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缓缓走出大帐,看着那不断赴死的前军步卒,眼角已经湿润了不少。
他紧握着拳头,额头皱纹挤成一团,双眼充满血丝,“不行,我不能看着这些大好男儿就这样白白死去。”
“君上,我前军已经损失过半,若是今日全都折在这里,即便是赢了这场战斗,覆灭天路国后,恐怕也无力在去进攻那楚赵两国了。”
他脸色苍白,大步走入大帐当中,单膝下跪道。
“嗯?”陆法沉吟一番说道。“有理,这些炮灰虽然没什么大用,但若是全死光了,却是无人为我那末日军团铺路了,传令下去,让前军撤退吧!”
“是。”老者面色一喜,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陆法突然开口叫住老者说道。
“本来本君是不想采取那个方法的,但没想到这小小天路国还有如此实力,这天路城城高十丈,现在若是贸然派出末日军团夺城,即便是最后能取得胜利,恐怕也会折损不少,末日军团是寡人争霸天下的本钱,自然不容有失。”
“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陆法面色一寒,有些狰狞的说道。“派出流民营,让中军驱赶流民营攻城,派出
末日军团第九小队,扮作流民混入流民营中,趁势夺取城楼。”
“什么,君上万万不可啊!”
听到这末日大君的命令,那灰衣老者顿时脸色一变,高呼不可。
“这样,即便是最后取得战争,也会被诸国不耻,更是损毁君上的名声啊!”
所谓流民营,乃是云冈国遭了战火的普通民众。天路国一路上进军到此,外界传言乃是鸡犬不留,实则不然。
这陆法狡诈无比,早就料到云冈国的抵抗会强烈无比,所以这一路上的云冈流民。
尽数被他抓了起来,关押在一起,至今已经聚集了两三万之众,若不是流民太过于耗费粮草,恐怕他抓的人更多。
所谓流民营攻城,历史上早就已有先例,乃是暴君所谓。
趋势帝国人民前去冲击敌国防线,而本国士兵处在敌国民众身后,他们就好像一层保护伞一般。
若是想要阻击敌人,必须同时先要对着本国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动手,更何况,这些百姓当中,很多都是那士卒的亲属朋友。
即便是心如寒铁之人,面对亲朋好友,恐怕也不忍心拔出屠刀,此招乃是真正的毒辣之招,能轻易动摇对方的
军心。
这流民营的攻法,太过于狠辣无比,的确是有违人道,毕竟谁都有亲戚朋友,这种行为虽然取胜的几率极大。
但却是被诸国所不齿,古往今来,凡是有驱使流民的君王,最终都是不得好死,被世人冠以暴君之名。
所以这灰袍老者才会极力反对,毕竟这种方法他也有些接受不了,恐怕会背负千古骂名。
“砰。”的一声,这老者还未来得及在说些什么,陆法身形一晃,便瞬间出现在老者身前。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陆法一巴掌扇到在地。
“哼,王叔,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一直容忍你,你不要倚老卖老,再敢反驳我的命令,别怪我手下无情。”
陆法看在躺在地上颤抖不止的灰衣老者冷冷的说道。
“来人,传我命令,派出流民营,让末日军团做好准备,一旦混入流民之中的末日小队,攻上城墙,末日军团便全军出击,覆灭云冈。”
“是。”大帐外部,那传令兵应了一声,跨马而去。
“王叔,回去好好养伤,此役之后,我会封你一个侯凡之位,回家养老去吧!。”
陆法扭头头去,背着手淡淡说道。
“君上有令,流民
营,攻城。”
一声高呼,传遍军中。
“呼,敌人退了,敌人退了!”
看到那悍死不畏的天路军队终于被射的丢盔卸甲,转身逃跑,不少士卒都松了一口气,大声欢呼起来。
那红袍镇国将军也是抹去额头汗水,走到前去,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天路国的军阵。
这一站,看似赢的轻松无比,甚至这云冈国不费一兵一卒,便直接灭杀了敌军将近三万的人马。
但这镇国将军脸上却丝毫没有欣喜之色,因为他知道,那天路国真正的威胁。
那无人能挡,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的末日军团还未出手,那末日军团的恐怖,他可是深有体会,根本不是这些普通士卒可以比拟的。
并且他们手中的箭矢已经射出了一半有余,恐怕敌军若是在大举进攻,那种程度的漫天箭雨,根本发动不了几轮了。
“来了,又来了,敌军又进攻了。”有个眼尖的士卒,突然双手挥舞,大叫了起来。
“嗯。”镇国将军眼皮一挑,高声吼道,“全军戒备。”
城墙之上,诸多士卒顿时打起精神,死死盯着远处,蚂蚁一般,快速奔跑而来的敌军。
“切,还敢来,弟兄们给这
些天路人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云冈男儿的厉害!”
一名小队长高呼了一声,周围士卒也皆是神情豪迈的附和起来。
“什么狗屁末日军团,也不过如此吗,连护城河都过不去,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是啊,把这些天路狗打回老家去,我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哈哈哈哈!”
“戒备,拉弓。”那镇国将军看到士卒已经有了一些骄兵之装,顿时脸色一冷,高声喝道。
“拉弓,拉弓,准备。”镇国将军手中红色小旗一扬,那数千箭手,拔出箭壶中的长箭,长箭上弦,蓄势待发。
眼看敌人已进入射程, 那红袍将军右手一挥,便要放箭攻击。
“准备,射……”
“将军,不能射啊!”他一句话还未说完,身旁一名校尉突然抓住他那持着令旗的手,眼中含泪喊道,“不能射啊!那是我舅舅。”
“什么,怎么会,我表哥怎么在下边。”一名士卒眼睛一跳,顿时惊呼起来,手中弓箭更是软了下来。
“那是……—那是城外十里驿附近的张大叔。”
“对,真的是张大叔,还有他老婆孩子,我去几次送信都在他茶馆里喝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