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说真的，祈愿录是不是应该新添一个筛选功能？”曲青山看着把手背过去乖乖听训的初一十五，“我是医学牲 ，我不是大夫，ok？这种疑难杂症要不还是让他去我们学校对面挂号吧，我最多可以提供导航服务，对面的呼吸科还是挺牛的。”
初一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头一点一点的说道，“婆婆，我们会认真的记下来跟上级反映的。”
“哦？”肖尘鹭抱臂旁观，“你们的上级是谁？”
“嗯.......我们的上级是婆婆和公公。”十五小手一拍，“我们只认婆婆和公公！”
曲青山：“.......那你们跟我反映有什么用。”
“对哦.......”
初一和十五还在纠结其中的关窍，想不明白。
“好了，先回去吧，晚上我们去看一看。”肖尘鹭很自然的牵起曲青山的手腕，“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初一十五回庙里了，肖尘鹭在前面走，拽着他手腕的手一直没撒开。
“可以了啊。”曲青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怎么着，小爷的手这么嫩吗，别占我便宜啊。”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肖尘鹭回答的语气却异常认真，“是挺嫩的。”
曲青山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砸的心里有点痒。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肖尘鹭突然侧过身子问曲青山，“谢川他为什么叫你爸爸？”
曲青山笑了下，“他瞎叫的，闹着玩。”
“他五行缺爹？”
“我草哈哈哈，你还挺会阴阳怪气的。”曲青山撞了一下肖尘鹭的肩膀，慢慢解释到，“谢川初中的时候长得又瘦又小，总是挨欺负，还被人勒索钱，有一回正好被我看见了，小爷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英雄，他就认了我这个爸爸，死心塌地的。”
曲青山说得很轻松，甚至有点搞笑，但实际上，曲青山第一次跟谢川搭话，是看到他一个人在教室里一边哭，一边一笔一划的写自己的遗书。
那个时候小谢川的爸妈忙着拼事业，欺负谢川的是隔壁职高混日子的小团伙，为首的黄毛出来混了好几年了，最会留下那种看不出来但非常疼的伤来，小谢川连中午吃饭的钱都被抢走了，经常吃不饱饭，还一身的伤，本来就瘦小，这下看起来更是营养不良了。
小曲青山上去拿起他那封写的歪七扭八的遗书，撕得零碎撒到窗外，拿过他的小书包跟他说，“从今天开始你上学放学我都跟你一起走。”
小谢川怕连累了小曲青山，咬着下唇哭着摇头拒绝。
曲青山上去就是一掌，“不许哭，你把我当成你爸爸，爸爸就是会保护你的安全懂不懂，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这是爸爸的担当！”
小谢川擦着眼泪说好，从那以后曲青山的身后就跟了一个小跟班，黄毛没见过小曲青山这种打架不要命的人，再也没来骚扰过小谢川。
小谢川因为有钱吃饭，已经长成了大号谢川，看起来比曲青山还能打，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跟在他身后叫爸爸，丝毫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
毕竟在那段晦暗无光的日子，小小的曲青山真的像爸爸一样挡在他身前保护着他。
回忆完毕，曲青山想到小时候的谢川，那副挨欺负不敢还手的样子还觉得挺好笑的，跟个小软柿子似的，谁都能捏一把。
“你们认识很多年了？”肖尘鹭看着曲青山的笑，眉头微蹙，“从小到大他都跟你一个学校吗？”
“是啊是啊。”曲青山掰了掰手指，“初中，高中，大学，甚至还是同一个专业，我也没想到。”
两人走到楼下，正碰见从超市回来的谢川。
“爸爸，我买了橙汁，刚想给你送上去呢。”谢川扬扬手中的袋子，“还有面包你要不要？”
“这个面包不好吃，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曲青山翻了翻袋子里面，“还有这个，你上回不是刚吐槽过难喝？？”
“对哦，我给忘了。”谢川一拍脑门，“我拿回去分给室友吧。”
曲青山：“......你对你室友可真好。”
谢川：“没有我对爸爸好。”
肖尘鹭看着两人如此熟稔，心里泛上了点醋味，而且他插不进两人的对话，即使知道谢川这傻兮兮的样子是不可能成为自己情敌的，但他有点贪曲青山那份关心。
“青山，去超市吗？”肖尘鹭扯了一下曲青山的衣角，“买明天早饭。”
“不用去啊，我这有，我买了好多。”谢川大大方方的给肖尘鹭展示，“肉松面包，芝士面包，红豆面包，你吃什么包？”
肖尘鹭表示拒绝，“我对这几样过敏。”
“.......都，都过敏啊。”谢川挠挠头，“那牛奶呢？”
“过敏。”
“坚果？”
“过敏。”
.......
