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卿在发表了这次的媒体演讲以后,华夏在国际上突然增加了些新的动作。
外援,且是极大量的外援。
对于一些弱小或者发展中的国家,无论是军事,科技或者是资金上资助都是毫不吝啬的,这取得了很多国家的好感,一路走来倒是结交了不少“难兄难弟”。
对于这些举动,很多专家、学者又或者是老百姓分别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有人说,这种外援对华夏日后的发展,以及建立国际地位是有很大帮助的。美國发展至今之所以如此,其主要原因就是背后带了一大帮忠诚的小弟,而这些小弟们也全部都愿意使用他们的货币,久而久之美币霸权也因此而生,这也就有了美國统治世界经济霸权的由来。
华夏要想尝试不受美币霸权的影响,不受美國经济独裁的影响,想要走出独立的第一步,找一些伙伴跟随着一起是必须的,也是急切的。
但奈何一些富裕或者稍微富裕的国家,基本早就跟在美國的屁股后面转悠,剩下的几乎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虾米。而这些小虾米之所以不受影响,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穷了,穷的美國甚至都不会正面看他们一眼。正是因为穷,所以跟他们搞关系就需要外援。
刹那间,各种“友谊”在国际上铺天盖地,人们纷纷感慨国之昌盛,自豪之情跃然于脸上。
也有人说,这种外援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在某种意义上,根本动摇不了人家美國半分。
“随随便便几十亿,几百亿,甚至上千亿,黑皮佬捐,白皮佬也捐。近的捐,远的也捐!也不看看我们自己穷的早就解不开锅了,这些钱发展和建设我们自己难道不香吗!”
“就是就是,山区里有多少家庭现在还用不上电灯,有多少孩子读不上书,甚至过生日的时候连个蛋糕都吃不上,煮一碗方便面打个鸡蛋都是奢侈!多少老人每个月领着连狗都养不活的所谓保障金,又有多少农村里的庄稼人种了一年的粮食到头来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
“顾头不顾腚,这么多钱捐给人家,为什么就不想想我们自己……”
网络,民间,各种大大小小的巷子里,酒桌上,茶余饭后。
一时间,关于各种援助之事的议论声四起。
但这种议论多半都是隐晦的,小心的,小声的。
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有说这种援助是有用的,也有说这是一种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做法。
远在太平岛的段玉生也是看到了这些新闻,看的是热血沸腾,内心澎湃。他表示丕卿真是不出手则以,一鸣就要惊人啊。尤其是国际格局上的轻微变化,更是让他开始有些钦佩丕卿。
很快段玉生便找到了江洋,表示外援有效果,太平岛或者湄港是不是应该效仿一下,也在国际上做出一些动作,以为日后的发展做出铺垫。
为此,江洋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并给段玉生做出了关于外援的解释。
“外援是一种在国际格局上发展上,想要进阶的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一种形式,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购物体验。这种行为在每一个想要独树一帜或者独挡一面的国家都会有。”
巨大的办公室内,落地窗前。
江洋依旧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一边静静的看,一边回答段玉生的问题。
“从字面意思,或者从这两个字的基本逻辑去判定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江洋放下报纸看向段玉生。
段玉生眼神中出现疑惑。
“外援的基本逻辑和本质上应该是把那些富裕国家里富人的钱,捐给那些贫穷国家的穷人们。”
“但很显然,它们很难做到,也恰恰相反。”
江洋拿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所以你现在可以这么理解。”
“所谓外援,就是把富裕国家里穷人们的钱搜刮和集中起来,然后捐给贫穷国家的富人们。”
“事实上,这是整个国际局面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是塞恩口中的那些所有管理者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江洋放下茶杯,微微摆手:“不用谁去多说,他们都知道,也没谁能改变的了什么。”
“对于外援方来说,只有穷人的钱才更好得到。对于被援方来说,这些钱拿到以后很快都被富人们分掉了,穷人们甚至连个味儿都很难闻到。”
段玉生听后惊讶:“既然都知道,那么做这些事情的真正意义在哪里?所谓外援,难道不应该是对外的援助吗?”
“援助援助,难道不应该是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吗?”
“那些富人需要帮助吗?”
段玉生眼睛瞪的滚圆:“需要吗?”
江洋听后摇头:“不重要。”
“对于那些管理者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
“所谓外援,你以为是真的心疼那些快要饿死的,上不起学的,又或者是穿不起衣服的穷人吗?”
面对江洋的回答,段玉生显然一怔。
“不,不是。”
江洋斩钉截铁:“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受穷受苦的人,他们遍布和充斥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很少有人会在乎他们,或者去关注到他们,当然,那些管理者们更不会。”
“他们连自己国家的穷人都不那么在乎,会在乎别人家的小孩吃不上饭吗?”
“肯定不会。”
江洋笑呵呵的看着段玉生:“现在的人们越来越聪明了,很多网友们分析的很正确,尽管他们保持着不一样的观点,但是我看他们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那些说是为了拉帮结派收小弟,搞关系的对,那些说打肿脸充胖子的也对。这个动作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交朋友而已,交的是家长,而不是家里那些不懂事的孩子。”
段玉生蹙眉:“越来越神秘兮兮了。”
江洋见段玉生似乎是真的听不懂,于是换了一种方法说道:“由于你家门口长期有人骚扰,于是你打算跟你周边的邻居们搞好关系。当你准备给你邻居包上200元红包送过去。既然是送红包,总要找个借口。”
“既然是借口,当然要冠冕堂皇,落落大方一些。”
“比如,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比如,给孩子买身新衣服,或者买顿肉。”
“那么问题来了,当你真的把红包送出去以后,你是会在乎你邻居收到你红包后的反应呢,还是在乎他会不会给他的孩子买肉吃呢?”
江洋坐在沙发上,看着段玉生问道。
“当然是前者!”
段玉生几乎脱口而出。
随后,便看到了一脸笑容的江洋已经不再说话,而是低头继续看报纸。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江洋和段玉生同时看去,发现正是祖胜东。
此时的祖胜东脸上如同布满了阴霾,看起来很是沉重。
多年的朝夕相处,让江洋的心情瞬间沉到海底,能让一向稳重的祖胜东如此莽撞的,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