最后几个人都没走,在吧台处坐了一排。
五一客满,院子里跟开派对一样热闹。
黄毛在里面负责给这群人倒酒,“虎牙哥,喝点什么?”
温立是西川的熟面孔,听黄毛这么叫他眸光冷冷的扫过去,“最贵的。”
老毛已经趴了,黄毛视线转向孟川确认着。
孟川点了点头,“不买单我从他工资里扣。”
说归这么说,但温立在 chu喝酒跟喝水一样,人民币哗哗的流孟川也没真扣过。
三个人在吧台坐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走过路过的住客都得瞄几眼。
从行为举止上,很容易判断出孟川跟时幼是一对,于是耍单边的温立成了好几组女生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对象。
时幼跟孟川咬耳朵,“温立怎么来了?”
“陈岂怕他在chu喝死,给他买了张来拉萨的票就把人扔出来了。”
孟川的声音并没有收,丝毫不在意当事人的心情,继续说道:“你说他这副样子作给谁看?没跟他哥学一点好。”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还冲时幼抬了抬下巴,是拉萨的痞子模样。
温立没事就拿着杯子跟孟川碰一碰,然后自己就干了,被孟川怎么嘲讽挑衅都不吭一声。
时幼终于明白川哥跟林斯允说的那句:辛苦你了,是什么意思。
连她都憋不住想问温立,到底是几个意思。
但川总的教育谨记在耳边,爱情的苦,他自己正在趁热吃。
不远处的几个人里,终于有人结对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女生大大方方的冲温立笑了笑,“帅哥,我朋友想认识你,方便加个微信吗?”
她推了推一边扭捏的女孩,女孩长相不差,可可爱爱的。
伸出手机,是微信二维码页面。
时幼他们的视线都聚集着,等待温立的回应。
他跟慢镜头似的,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视线才淡淡的扫过女生手机上的二维码。
然后又跟孟川的杯子碰了一下,干了,空杯子转向黄毛,等着续杯。
“……”
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很欠扁。
拿手机的女孩脸通红,收回手机正准备走。
被她朋友拽住了,大方女孩脸上的笑意敛了回去,语气生冷,“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黄毛见气氛不对,刚准备出声缓和时。
“妻离子散,前两天的事,见谅。”
然后他半张的嘴快速抿紧,余光瞟见时幼也是这也一副憋笑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孟川说完这句话,还面色沉重的拍了拍了温立的肩膀。
“抱歉,抱歉。”
可爱女孩拉着她朋友走了。
时幼这才把头埋进臂弯里,整个人抖了起来。
而温立还是那副忘却红尘的样子。
沉闷的要死。
时幼把黄毛调的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喝了好几杯,头有点晕,准备先回房时,林斯允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快给我看看年轻热血青春自由的画面,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场面老子要吐了。”
娱乐人的活动,一张笑脸挂满全局。
社会人这一点,时幼非常佩服林斯允。
孟川没回来时,她给林斯允拍了个视频,她大概忙到这会才有空。
时幼把手机镜头翻转,画面对着院子里吉他,手鼓伴奏,围着篝火跳舞的年轻男女们。
孟川的头也凑了过来,他靠着时幼的肩膀,视线却是看着温立的。
这个人眼神还是空洞看着人群,但端着酒杯的手,明显僵硬的定在了胸前。
“林斯允,过来玩啊。”
时幼调转回镜头,林斯允的手机画面里出现了两个依偎的人。
“嘁,我不乐意天天见到这个腻歪的画面,妒忌会使人变得丑陋。”
孟川视线还盯着温立,“你来我给你安排一个……男模。”
“帅是谈不上,但长的跟温立那个小白脸有八分像。”
“给你看看。”
温立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条件反射的就想躲,他放下酒杯刚起身,就听见孟川说:“你看是不是八分像。”
等他僵硬的扭转视线看向孟川时,才发现他举着手机正对着黄毛。
视频里林斯允的声音传来,“幼幼,你们川总的眼疾抓紧治。”
黄毛摇着酒一脸懵,不明白自己跟温立比输在了哪。
“这位姐姐,我风趣幽默不比那个闷葫芦好?”
“也是,别提那个晦气的人,等姐姐空了去拉萨找你玩儿。”
温立又坐回了椅子上,时幼看着他都觉得憋的慌。
她叫林斯允,“斯允,你跟温立,真的算了吗?”
周遭环境嘈杂,温立却清晰的听到了那个嗯字。
“姑奶奶受不了那个委屈。”
“管他温立江温立,不沾边了。”
这会连黄毛都看出了温立递杯子的动作迟缓。
挂了林斯允的视频电话,时幼回房前还是跟温立说了句:“你要是不喜欢她,也别再沾边了。”
因为林斯允喜欢你。
旁观者清,但爱毕竟是两个当事人的事。
时幼刚洗簌完就听见了门铃声,本以为是孟川忘带房卡,没想到门口居然站着李婉。
李婉提着一个袋子,笑容依旧温婉。
“送你一个礼物。”
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继续说道:“我们明天要去珠峰,怕来不及送所以这么晚来,不打扰吧?”
时幼笑了笑,想请她进来坐。
李婉摆了摆手,“太晚了。”她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时幼,“不要觉得负担,这是当地藏民手工做的小东西而已。”
时幼从袋子的缝隙里可以看见,是一些手工拨浪鼓,藏族特色的小鞋花环头绳等。
“一个老奶奶纯手工做的,我有一个女儿刚刚三个多月,就多买了一份,认识就是缘分嘛,一点小心意。”
时幼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头一次收算是陌生人的礼物。
“你稍等。”
她匆匆提着袋子跑回房间,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取的急,盒子的底下还夹带着一张纸掉落在地。
时幼手上都是东西,李婉先她一步弯腰去捡。
“中华骨髓库?你是捐献者吗?”
纸张是上周时幼去入库时,机构发的一个证书。
她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入库而已,如果能匹配的上,有人需要,那才会是捐献者。”
“对了,这个送给你。”
时幼把小盒递给李婉,李婉推拒着,“真的不要有负担,都是些小东西而已,我想你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才想着送这个的。”
“未婚夫妻?”时幼疑惑道。
“是啊,川总跟我老公聊天的时候,三句不离你这个未婚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