谢川放下袋子，看向他的眼神带了点同情，给了肖尘鹭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这么多年，你也是不容易！”
肖尘鹭脸黑的快滴出墨汁了，“......还可以，不辛苦。”
谢川这小子是怎么做到把超市的所有品类都拿了一遍的，现在肖尘鹭快成一个吃啥都过敏了娇气人儿了。
曲青山在一旁很吃惊，长这么大没见过乳酸菌过敏的人，这生活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走吧，青山，去超市。”送走谢川之后，肖尘鹭再次发出邀请，“买早餐。”
曲青山艰难的开口，“......你确定，超市还有你能吃的东西吗？”
“总要试试。”
“你别太灰心，你看，鸡蛋你就不过敏吧，”曲青山在一旁开导他，“超市那么大，肯定有你能吃的东西。”
肖尘鹭喉结滚动了一下，“我骗人的。”
曲青山还沉浸在肖尘鹭吃什么东西能不过敏的这件事上，有点没听清他说的话，“啊？你说什么？”
“我说，刚才我是骗谢川的。”
“啊？”曲青山地铁老人脸，“你骗他干什么？”
肖尘鹭放在口袋里的手收紧，裤子被他捏出了包子褶，他在思考要不要坦白自己只是想跟曲青山逛超市，就像学校的小情侣那样。
“......没什么，我不习惯拿别人的东西，他太热情了，不好意思拒绝。”
曲青山了然于心，“害，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过敏呢，谢川就是自来熟，你不用把他的举动太放在心上，他对谁都一样。”
“他对你就不太一样。”肖尘鹭这句话里夹枪带棒，“你对他来说挺特别的。”
“可能因为我是他爸爸吧。”曲青山没多想，打趣道，“做爸爸的，总要多照顾儿子一些。”
“我骗他，你不生气吗？”
曲青山一怔，“没有啊，你这个不是善意的谎言吗？我为什么生气。”
肖尘鹭在心里纠结的快拧成一股绳了，随后叹了口气，“没什么，我随便问的。”
曲青山揉揉耳垂，“要不要买点夜宵，晚上吃，每次飘完我都觉得挺累的。”
“买一点吧，我也有点。”说着往购物车里扔了几个面包，“这些我都可以吃。”
路过他们的同学好像耳尖的听到了飘......嫖？？
男大学生夜半去嫖？？嫖完还挺累的......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那你有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啊？”曲青山在货架前上下的看，“我挑咱们俩都能吃的。”
“吃这个吗？”
肖尘鹭的声线又低又磁，尾音上翘，像是柔软的气泡。
曲青山呼吸短了一簇，肖尘鹭身高比他高一些，此时他踮脚去拿货架最上层的薯片，双臂环在他的身体两侧，把曲青山牢牢地锢在了怀里，下巴擦过曲青山的头顶，落脚，嘴巴正对着耳朵，曲青山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
“薯片，可以吗？”薯片袋子被肖尘鹭摇晃的哗哗的响，曲青山觉得自己很像纯情漫画里被壁咚的女学生，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不止，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嘴唇干的厉害。
“.......可以。”
曲青山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带着颤音的，立刻噤声低下了头，错开肖尘鹭的手臂把购物车推到了另一侧，试图通过挑选商品来平息自己心中的躁动。
“这个呢？”肖尘鹭没放过他，拿着另一包薯片问他，“这两个你吃哪个？”
“都可以吧，”曲青山深呼吸，“都拿着吧。”
肖尘鹭的眼睛一直盯着曲青山露出来的那一节白皙的天鹅颈，此刻那个地方有点透红，简直就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让肖尘鹭思绪纷飞，在欲望的沼泽里沉沦，想拽过这个人在他脖颈上咬上一口，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曲青山是他的。
“超市怎么这么热。”曲青山大口呼气，扇着手掌做扇子，“快点出去吧，我觉得我要喘不上气儿了。”
肖尘鹭跟在他身后，眼睛勾勒出衣服下的曲线，他的腰真的好细，好像肖尘鹭一使劲儿就能捏断一样，腰线下面是一处恰到好处的曲线，山峰起伏，浑圆天成，双腿修长，一丝赘肉都没有，肖尘鹭觉得现在自己像个变态一样不知满足，想要看到的越来越多，想得到的也越来越多。
“确实很热。”肖尘鹭拽了拽自己的领口，“回宿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