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走后,时幼看着那块玉石开始画稿。
佛算是玉雕里最常见的,想要有新意,有创意,是一件比较难的事。
时幼埋在工作台前,不自觉天都黑了个彻底。
她的稿子还是进展不顺。
画了好几稿都差点意思。
时幼抱着双腿坐在工作台前眼神放空,良久在柜子里拿出烟,直接用牙齿咬破了里面的爆珠,点燃。
清新的薄荷烟草味似乎能安抚人烦躁的心。
第二赛段的直播周期是十天,十天里从稿子到成品,玉雕师自行把控节奏。
可以提前完工,但是如果结束时还没有完工,即为淘汰。
最终成品会经过专业的评选,主要是创意及雕功,其次才是材料与拍卖价格。
时幼还有之前的不少活,她不想打破规则。
越是画不出,越是不想画,画在纸上的是平面的,雕刻却是立体。
没有满意的稿子前,时幼是不会开始雕的。
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烧,空气里全是薄荷烟草的味道。
她手里拿着原料迎着灯光反复看着,葱白的指尖夹着细烟,烟雾自指尖向上缠绕。
孟川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时幼毫无察觉。
她抬手时,指尖烟灰自燃的一大段掉了下来。
时幼把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向上自娱自乐的吐烟圈。
一个烟圈追着一个烟圈在空气中消散。
时幼抽烟的样子,有一种倦懒的风情,不让人生厌,反而着迷。
孟川怕吓着她,在楼梯口便出声,“时幼,家都快烧着了。”
时幼转回头就见孟川一件黑色牛仔外套,休闲西裤下是一双深棕色短靴。
他上午还说他不回去。
时幼惊奇的问道:“川总今天是穿成这样去的公司吗?”
孟川走了过来,接过时幼手中的烟叼在嘴里,痞气十足的一挑眉,“怎么?不帅?”
时幼笑的灿烂,“太帅了啊,川哥你真好看。”
宁城的孟川总是西装革履的假正经。
也不是不帅,孟川这种衣架子,不挑衣服。但跟川哥这种痞子气质最配的,还是休闲装更像孟川。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弯下身体把人拦腰抱起,带出二手烟区域往楼下走。
嘴角边还叼着那半根烟,不时吸一口,从嘴边直接吐出。
时幼盯着看到发呆,她川哥真的,太有味道了。
“就这么迷恋哥?”
时幼脆生生的嗯了一声,声音还很大。
孟川闷声笑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拖着调子,“没有幼幼好看,幼幼还很香,很软。”
下到一楼呼吸到新鲜空气,孟川在吧台的垃圾桶边掐灭了烟。
“怎么了?烟抽的那么凶。”
他不想要求时幼,什么女孩子不能抽烟这种狗屁话。
但时幼抽烟不像常人,每天抽几根。
她是要么不抽,要么按包来算,非得烧到烟雾缭绕。
上次门口的小堆,这次工作台前要溢出来的烟灰缸。
平时也根本就没见她抽。
时幼楼住孟川的脖子,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乌木沉香味,似乎比香烟对于她还有镇静作用。
她语气很软,“画不出稿子,心烦。”
“那烟也不是这么个抽法。”
孟川抱着她往一楼客厅后面走,“是这个房间吗?”
时幼抬起头,拍开了墙上了灯,房间里瞬间明亮。
两层小院的空间设计的很开放,休闲空间大,房间不多。
二楼两个,其中一个被时幼做成了衣帽间。
一楼只有一个房间,面积不小。
旁边的平房有一间客房,不过时幼基本没往那边走,平房的门口都被她摆满了房东的花花草草。
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客房,落地窗能直通后院。
“后院有一池子肥硕的鲤鱼,造了一个假山的景,你明天可以看看,挺漂亮的。”
孟川看了一眼落地窗外被地灯隐约照亮的景色,“美景另说,你是准备让我今天就睡床垫上吗?”
他视线落在木质雕花的床上,空空荡荡。
“啊,你没说今天就来住,我还没准备呢。要不现在下单让人送过来吧?”
孟川关了房间的灯,又抱着她走出去。
“就不能让哥哥先跟你凑合一下?”
时幼嘁了一声,“跟我睡能是凑合?”
孟川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脸凑的极近,“是荣幸。”
时幼也懒得动,窝在孟川怀里像长在了他身上的一个挂件。
“你妹妹今天过来送了玉牌。”
头顶嗯了一声,“我知道,她跟我说过了。”
“她好像很怕我把你甩你了,川哥,流溪对你这么没自信呢,这么好看又……一流的男人。”
靠着的胸前因为笑而震动着时幼的脸。
“小幼幼,哥哥要是年老色衰了怎么办?”
“没关系,那也是个帅老头。”
孟川环着时幼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往她宽松的毛衣里探。
带着薄茧的手在她腰间来回摩擦,存在感十足。
“幼幼。”
“嗯。”
“江流溪跟我是同父异母,我妈妈在医院,我跟你说过的。”
他语气很淡,没有笑意。
时幼闷在他胸前嗯了一声,孟川的手不闲着,又开始捏她腰间的细肉。
“她妈妈是江湖海的一个秘书,我十岁的时候江湖海带她回来的,请了育儿带到两三岁的时候吧,她妈妈就进门了。”
孟川谈起这些的情绪低沉,时幼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在看她。
两个人的视线相对,时幼开口说道:“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没关系,也不介意。”
孟川抵住她的额头,两人呼吸碰撞。
“没有不想说,只是川哥现在不想讲悲情故事,想干点别的。”
他若即若离的,试探着的,轻轻擦过又不真的吻下来,撩拨着时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