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坐上了江温立的车还觉得难以置信。
江温立于她而言与陌生人没区别。
她做好了到地方随便喝一杯就告辞的打算,这边江温立拿出手机毫不避讳的开始打免提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林斯允的声音让时幼更为惊讶。
江温立:“我跟时幼在去chu的路上,你过来吧。”
林斯允:“时幼怎么跟你在一起?”
时幼:“你们两个怎么认识?”
三个人各聊各的,时幼这才知道江温立也加入了她们的无聊游戏。
挂了电话,车往chu继续开,车厢内恢复到了陌生人该有的沉闷。
时幼常年不跟人打交道,缺少社会人属性,但还是觉得气氛怪异忍不住开口打破沉寂,她斟酌着认真措辞,“方便问你那天为什么要烧孟川的客栈吗?”
时幼会想起那天他们两个站在旁边抽烟,看着并不像有仇的样子。
“哦,看他不爽。”温立的表情如他说的话一样,好像一想起孟川就不爽,他侧头又看了一眼时幼想起什么,“嗯……还是抱歉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雅兴?这个人在说什么,时幼尴尬的气血自脖间蔓延开来。
好在江温立的手机适时响起,不至于让尴尬的氛围更加死亡。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的爱好似乎就是免提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曹操的声音:“你人呢?”
“走了,带着……时幼。”恶劣的故意断句。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听孟川问:“她在你旁边?”
“嗯。”
“她不是跟一个男人来的吗?就这么跟你走了?”
时幼在一边大气不敢喘,他是发现江温立这个人的恶趣味了。
因为他一副暧昧不清模棱两可的说:“不知道啊,时小姐就是愿意跟我一起走。”
孟川懒得接他的茬,直接问他:“去陈岂那吗?”
“你管我们。”
“江、温、立!”
“……是,去chu。”
孟川又顿了一下,“不许跟她提我在找手串的事,到chu了让陈岂交代一声,这事不许任何人当着时幼的面提。”
江温立瞬间了然,时幼都看出来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亮了,欠欠的看着她追问孟川:“哦,难道你扔到池子里的那个……是……送的?”
孟川不会想到手机现在开了免提,因为江温立还一副避免时幼听懂的省略。
“嗯,你说话注意点。”
江温立懒懒的靠在皮质座椅上,看时幼脸色可见的难看。
“嗯,注意着呢,就是我电话一直开的免提……”
“……”
车内安静了很久,孟川的电话也没挂,时幼也没说话。
死一般的沉默过后,还是江温立伸手主动挂了电话。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送人的东西处置权在他。”
时幼面色恢复如常,到chu 后还是坐在吧台,主动跟吧台里面的陈岂打了个招呼。
陈岂看着这个搭配,眼神来回几个循环才说:“你们这个组合到是新奇,今天是个什么玩法?”
江温立伸手招呼了调酒师过来,“上次列的单子,上酒。”
调酒师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应了一声,语气里情不自禁的充满期待。
前两天温立跟VIP林已经把最后胜出的单子喝了一遍,且两个人也选好了自己要投的那款酒,答案就在单子后面。
时幼在喝到第四杯的时候,林斯允才姗姗来迟。
“我他妈,下次搭地铁来。”她伸出手想拿一杯酒喝,手指在台面上的仅有的四个杯子从头跳到尾,竟然都是空杯。
“怎么都喝了?可有12杯呢。”
chu的酒单种类之多,这还是她们第一次选超过十杯的情况。
以往时幼大概率喝个一两口,好喝的半杯空杯,还没见过这样上四杯空四杯的情况。
她坐到时幼旁边,调酒师正好递过来第五杯酒,时幼接过又是一大口,剩下的被林斯允拦下了。
林斯允接过一口闷了才开口问时幼:“心情不好?那个变态又对你做什么了吗?”
时幼摇了摇头,扁着嘴笑的可爱,“没有,司徒居然让温立带我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个契机呢。”
林斯允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心情不好,那些安慰人的话说多了也毫无重量,但她还是抱着时幼,在她耳边小声说:“幼幼,可以不这么累的,朋友之前可以互相帮助的。”
她不止一次对时幼说这些,甚至直接给她转过账,但时幼不接受。
在时幼这,林斯允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们从高中相识到同一所大学,再到毕业。
时幼学玉雕的那几年,所有空闲时间都泡在了工作台前,后面也从事了这个工作,一天超过十二小时在工作,社交更少,但跟林斯允的联系一直没断过。
她想消遣了,第一个就会找林斯允,所以她不希望她们的关系被其他关系影响的不纯粹,比如债主关系。
时幼回抱了林斯允,岔开话题,“所以你跟温立赌什么了呢?”
“等你选完了,想让他干嘛就干嘛。”林斯允笑的一脸奸诈阴险,江温立试图纠正她的说辞,但想了想自己答应的是任意一个需求,她这么表述也没什么问题。
调酒师终于摇到第十杯的时候,陈岂出去陪完一圈酒都回来,看着面前的赌局,“等各位品酒师打完比赛,我一定把第一名加价卖。”
“这都是个人主观,你加价只是单纯针对我而已,不公平。”
“是啊,什么黑心酒吧,下次咱不来了。”孟川伸手扶着时幼的腿,把她朝自己转了过来。
时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这黑心酒吧不是你的吗?”
孟川似乎才想起来,“噢,我的,那不涨价,给你免费喝。”
孟川扶着时幼膝盖的手腕处还是那些层层叠叠的佛珠,没有她送的那串。
噢……她送的那串已经被当事人扔了而已。
时幼回过神来掀开孟川的手,自己把着台面又转了回去。
孟川伸手在温立面前敲了敲。
温立并不起身,“敲什么敲,下班时间你以为你还是我老板?”
“不是,但我是这间酒吧老板。”
“……什么黑心酒吧,下次不来了。”
“从来没有买过的单,先付个五十万不过分吧?”
江温立站了起来,资本主义最擅长的手段就是金钱手段。
孟川坐在了时幼的右手边,她无视他,品着第十一杯酒。
“你喝到第十一杯了还记得之前的味道吗?”
“……”
“你选出的第一,以后都给你免费好不好?”
“……”
“所有都免费,不止第一好不好?”
“……”
“别换酒吧了,以后都在这喝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