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丰市陈泽乡,夏莱联邦中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山村,人口不到两千。
没有让人窒息的房贷,只要你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就可以自己购买土地盖上一座几层的小别墅。
也没有各种各种复杂的职场关系,因为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淳朴至极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靠着与土地与生俱来的豢养关系,这里的百姓,过着无忧无虑却又富足舒适的生活。
一辆摩托车,正风驰电掣地驰骋在乡间的野道上,卷起一股股巨大的沙尘。
沿路的各类散养家畜瞬间慌作一团,田间的水牛惊恐地仰天大叫,几只公鸡扔下了自己麾下的母鸡,直接飞上了几米高的树枝上,池塘里的鸭子在水塘里四处乱窜,嘎嘎的惨叫起来。
前排的陆必一把手上的油门抓得紧紧的,因为这辆已经快散了架的摩托车,已经失去了控制,他甚至不知道下一瞬间这车会不会直接分解成零件状态。
一个水坑闪过,摩托车颠簸的飞向了半空,在后座死死抱住陆必一后腰的好友张以平直接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老大,我们应该安全了吧,我的shi快被甩出来了。”他揉了揉自己鼻青脸肿的脸,又通过后视镜看着鼻血已经风干,头发乱糟糟的陆必一大笑起来,“咱俩就跟要饭的叫花子一样。”
“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摩托车猛的落地,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家伙猛的往前一顿,像打了一个巨大的饱嗝一般。
“先说好的吧,今天考试就咱俩挂科,出门又和临校的十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架,饭卡还丢了,今天净走背字,说点好的吧。”张以平菊花一紧,腹部那种原始而又迫切的可怕欲望让他咬紧了牙关。
“好消息是我们的战车一切正常!”
“这算啥好消息?那……坏消息是啥啊?”
“坏消息是,我的好消息是骗你的,刹车坏了,哈哈哈哈!”陆必一如同一个傻子一样,举起右手,告诉张以平,自己没有扣动油门,这车子依然在全速前进,随后两只手用夸张的手势握紧了刹车,这摩托车依然在全速前进。
“你大爷的!要死了!看前面!”张以平被后半端某些不可名状的压力刺激的几乎快瞳孔涣散,但是眼前猛然出现的一个高高的草垛,让他瞬间清醒。
砰!
一声巨响,摩托车载着两人一头扎了进去,人仰马翻。
摩托车的后轮依然在打着转,陆必一整个人被埋进了一堆稻草之中,而张以平正脸色灰暗的半蹲在地上,眼中尽是绝望和无尽的羞耻。
“你真的把shi都甩出来了?”陆必一缓过神来,闻着那个臭味,赶紧捏起了鼻子。
“老大,今天的事,不要和人说,不然我在咱乡里,就混不下去了……” 张以平眼含热泪,抓起一把干草,背过身去。
傍晚时分,陆必一和张以平推着前轮已经拧成麻花一般的摩托车,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告别,各自回到家里。
陆必一的父亲陆朝云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埋头整理文件,母亲许若清正拿着鸡毛掸子等着自己的小祖宗回家。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抽打声,陆必一才刚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把车子停稳(摩托车:我已经停不稳了),许若清就用手里的训崽神器让陆必一连叫妈耶地弹跳起来。
“你长本事了啊,挂科,打架,你什么时候成了街溜子了!”
许若清又是一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陆必一的背上,愤怒的训斥道。
“妈,你听我解释,我这次数学差一点就及格了,是我一个大题想偏了,不然我肯定就过线了啊!”
“那就是说你离及格线很近喽?”
“对啊,我亲爱、美丽、善良、风华正茂的妈妈,我下次一定及格!”
“啪!”又是清脆的一击,正中陆必一的大腿,“你考了24分,说个鬼的及格,大题得两倍的分数,你都过不了线!”
“爸,你的仔要死了,救我!”
作为陆家的一家之主,陆朝云知道该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他轻轻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毕竟天天这样以殴打的形式教育孩子,不多加耐心劝导的话,对未成年人的身心成长极为不利。
他推开书房的门,迈着虎虎生风的步子,走到前院,“若清,关于孩子的教育…”
“你给我滚回去,明天就要交稿了!”
“好嘞!”
只是三秒钟的逗留,陆朝云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就被完全抹去。
陆必一各种求饶哭喊的叫声,一直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如果不是电饭煲的响声救了自己,陆必一怕那根鸡毛掸子今晚都要被打断。
按照平时自己一直30分到35分的正常实力,这次24分的数学考卷,是有点发挥失常。
饭桌上,许若清给父子俩添满了饭,点了点头,陆家父子陪着笑脸,慢慢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吃着饭。
“今天为什么打架?”许若清的火气很明显的还没消。
“临校的几个小混混蹲在校门口问我们学校的同学要钱买烟,我和以平就看不过去,和他们打了起来。”
“张以平啊,那孩子我知道,成绩比我们家必一好很多,以后多和人家沟通沟通,要向先进靠拢。”陆朝云用他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十分夸张的训道。
“张家的小子,门门都是四十多分,和必一是半斤八两,你是不是对先进这个词的看法,有点病态?”许若清用杀人的眼光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吓得他都快不敢喘气了,又转头责问陆必一“为什么不叫校保安?”
“那些小混混的头,就是那几个学校校董的儿子,保安见了就跟狗见了骨头一样,舔还来不及呢,怎么敢管啊。”陆必一十分不忿,继续争辩。
“对方几个人?你们打赢了吗?”说起打架,两个男性瞬间寻找到了共同语言,陆朝云的话匣子再次打开。
“十二个,平手吧,我打了八个,以平太弱了,我就分给他四个,不能给队友太多的压力。”
陆朝云点了点头,说团队的默契就是这样,不能一刀切的平均主义。
“你们俩,吃完饭都给我出去跑十圈!”许若清被这两父子勾的火气再次上涌,像个喇叭一样,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