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围警戒的三人,没有选择冲进楼里,只能继续在围墙外保持着警戒。
武曲星那头奇怪的笑声,让三个人也渐渐察觉到了情况不对。
突然,楼顶的方向,闪出三道白色的影子,从天空中划过。
白色的三角滑翔翼!
廉贞立刻意识到对方是逃了出来,赶紧通知禄存和文曲,三人每个人追着一个目标,设法将其抓获。
楼里的三人,他们绝不担心,因为他们相信队友的实力。
夜幕高悬,偶尔一阵浮云飘过,廉贞开着摩托车追了将近二十分钟。她恼火的摘掉头盔,扔在路边。
一头过腰的长发,瞬间如同飞流而下的瀑布一般,随风摇摆。
赵氏集团,行政副总经理张若雪,廉贞星潜伏在赵氏集团所用的身份!
渐渐的,滑翔翼缓缓下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那样。
坠落在地的时间,溅起一阵白烟,最后化作一大束黄白相间的小花。
廉贞看见这花的一瞬间,大惊失色。因为这是南云当地才能见到的植物,在夏莱这种气温明显低于南云的气候下完全无法存活。
而且,这花,更是让她想起曾经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一个痴情的学弟少年,向他表白的记忆。
身后一阵风声响起,廉贞转身闪躲开来。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夸张白色礼帽的人,右手正捏着一张纸牌对着自己扫来。
纸牌的边缘,闪耀着银色的寒光。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白色西装男招招对着廉贞的喉咙。
但是廉贞的身手明显远快过对方,每次都能轻松闪避,紧接着的就是自己手握匕首,刺向对方的心脏。
一股鲜血迸射而出,随后,每一滴鲜血又都化成了刚才那黄白相间的小花。
廉贞不曾遇到过这样怪异的对手,哪怕曾经面对过一个神秘的老巫师,对方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反抗方式,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激起她内心的涟漪。
又是一张如同暗器一样的塔罗牌迎面飞来,廉贞干净利索的将其一分为二,两张半截的纸牌立刻又变成了两只白色的和平鸽。
鸽子在空中划过,飞回对面人的双手中,变成两团巨大的火焰。
左手的火焰里,进楼正面强攻的武曲、巨门和贪狼,正一边大笑,一边对着空气不停的厮打。
右手的火焰,禄存和文曲,依旧骑着摩托车死命地追赶自己的目标。
“你,就和这样的笨蛋当队友?”白衣男子冷声一笑,终于发话。
廉贞这才看清,对面这个人的脸上,戴着一块小丑一般微笑的面具。
“你是什么人?”
“美丽的小姐,你可以叫我摩尔普斯。”
摩尔普斯?神话里的梦神!
“就是你刚才在控制会场的网络?”
"嗯,是的。可惜,赵达山有更厉害的网络天才,不然,我想,那会变成我的舞台。"
“你的目的是什么?”
“传递真相,一个让世人难以接受,但是血淋淋的真相。三国吸取南云血液的真相。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白衣男手中的火焰熄灭,洁白的手套开始在空中作出一道道诡异的手势。
“摩尔普斯,给世人美梦,但是却无法为自己编织一段美好的梦境。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可恶的贼给偷走,他曾经善良的以为,那个偷走他心的女贼,会好好对待那颗心。但,很遗憾,那个女人,现在和魔鬼为伴,仿佛忘掉了她自己曾经也是一个人,一个纯粹而又朴实的人。”
“够了!装神弄鬼,去死!”廉贞内心的隐私仿佛被人无情接发了一样,娇喝一声,双手推着匕首再次照着对方刺来。
白衣男身上腾起一股浓浓的烟雾,转眼消失不见。
而廉贞的匕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一串用十几个塑料吸管编成五角星形状的手串。
“你...你...你是何星海?你还活着?”
那修长的十指,应该是他!
廉贞在看见这条手串的瞬间,匕首滑落,跌坐在地上,双手将它捧在手心,脸上两行热泪划过。
“我可以接受你成为猎兵的事实,我可以接受你满手沾满鲜血的往事,但是...为什么...你现在成了赵达山的走狗?”
白衣男双手插兜,静静伫立在廉贞的身后。他的反问,让廉贞无言以对,只能像个小女人一样,摸摸哭泣。
“毁灭我们家园的人,正是赵达山,我从地狱里面走来,经历过人间一切的痛苦和绝望,我只是想见到你。但是啊,我坚持了几年的梦,却是一个笑话。”
白衣男的身形修长,他在月光下的影子,洒在廉贞的身旁,如同一道巨大的裂缝。他几次想把这个女人就这样推进深渊,任她消失。但,他犹豫再三,还是缩回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得选,我只是想活下去...星海哥哥,对不起...”巨大的情感冲击下,廉贞已经彻底撕下了那层北斗猎兵的伪装,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普通至极,情感破损的女人。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该去面对的,是我们南云民族学院六百名同学和老师,还有我的父亲,最疼爱你的何常鼎教授。”
廉贞听见那一串串熟悉的人名从白衣男的嘴里念出来,她挣扎着转身想要走过去,不曾想。
自称摩尔普斯的何星海,立刻从手里凭空变出一张纸牌,对廉贞晃了晃,示意对方保持距离。
“如果,我当年死了的话,该多好,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已经失去理智的廉贞,捡起地上的匕首,准备刺向自己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摩尔普斯手里的纸牌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准确的打落匕首,顺势插进地上,再次变成了那黄白相间的一束小花。
“活下去吧,做回你自己。毕竟...我的心,还在你的手上...”何星海,摘掉手套,将两只袖子,挽了下来。
密密麻麻火焰的痕迹,那烧伤的疤痕,把本是一双修长的伤手,变得狰狞恐怖。
我越过高山
我跨过大海
我原本经历着人间最美的风采
我迎着春风
我仰视夜空
我愿意化为你生命里的
那傲雪的青松...
摩尔普斯念完这首诗,一个响指,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而廉贞,正抱着地上的那团小花,撕心裂肺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