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学校下周要比篮球赛。
和外高的比。
高三的体育生也要参加,温暖舟的男朋友也要参加,她高兴的不得了。
“笙笙,我男朋友打篮球好帅的,虽然比不上江进厉害,但在我眼里就是最棒的!”
十七八岁的少女,青涩的爱恋,最容易脸红心动。
夏笙看着温暖舟微微泛红的脸颊,弯了弯唇角。
真好,至少有过这种感觉,一辈子都可能忘不掉。
夏日的风总是暖的,拂过脸颊和卷起的袖口,还带起一点衣角。
夏笙靠着窗,笔在指尖打转。
她望着窗外沙沙作响的树叶,思绪转到一个少年的身上。
如果可能,她想和他,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下周很就到了,篮球赛开在东川高中。
夏笙他们的学校。
温暖舟提前十分钟就拉着夏笙坐到观众席上。
夏笙失笑:“这么着急见你男朋友啊?”
“那当然。”温暖舟挽着夏笙的胳膊,甜着嗓音,“我男朋友会早到几分钟的。”
她说的没错,没一会儿许铭嘉就到了。
他穿着白色球衣,阳光晒得他头发镀上一层金色。
许铭嘉越过前排,径直来到温暖舟身边,然后将她揽在怀里。
夏笙坐在旁边,看得有些发怔。
她不太好转过头去看这一幕,于是悄悄别过了头。
但是少年的声音还是往耳朵里传。
“有你在,我们一定会赢的。”
温暖舟像是害羞了,窝在许铭嘉的颈窝里好久。
夏笙觉得自己有些像电灯泡,稍稍往右挪了一个座位。
篮球赛开始的时候,夏笙看到温暖舟的耳朵还是红的。
她把一瓶冰水贴在她耳朵上, 凉意惹的温暖舟一颤。
“耳朵都红成什么样了,给你降降温。”夏笙说的一本正经。
温暖舟装作生气地打了她一下,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坐好看球赛。
“哎笙笙,那是江进吧,他怎么来了?”篮球赛刚开始没几分钟,温暖舟就看见候场区的江进。
夏笙一转眼就看见了江进。
他站在候场区仰头喝水,仰头的一瞬间喉结随着他喝水的动作微微滚动。
夏笙看得脸有些发热,她慌忙别过头,眼睛继续看着球场。
但思绪完全不在,她脑海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温暖舟默默自言自语:“江进被保送了按说是不用来学校了,怎么今天突然想来参加学校的篮球赛了?”
不用来学校了。
夏笙突然想到,如果他以后都不来学校的话,那她要怎么才能见到他。
她心情忽然有些沮丧。
第一轮结束以后,东川高中赢了。
温暖舟高兴的不行,她跑下观众席,扑进许铭嘉的怀里。
到最后,许铭嘉捧住她的脑袋很浅的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夏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别过视线,下意识看向候场区。
江进还站在那里。
他这次的球衣不是夏笙上次看见的那件火红色,是件白色。
他本身皮肤就白,白色球衣和他皮肤映衬,整个人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有那么一瞬间,夏笙觉得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靠近。
就像是他是天之骄子,而她,只不过是普通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任何人都不会把他们两个人想象在一起的程度。
夏笙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尽量不让自己掉眼泪。
眼镜突然掉落,一路顺着观众席的阶梯往下掉。
夏笙近视度数不高,只有轻微的三四百度。
但她戴眼镜戴的习惯了,眼镜常年焊在眼睛上,几乎不怎么摘。
夏笙看到眼镜掉在了观众席最下排。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观众席有些乱哄哄的。
她一路说着不好意思之类的话,下楼梯去捡眼镜。
手刚要碰到眼镜,就被人突然间拿了起来。
夏笙抬起眼睛,就看见她喜欢的少年站在那儿,手里勾着她的黑框眼镜。
她平时戴眼镜戴惯了,几乎没在外人面前摘过眼镜。
这是她头一次。
其实夏笙眼睛很好看,瞳仁是棕色,晶莹剔透。
她确实算不上多漂亮,但看久了就会觉得越看越舒服。
江进盯着面前小姑娘的眼睛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声:“这么巧,小学妹。”
他喜欢叫她小学妹。
夏笙红了脸,手有些抖,就要过去拿他手里的眼镜。
江进手一偏,没让她够着。
他很高,有一米八九。
夏笙才一米六二,站他旁边跟小朋友一样,别说够到他举起来的东西。
身高差距太大,夏笙认输,仰起小脸看他,语气认真:“请你把眼镜还给我,谢谢。”
谢谢说的很官方。
江进又被她逗乐了。
这小姑娘不仅性子乖,长得还乖,可怎么办呢。
以后肯定容易被人骗。
他把眼镜还给夏笙,看着她戴上那副黑框眼镜,眼睛重新被遮住。
夏笙不敢继续看他,只想赶紧走。
于是她又说了句“谢谢。”
转身就跑。
江进看着她转身,手鬼使神差地就勾住她的校服领往后拉。
夏笙猝不及防被他拉的往后退。
直到退的后背撞进她的胸膛。
她的脸烧到了耳后根。
“小学妹,遇见那么多次了,加个微信?”
加微信?
江进,要加她微信?
疯了。
夏笙的心跳太快,她都快要不能呼吸。
江进见她也不回应,只当夏笙是不愿意。
他也没强迫她,放开她的衣领。
夏笙感受到后领的束缚消失,慢慢转过了身子。
阳光下,少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夏笙只看了一眼,就快速转过头往观众席后排跑。
江进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
跑就跑了吧,来日方长。
温暖舟过了好长时间才来到观众席。
她小脸还染着红晕,嘴唇有些发肿。
夏笙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打趣:“嘴唇这么肿,都变丑了。”
温暖舟抿着唇,捂着脸靠在她怀里,闷着声音,透出些少女的羞涩:“笙笙,他好会亲啊,我要不行了。”
夏笙手顺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
她笑道:“好啦,看球赛。”
这场是江进上,他一上场,尖叫声就没停过。
夏笙望着球场上少年挥汗如雨,他跳起来的时候衣摆随着动作扬上去,随性又肆意。
夏笙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青春的尽头从来不是十八岁,是盛夏,是蝉鸣,是刺眼的阳光。
是热烈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