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懒散调子，说着这种……勾人的话，透着电话都能让时幼心跳加快。
憋了近三十年的老处男？
会不会真有隐疾？
时幼脑子里不受控制想起那滚烫的温度，还有孟川那声隐忍的‘嗯’……
看起来色欲熏心，哪像个有隐疾的人呢。
时幼血色上涌，这句明显暗示意味的‘一流’。
她沉默了一会也没想出一句能回应或者询问孟川的话。
孟川也不急，他想听时幼大放厥词。
果然，意料之内又出乎意料的，大概是在还在车上的原因，他听时幼压着声音说了句，“试试才知道。”
试是个动词，单想着这个动词的画面，孟川呼吸就有点乱。
“快了，幼幼这么期待吗？说的哥哥都害怕了呢。”
“孟川！”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笑，倦懒的声音，“虚张声势。”
时幼下了车，开锁时声音也刚大了点：“夸大自负。”
“那……敬请期待。”
“……”
孟川回来有件大事要办，办了时幼这件事。
这半个月来两个人越说越露骨。
主要是孟川在浪，时幼偶尔语出惊人。
然后孟川就更加得寸进尺，期待时幼说出更令人惊喜的话。
两个人又拉扯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时幼洗漱完回来架好了直播设备，再看手机已经近十二点，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她打开微信给林斯允发了条消息，【？】
等她护完肤回来，还没有回应。
林斯允是个夜猫子，这个时间点肯定是没有睡的。
估计，是没法睡又没法回的状态。
时幼放下手机准备休息时，微信弹出来一条提示音，她还以为是林斯允。
打开来一看，居然是消失好久的司徒。
明明才过去半个多月，她都快忘记这个在她生活里出现了近一年的人。
【幼幼，上次的事给我你道歉，你舅舅的工厂不用关停，我会继续派单的。】
上次听舅舅说了公司的现状，时幼对于司徒这个行为此刻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毕竟讲道理，舅舅的公司是靠他获得过可观收益。
时幼回应道【谢谢你过去对我舅舅公司的帮助，他要关停是他自己的决定，上次的事我也不会再追究你。】
消息刚发出去，司徒电话就打了过来，时幼想了想还是点了接通。
“幼幼，我很想你。”
这段时间司徒旁敲侧击了一圈，大江的小江总一直出差没回来，圈里也没人见他带什么女伴参加酒会，出现在公众场合，更没有人知道时幼这个人的存在。
见时幼没有回应，司徒继续说道：“我可以跟任何人公平竞争，这么长时间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
“幼幼，不管你跟谁在一起过我都不介意，这段时间我尝试过，还是没办法忘记你。”
他还想继续再说，被时幼打断。
她在斟酌，如何有效跟司徒沟通以达到目的。
“司徒，我接你电话不是想跟你说这些，只是才知道你对我舅舅公司帮助不小，想谢谢你。”
她语气很淡，司徒想说的什么又被她接着的话打断，“至于你对我的感情，一年了，这期间我说了无数次，司徒，我们不可能。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电话那边的司徒又恢复那股神经质的语调，“是那个小江总吗？幼幼，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算我经济条件没他好，但我对你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
时幼不想跟他在电话里争论孟川，她语气坚定道：“他是我男朋友，我长了眼睛自己会看，我喜欢孟川，就是喜欢他这个人！跟什么小江总这个身份无关！”
“还有司徒，我不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有钱没钱，我不喜欢的人可以排到法国，而你可以排到梧桐路。”
“你看看心理医生去吧，我衷心建议。”
时幼说完便挂了电话，顺便拉黑。
再看微信，林斯允回她消息了。
【活着，改日详聊。】
接着又弹出一条，是时幼还没来得及删除的微信。
司徒：【你可以喜欢任何人，这不影响我喜欢你。但小江总这种女伴无数，十八岁就让人怀孕堕胎的浪荡子你可以相信他悔改，但他把他妈摔成植物人的这种人渣，我担心你受伤。】
把他妈摔成植物人？
孟川说，他妈妈是植物人，六年了。
她妈妈成植物人那年，他去了拉萨。
时幼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愣了一会，才点开删除。
他们家川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点开孟川的微信，还是那张日照金山的头像，朋友圈没有一条动态。
她们的微信对话也不多，两个人近段时间都很忙，孟川也更喜欢直接给她打电话。
对话中很多图片，都是孟川截图的今日菜系。
时幼点开孟川的资料，把备注从孟川改成了川哥。
【川哥晚安。】
【小幼幼晚安。】
——
第二天时幼一早便连上了玉雕比赛的官方直播间。
她的账号就叫天禄。
对面正在调试着，出声问时幼：“天禄老师，听的到我们的声音吗？”
时幼人在手机跟前看着工作台的画面，回应道：“能听到。”
“我艹，女的？天禄老师是女的？”
“不知道啊。”
“我也一直以为是男的呢！”
“老周也不说，是女老师的话这名字起的大气。”
“……小点声，都听的到呢。”
“……”
因为天禄在玉雕界的小圈子里还算出名，主办方这边的老师都认识名讳，没见过人，所以接天禄直播间时，一窝蜂的全围了过来。
大家心里把时幼默认成了男性。
这会一开口说话，竟然是女声，对面直接惊讶的忽视了还连着线呢，就当着本人的面讨论起来。
“天禄老师，你到工作台露出展示画面，我们看动作延迟度怎么样。”
时幼闻言走到工作台前坐好，画面里出现了她的手臂，她拿着玉石跟器械简单动了几下。
“画面呈现没问题。”
“我艹，真是女的唉，女生的手！”
“……智障，都说话了还质疑变声器不成。”
“手好好看啊。”
“……”
又一阵吵闹声后，大概是主制作人发话了，“天禄老师，直播十点整正式开始对外转播，大概两个小时。”
“好，我知道了。”时幼回道。
“我艹，声音也好好听……”
对面音源被关了，一片安静，时幼不知道自己这边出声会不会能听到，也没说话。
她离开画面，下楼泡了个燕麦奶吃，顺便给孟川发消息。
【你几点回来？】
回复她的是一个视频，西川门口摆满了花篮，还挂着大红灯笼，牌匾换了深棕色的木匾雕刻这两个大字：西川。
门口人不少，毛哥拿着一袋糖在给小朋友们发，黄毛招呼着人进店。
孟川的声音在视频里响起：“在拉萨真舒服，你要在就更舒服了。晚上八点左右落地，我得回公司一趟，等我。”
视频转向孟川自己的脸，拉萨的太阳照在脸上甚至能看见他细密的绒毛。
他迎光站着把眯着眼，继续说道：“等我，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