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握着手机,不由诧异。
“咦?怎么回事?”
楮墨竟然没有接她的电话?这个时间,难道他是在忙吗?应该是这样吧,不然,按照楮墨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接她的电话?
“呼——”
时清欢长舒了口气,看看面前堆着的资料,没有多想,继续埋头开始忙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清欢再一抬头,窗外已经黑了。
同事们早就下班了,时清欢看了眼手机,正想再给楮墨打个电话,手机就响了。
时清欢扬唇,接起,“喂。”
“嗯。”正是楮墨。
时清欢笑着,“刚才在忙吗?都没有接我的电话呢。”
“你站到窗户口来。”
“嗯?”
听到楮墨这样说,时清欢立即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一看,楼下楮墨正靠在车门上,抬头看着她。
“嘁……”
时清欢忍不住轻笑,“干嘛呀,来了就来了。”
楮墨道,“可以下来了吗?”
“嗯。”时清欢笑着点头,“等我一会儿啊。”
楮墨抬着头,把手机给挂了。他依旧抬着头,看着窗户的位置……那里空了,心头也莫名空了一下。
“叔叔!”
车窗里,楮景博探出脑袋来,想要去
抢他的手机,可是一看,已经挂了,“叔叔,你怎么能挂了呢?我都还没有和清欢讲话呢。”
楮墨勾唇,看了眼侄子,“一会儿就下来了,还讲什么讲?”
“……”楮景博嘟着嘴,还是不满意。
所幸,时清欢很快就下来了。
楮景博眼睛一亮,推开车门就朝着时清欢跑过去,“清欢!”
时清欢笑着,将楮景博抱起来,“哎哟,景宝又长肉肉啦。”
说着,抬手戳戳楮景博的小奶肚。
“咯咯……”楮景博忍不住,咯咯直笑。
“上车啦。”
楮墨看着这一大一小,昨天他才感慨过,这就是他想要对生活!多么美好的幸福时光?难道,幸福的光阴,注定了那么短吗?
时清欢抱着楮景博,并没有注意到楮墨的异常。
她往前座上看了眼,问到,“回去吃吗?”
“不。”楮墨摇摇头,“订好了餐厅,晚上在外面吃。”
“嗯,行。”
到了餐厅,餐点送上来,时清欢一直忙着照顾楮景博,都没空怎么看楮墨。
得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楮墨没怎么动自己那一份。时清欢失笑,“怎么不吃啊?难道,你要跟景博一样,要我喂吗?”
楮墨
怔了怔,“没,我看着你们吃,就忘了自己要吃。”
“嘁。”时清欢笑意更甚,“傻样。”
傻吗?楮墨眉头紧锁,他是傻啊!他要是不傻,怎么能连清欢和绵绵都认错?
这一整个晚上,楮墨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
回到别墅,时清欢哄着楮景博睡下,才回到房间。
她还在洗澡,楮墨就挤了进来。
“别——”时清欢抹了把脸上的水,想将楮墨推出去。
可是,在这种事情上,有哪一次时清欢能够阻止楮墨?
既然推不开,只好由他去了。
整个过程,时清欢发现,楮墨今晚特别用力,连呼吸声都比平日粗。
时清欢抱着他,嘴角含笑,“楮总,今天怎么了?”这么粗暴的。
楮墨眸光暗沉,低头咬着她,“清欢……”
清欢?
时清欢愣了一下,“怎么又换回来了?不叫绵绵了?”
楮墨心头咯噔一跳,越发虚的慌。
他把人抱在怀里,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时清欢听,“你是清欢……这是你真正的名字。”
时清欢微微笑着,也没有多想。
“是啊,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哎……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病了离家的那段
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以唐绵绵的身份,和你在一起的。”
她敲着脑袋,“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楮墨蹙眉,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想不起来?那是因为,你不是绵绵啊!从来就没有过的记忆,怎么可能会想的起来?真正的绵绵,此刻正躺在医院里!
可是,怎么办?
楮墨咬紧了下颌,越发将时清欢死死摁进怀里!
他并不想放开她!既然已经错了,那么……就继续错下去吧!事情乱成一团,可是有一点,楮墨是肯定的。那就是,无论眼前的女人是谁,他都要她!
这一夜,从浴室到卧室。
楮墨的热情,恨不能把时清欢烧化了……
房间里,点着壁灯。
时清欢抬头看看男人,“楮墨,跟你说件事。”
“嗯?”楮墨垂眸,看着她,“什么事?”
“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那个图,我要赶时间。”
时清欢也是着急,她想早点把那个事情做完,也想做的尽量完美。
“嗯。”楮墨点点头,“这个事,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
时清欢说,“忙起来,可能会待在办公室,还有跑延边,我是说……我们在一起的
时间,会受影响。”
楮墨顿了顿,应道,“既然答应你让你做这个事,我心里清楚……没关系,你好好做自己的事。”
“嗯。”时清欢抬头,在楮墨脸颊上啵唧亲了一下,“真乖。”
“清欢。”楮墨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嗯……”
时清欢闭着眼答应着,她困了,本来就忙了一整天,还被楮墨折腾了大半夜。
楮墨看她睡意这么浓,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没事,睡吧……晚安。”
关灯躺下,暗夜中,楮墨抱着时清欢,暗暗做了决定。
他会安顿好唐绵绵,至于时清欢……他现在放不开,也不想放开!
……
清晨,楮墨起来,时清欢已经不在了。
想起她昨晚说的,最近会很忙,楮墨也没有在意。
拿起手机,里面有时清欢发来的信息。
“楮墨,我今天要去延边一趟,过两天回来……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景宝。”
楮墨轻笑,给时清欢回了过去。
“好好照顾我老婆。”
楮墨下楼,收拾好,先送楮景博去了学校,而后,驱车赶往……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楮墨胸口沉甸甸的,有种强烈的负罪感,严严实实的将他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