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穆渺渺与母亲乔绿随同穆灼华也进宫参加百官宴。
前几日,因脉象异常致使穆渺渺心中恐慌,大病一场。母亲乔绿又带她到大相国寺求神拜佛。
但穆渺渺的病一直不好,乔绿无法,又另找大夫给穆渺渺把了脉,竟说脉象无异,两人才得知可能被耍了,气得要发疯。
如此折腾了半个来月,身体才有所好转。
这几日穆渺渺听说未来婆家年后要从扬州专程来穆家正式下聘,心中又开始上火。
焦急之下,穆渺渺求母亲取消婚约。乔绿不敢作主,于是,陪穆渺渺找穆灼华来谈,穆渺渺向父亲哭诉不愿意这门婚事。
穆灼华向母女俩解释:“游子渊,虽没有功名,但人好学,又聪明上进,考取功名是迟早的。本人家世也好,其父为扬州刺史,跟自己又是故交。嫁过去之后,断不会委屈了渺儿。”
穆渺渺却不听,噘着嘴,哭诉道:“爹爹偏心,嫡姐都能留在京城,嫁于王爷,渺渺哪里差了,非要出京远嫁那什么扬州刺史家。”
穆灼华都要气笑,“我哪里就偏心,如今你嫡姐下落不明,我后悔都来不及。为父也是因你嫡姐的缘故,想着你好呆嫁一可靠人家,衣食无忧,勿要只想着攀附富贵。”
穆渺渺哪里能听得进去,只是哭闹不已。
穆灼华不禁怒道:“你想怎样?”
乔绿此安抚了一会儿穆渺渺,然后对穆灼华道:“老爷,大小姐失踪,榕王一直未娶,不如将渺渺嫁过去,肥水不流外人田,岂不好!”
穆灼华一听,眉头一拧,喝斥道:“胡闹!那榕王何等样人,青儿当初是皇上下旨赐婚,榕王不得不接受。如今榕王身体康健,尊贵无比,渺儿岂是想嫁就嫁的。此事不要再提,断无可能!”
穆灼华从上次与榕王的对话,如何听不出榕王只是想以他与大女儿的婚约来做借口,拒绝他人,怎么会莫名娶渺儿!
然而,穆渺渺却不死心。
穆灼华无奈,见二女儿死活听不进去,训斥乔绿管教不当,女儿竟如此不知好歹!
因穆渺渺身体还有些弱,原本这百官宴,穆灼华不打算带二女儿来,谁知穆渺渺死活要跟来。
穆渺渺想,一年见榕王的机会也没几次,百官宴正是一次良机,于是在家特意做了精心打扮。
因父亲要去御书房与皇上议事,她便随母亲在御花园闲转,无意中瞥见榕王往梅园走去。
真是天赐良机!
穆渺渺不禁心中一喜。正好母亲碰上一个贵妇,两人便聊了起来,她便独自跟随榕王来到梅园。
只见榕王孑然一身,踽踽独行。青色的大氅,挺直的身姿,清冷的面容,幽深的黑眸,浑身散发出一种无法言语的高贵和气度。
真是天人之姿,无人能及!若能跟如此之人共度一生,此生何憾!
穆渺渺禁不住神情呆愣,痴痴地望着。
榕王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儿时的记忆将他的思绪紧紧纠缠,机敏的他并没有发现,他身边的美人正情深意切地盯视着自己。
听到有声音传来,似在与他说话。看到眼前的女子,他并不认识。想着青儿也许要从御书房出来了,就准备转身回去。
看到眼前的男人要离开,穆渺渺有些慌张,赶紧向榕王施礼道:“小女子不知榕王殿下在此,打扰了!”
榕王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无碍。”
那女子又即刻换上一副巧笑嫣然的面容:“殿下,可知小女子,正是嫡姐穆青然的妹妹穆渺渺。”
符昭一怔。
看到榕王有了反应,穆渺渺收起笑脸,凄凄艾艾道:“嫡姐失踪已半年,不知如今在何处?殿下就不知她一点音讯,让妹妹好生难受!”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符昭很快回过神来。这半年来,那个穆家嫡女杳无音讯,他也没有向穆家有过交待。她妹妹向自己哭诉也是正常。
他沉默不语。
穆渺渺不知榕王何意,低着头继续道:“渺渺思念嫡姐思念得紧,殿下自嫡姐失踪,一直未婚娶,想必也还记挂着嫡姐。殿下不必难过,嫡姐若知殿下一直为她留着正妃的名份,嫡姐也会欣慰的。”
穆渺渺偷偷看了一眼榕王,又道:“只是殿下如此辛苦,小女子实是不忍,殿下如若不弃,渺渺愿替嫡姐服侍殿下。”
听此,符昭眉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穆家大小姐失踪,本王自会继续寻,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此时,似有隐隐的嘻笑声传来,符昭已经不耐,准备抬脚走开。
穆渺渺哪里甘心,又道:
“殿下,小女子的嫡姐面貌丑陋,你自是没见过,可小女子比嫡姐强了不知多少倍,殿下,你竟不想正眼瞧一眼吗?”
符昭冷哼一声:“你嫡姐怎样,本王不晓得,你怎样,今日本王晓得了,可惜,本王对你没兴趣。”
说完,抬腿就走。
“殿下,渺渺愿意屈尊作小,服侍殿下。”说着,穆渺渺就快步上前,向符昭身上扑去。
符昭一愣,回过神来,一把拽起她来,要甩出去。
谁知,他一拽,竟然把她的狐裘拽了起来,他一愣,顺势一扔,竟扔在了刚走近的几个人,那最前面的正是乔绿。
几个说说笑笑的贵妇和贵女,不期然被砸过来一个东西,都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是一件狐裘。乔绿拿着狐裘,吃惊地看向前面。
大家瞬时也都随着看了过去。只见榕王正和一穿着单薄的女子在一起,那女子还抱着榕王。
符昭正怒火中烧,一把推开穆渺渺,怒道:“滚!”
穆渺渺大哭道:“殿下,你不能如此,刚刚你还对渺渺说,你甚思念嫡姐,看到渺渺,就想到嫡姐,还说心悦渺渺,如何一转头,就不认了!”
乔绿看到眼前的情景,赶忙走了过来,把狐裘给穆渺渺穿上。“渺渺,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等女儿回答,又转过头,对着符昭,眼中带着怒意,“殿下,你把我女儿如何了?”
“娘,方才殿下说,他甚是想念嫡姐,想要娶我,以慰思念嫡姐之苦。”
穆渺渺不住地抽泣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乔绿脸色顿时一变,“殿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如何翻脸如此快?臣妇家大女儿嫁于你失踪如此之久,你不寻也罢,又看上臣妇家二小姐,却这般态度。殿下,你今日定要给臣妇一个说法。休要欺侮臣妇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