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姜鹏那里,姜鹏第一时间就是跑去了满兰院。
一点君主样子也没有了,靴子还跑掉一只。
“满满,朕的满满在哪?出什么事了?侍卫都去哪了?”姜鹏到了满兰院边跑边喊。
坐在屋子里头往外走的姜梓荞也是又哭又笑的。
和她老爹真的好像,着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或许是她老爸的前世呢?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穿越还能感受一下少了12年的父爱。
姜梓荞走上前,想给姜鹏请安。姜鹏还没等她做出第一步动作就已经把人抱到怀里了。
“爹爹。”姜梓荞喊了一声。然后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还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姜鹏一看就不忍心数落她了,一下子只能把怒火撒在侍卫身上。
“你们这些侍卫都是怎么保护满满的?”说完姜鹏又环视了一圈周围,“池淮呢?”
姜梓荞就知道姜鹏得把火气撒别人身上了,抓着姜鹏的手说:“爹爹,不是他们的错,是我想自己自在点玩。”
姜鹏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狠狠地投了个眼神给侍卫们。
“满满啊,你同爹爹说说都发生什么了?”姜鹏把姜梓荞放在床上,自己站在一边。
姜梓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姜鹏听完一个大震惊。
“满满……此话当真?”
姜梓荞笑着看向了姜鹏:“当真,若爹爹不信,可以问霜花和秋露,笛子我还放在桌子上呢。”
姜鹏拍手叫好,蹲下来平视姜梓荞。
“满满可愿意去国子监听学啊?”
姜梓荞思考了一下,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干,而且在古代还能在国子监听学可是个好事。
“好呀。”姜梓荞很爽快地答应了。
姜鹏离开满兰院,把所有侍卫一起喊过去。面对侍卫姜鹏又是另外一副样子了。
姜鹏冷着脸呵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看着满满的?朕的满满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就自己提着脑袋回来。”
侍卫1:我怎么提着自己的脑袋回来?
侍卫2:等下把九公主吓到了,就说是你干的!
姜鹏数落了一顿侍卫,始终不见池淮。很疑惑地开口问道:“池淮去了哪?”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个侍卫走了出来:“我们去那的时候池淮也在,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受了重伤。”
姜鹏一开始还有些怀疑池淮,毕竟是待在自己女儿身边的人。万一是个不怀好意之人怎么办?
“让他好好养伤。”语罢,姜鹏就离开了。
侍卫们个个面面相觑,这好像是皇上第一次关心一个侍卫吧?
满兰院内,姜梓荞正在屋子里看书。烛光下的小女孩显得格外安静,褪去了平日的那份活泼,不知道还会以为姜梓荞就是一个安静柔弱的小姑娘。
又黑又长的头发散落至腰间,一身素白的衣裳,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里的书。
“可真没想到平日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九公主会主动看书呢。”
姜梓荞回头一看,就是那个今天莫名其妙和她冷战的人!
“你来干什么?”姜梓荞很不满地小声嘟喃着。
池淮挑起眉毛,指腹轻轻挑起姜梓荞的下巴,看似温柔实则警告意味浓重。
“九公主想必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突然间变了性子吧?”
姜梓荞早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表面上乖巧地说:“我身为一国之公主,突然想好好识字,有何问题?”
池淮一时语塞,平日里他可是可以一直把人怼到哭的,在姜梓荞面前他好像压根就没话说。
姜梓荞没了往日的活泼,这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平淡地开口:“你还有何要说的?”
池淮攥紧拳头,冷声道:“明日我便会离开。殷公子明早会来,你早些休息吧。”
姜梓荞立即抓住要点“殷公子”。
这人和殷帛有过节?
姜梓荞的大脑飞速运转,书里没写啊好像,难不成是他俩的除书中内容以外的故事?
“我不会想见他的。”姜梓荞留下一句话,放下书走到床上盖好被子。
池淮在听到姜梓荞的话时,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盯着姜梓荞转身,自己则是翻窗走了。
山洞里,池淮坐在一块石头上。
池淮紧盯着眼前的司冥司法,冷声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司冥司法立即跪了下来,齐声道:“办好了。”
池淮坐在上面若有所思,司冥继续说:“王爷他还没等我们去找他,就已经有人给我们送来了书信,不过……”
“不过什么?”池淮问。
司冥吞了下口水,身子微微颤抖。
“王爷说,要主子您住在他那。”
池淮微微抬起头想了一会。
“好啊,现在出发。”
一弯新月悬于漆黑的夜空,倒映在温泉之上,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微风拂过,低矮的灌木轻轻地摇摆着。
池家院子里。
“你来了啊。”池井背对着池淮,心里紧张又期待。
“池淮见过二皇叔。”
池井转过身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双手微微颤抖。
“好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池淮默不作声,在他眼里,这个所谓的二皇叔也就是只个所谓的。
当初在被灭国时他在四处逃窜的时候他在哪?北漠人杀到皇宫的时候,他这个所谓的二皇叔又在哪?他流落街头的时候这个二皇叔倒是在千寻混得风生水起。
池井见池淮不说话,完全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想开口说话,池淮已经转身走了。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池井转过身看了一眼,是他的小猫,他看着小猫眼里划过一丝无奈。
池井伸出手,小猫就跳到他的手上了。
池井轻轻地抚摸着小猫的后背,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沉默了很久。一闪一闪的星星似乎在告诉他什么。
池井起身离开,路过池淮的屋子刻意停了下来。屋子里传来翻书的声音。
池井心里泛酸悄悄摸摸地离开了。他想过池淮来的时候他可以说什么,做什么。
可是池淮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连口都开不了。
那年玄延被灭国,他也曾四处求支援,可等他回去的时候,玄延已经是废墟了。
往日繁华的玄延就像是一块被打碎的镜子,碎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