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陈祥听闻五岛宋国能够出兵摆平琉球国的麻烦,那是感恩戴德,非要让女儿侍奉王烈,王烈掉入了阁楼中的密室。
王烈一见这间密室,火光通明,装潢典雅,自己正坐在一张酒案前,上面摆满了美食佳肴,一名妙龄少女正坐在他的身边,给他斟满了一杯酒。
这女子身着深蓝浅紫相间的短襟,胳膊和腿半露在外,如筷子一般精致轻巧。两根细细的绳子吊着低垂的抹胸,隐见苍山似雪,峰峦如聚。
女子低头跪道:“小女子陈香月,小字月娘,拜见少主殿下!”
王烈也不理她,对着上面喊道:“陈城主!快放下梯子!接我上来!”
哪知道,上面的暗格已经合上,陈祥说:“哎呀,这下不好,机关坏了!”
王烈问:“那可怎么办?”
陈祥说:“少主您今且安歇于此,这会船工们都已喝得酩酊大醉,修好这机关,恐怕要明天早上了!”
“你!”
说完,楼上传来脚步声,陈祥显然是自行离开了。
王烈被困密室,起身四周转了一转,墙壁拍得是“咚咚”作响,这才发现,密室由实木打造,四周全由厚实的铁围栏加固,单以人力无法破出。
陈香月跟在王烈身后说:“少主,此地没有门户,我们出去不得啊。”
王烈一转身,陈香月马上跪下。
“快让人打开机关!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大小姐的清誉,王烈难辞其咎!”
陈香月看着上方说:“上面的机关爹爹说坏了,那它多半是真坏了吧,月娘也出不去啊!还请殿下今夜在此将歇了吧。”
王烈说:“世人都说王烈是穷凶极恶的东海大盗,你这女子,竟一点也不怕我么?”
陈香月说:“明朝的传言不可信,月娘见了殿下不仅不怕,反而心里欢喜!”
王烈说:“大小姐既然欢喜,就快放王烈出去,惹恼了本少主,准教你欢喜不起来!”
陈香月说:“殿下为琉球万民驱逐倭寇,月娘不知何以为报,若少主不弃,今夜愿以身侍君!”
王烈一看陈香月的脸,那是明眸大眼,皓齿朱唇,颦笑之间,尽显绝代芳华。和李绫烟的那种冰山冷艳相比,陈香月则是另一种青春洋溢的美。
咱们话分两头,说说李绫烟这边。
话说李绫烟回到了陈香月的闺房,婢女拿来了大小姐的衣服给她换上。
可是,李绫烟在里面待了快有半个时辰,见王烈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些不耐烦。
“阮彪,阮彪!”
门外的阮彪一边喝酒一边守着,也快要打瞌睡了,一听李绫烟叫喊,赶忙答应。
“夫人,有什么事?”
李绫烟打开门,说:“我夫君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阮彪拦住李绫烟,说:“少主正在和我们城主谈事呢,夫人不便前往!”
李绫烟说:“谈什么事,需要这么久”
阮彪眼神飘忽,说:“这个……”
李绫烟看他的神情,感觉不妙,催问:“到底怎么回事?”
阮彪憨憨的说:“嘿嘿,这个,城主不让阮彪说。”
李绫烟抽出门栓,高举着说:“那你不说,我再敲你个脑锛!”
阮彪又憨笑了一下,说:“夫人您打吧,您不再打我几下,阮彪浑身就不自在!”
李绫烟听了一愣,世上还有人主动上门找打的。
这时,阮彪赶忙冲上前,就在李绫烟愣神之际,竟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李绫烟惊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阮彪痴痴的说:“夫人今后还是跟了我吧,我阮彪在琉球有一整片岛,好大的庄园,数不清的仆人!”
李绫烟赶忙挣脱,奈何力气始终不如他,尝试无果,于是对他说:“你再这样,我可真要伤你了!”
阮彪笑着说:“呵呵,夫人,您真香!从了我吧,过了今夜,五岛少主就是我们城主的乘龙快婿了!”
“你胡说!”李绫烟说着,从他的胳膊里抽出了手掌,照着阮彪的太阳穴就是一记闷击。
噗通!
阮彪一声不吭的倒地了。
李绫烟没有理他,赶忙出门夺路而出。
这艘福船虽大,好在此前李绫烟参观过五岛的残舰,知道里面的大致布局。
她朝着王烈所在的方向摸索了过去。
这个时候,琉球船员都在甲板上喝酒,听闻城主和王烈谈妥,更为高兴,个个举杯欢庆,唱起歌来跳起舞,李绫烟只觉头顶甲板上吵得是震天响。
她继续往前走,穿过了船员休息舱,只见前面有个铁围栏,里面隐隐传来人声,好像是王烈在说话。
李绫烟赶忙凑上去倾听。
只听王烈说:“城主的好意,王烈心领了,只是我与绫烟已有婚约在先,绝不能负她,还请大小姐不要强人所难!”
李绫烟听到这里,忽觉心头一暖,却听陈香月说:“月娘不敢要名分,只为酬偿殿下对琉球万民的恩泽啊!”
王烈笑着说:“呵呵,王烈言出必行,五岛宋国本就要收拾掉岛津和大友,大小姐不必如此。”
陈香月说:“不,月娘是自愿的!月娘早闻殿下威名,今日为民请命,奔走万里,只求开禁通市,造福苍生,月娘心中对少主仰慕之情,无法言说!”
王烈举杯喝了一口酒,说:“王烈筹海一十八载,如今大愿未了,一事无成,无心儿女之事,大小姐得前程远大,未来定能找到一个身世显贵的公子王孙,不要在王烈身上浪费时间,大小姐!你这酒——”
陈香月接过王烈的杯子,扶着王烈躺下,说:“少主殿下,什么公子王孙啊,就连严世藩月娘都看不上呢,你喝了月娘的酒啊,今夜就是月娘的人了!”
李绫烟听了,心下骇然道:“难道这个琉球小妖女给我郎君下了迷药?”
正见墙上挂着一柄长剑,抽了出来,照着铁围栏就是一剑劈下。
然而,一声铁器碰撞的脆响后,铁围栏毫发无伤,李绫烟的长剑却崩出了一个豁口。
陈香月在里面说:“外面的是姐姐吧,小妹月娘给姐姐请安!”
李绫烟骂道:“你这个琉球女,不要碰我郎君!”
密室里,陈香月用手一转烛台,启动了一个机关,她与李绫烟之间的实木隔墙落下,但是铁围栏仍在,陈香月一见李绫烟,穿着自己的衣裳,也不由得惊呆了。
“姐姐,你好美啊!”
李绫烟说:“少废话,把这个铁笼子给我打开!”
陈香月说:“少主这么好的人,姐姐竟要一人独享?好自私啊!”
李绫烟道:“琉球女,你胡说什么?好不知羞耻!”
陈香月说:“琉球女子喜欢谁就是直说的,不像汉家姑娘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李绫烟举剑指着她说:“有本事不要躲在里面,出来和老娘打一场!”
陈香月说:“打也不怕你!”
说完就朝着李绫烟丢了几根飞针!
李绫烟想不到对方会使暗器,赶忙飞身闪避,只听飞针“笃笃笃”几声,扎进了墙板中。
陈香月说:“怎么样,要是妹妹我针上放了毒,姐姐这下可就麻烦了。”
李绫烟一听这话,心道不妙。忽觉小腿上一阵酸麻,抬腿一看,一根飞针赫然刺入肉里,李绫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绫烟质问她:“琉球女,你不是说这针上面没有毒?”
陈香月说:“是没有毒的,但是有迷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