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贺然是个狠人。
过江猛龙形容此人已不足以。
他不仅仅是个身体强悍之人,其头脑之灵活也都在顶尖之列。
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在湄港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生意扩张到了半个东盟,甚至渗透到了湄港周边去。
远的不说,单是缅方散乱的军阀,就已经被杨收编了大大小小不下于十个。
曾经跟江洋有过节的波刚也在其中。
当初湄港建立初期,江洋就曾扬言放下规矩。
湄港及湄港周边特定范围内,所有灰色和黑色产业链全部要清理出去。
渔村和耶兰图坶就是最好的例子。
湄公河畔的湄港自卫队与波刚一战,彻底让那些所谓的军阀们知道了湄港的实力。
这不是一个小小的新特区那么简单。
其武装实力已经完全超过了东盟任何一个国家。
最要命的是,人家能赚钱。
有钱,就能把自己从头到脚武装起来,甚至武装到牙齿。
那些在天上飞的阿帕奇和超大型现代化武器不是摆设。
惹了湄港,说不定哪天自己的老巢就会直接被轰没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湄港这两年迅速发展,没有任何团体或者组织敢去触江洋眉头的原因了。
但有些事情曾经没有,不代表以后永远不会有。
随着黑龙帮和杨老板的出现,另一个可以逐渐跟湄港叫板的队伍出现了。
他们逐渐的壮大,手里的钱和人越来越多,武器也越来越多。
毕竟这杨老板还做着贩卖武器的买卖,手里的j工厂少说十几个。
不仅能造枪支弹药,甚至还开始跟一些技术机构合作研究飞机大炮和那些现代化武器。
要么卖给那些落后的国家,要么就干脆租给他们。
比如远在海对岸的一些小国。
小国与小国之间有冲突了,先叫双方的大哥过来进行谈判。
谈不成了就开打。
打架手里就要有东西,就要花钱。
钱不够怎么办?
租。
租武器,租弹药,那也得打。
而杨贺然做的就是这种买卖。
手里储存着大量的现代化武器,可以售卖给各个国家,也可以租赁给他们。
东盟是个巨大的蛋糕,江洋一个湄港就霸占其中三个。
塞恩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杨贺然发誓要接近的层次。
这是一个可以操控美储和美正的组织。
只要塞恩愿意,他可以让这个世界随时有仗打。
只要有仗打,就会有人买武器,租武器,甚至是找他定做武器。
关键的时候,他也可以向那些没钱又没武器的国家放高利贷。
但这些事情想归想,塞恩可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接触到的人。
短短半个小时的见面,穆海鹏就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塞恩想要的东西,以及如果他杨老板想要走进塞恩心里,具体要做一件什么事情。
也就是说,跟塞恩合作生意需要一个投名状。
这份投名状就是:让江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又或者说湄港以后的老大不姓江,姓杨。
杨老板同意了。
黑龙帮想要把东盟以及西边的生意做透彻,就必须要踩着湄港的肩膀过去。
武器和毒品是湄港的禁忌,那么自然成了影响黑龙帮扩张的毒瘤。
这颗钉子一天不拔,黑龙帮就永远只能是围在那颗鲜美鸡蛋旁的蟒蛇。
只能看,只能闻,却吃不得。
黑龙帮已经把湄港包围了,只差一个机会。
杨老板蓄谋已久,但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而现在,机会来了。
穆海鹏表示:只要能除掉江洋,塞恩先生可以给他解决一切后患。
只要不让美正出面,只要不让塞恩先生出面。
金钱,武器,权力,以及沿海周边那些国家的支持。
穆海鹏全部可以在背后帮他协调。
而杨贺然则嗤之以鼻,微闭双眼,不急不慢轻声说了八个字:“不急,先让我会会他。”
……
2006年4月,江洋在湄港与杨贺然二人有了第一次会面。
杨贺然提出,让黑龙帮进入湄港领域,把周边生意如j火、毒品、人口野生动物贩卖等项目通过湄港的税收正策进行资金清洗,黑龙帮则留出五成利润分配给江洋个人,并由黑龙帮的j工厂为湄港提供大量武装支持。
江洋回应:以后再谈。
杨贺然很是暴躁:以后再谈,那就是没的谈了。
并当场掀翻了桌子。
至此,湄港与整个东南亚后崛起的新势力黑龙帮,发生了一场继86年之后最大的武装冲突。
整个东亚、东南亚、南亚地区陷入无尽的恐慌与混乱之中。
但这一次,周边的私人武装势格外的浩大。
以黑龙帮为首把曾经盘踞在湄港周边,以及向外扩张的各种私武势力全部凝聚在了一起,并开始在湄港周边不断制造和引发冲突。
泰、老、缅三方正府出面协调和镇压,但结果并不如愿,甚至发生大量的损失和伤亡。
至2006年6月,湄港护卫队及三方正府部队人员伤亡总计突破三万人。
与此同时,湄港海运的船只开始分别在北马里亚纳群岛、马绍尔群岛、加勒比海域、塔斯曼海等共计20处重要公海区域遭受到严厉打击。
其中有两只超级货轮失联,十二只中型货轮遭遇打击和拦截,上百名船员丧生。
这是湄港自建立以来遭受最惨痛的一次打击。
确切的说,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恐怖袭击。
2006年6月3日,湄港自卫队总队长祖胜东开始集结湄港自卫队成员进行反扑。
从湄港周边开始,以镇压和驱逐的方式。
湄港发出了求救信号。
但很显然,当事情上升到这种局面的时候,能拯救湄港的只有湄港自己。
国际上,湄港的海运业务和自由贸易业务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影响,湄港币汇率一路暴跌。如此情况下,没人敢和湄港做生意,就更不用说持有湄港币,甚至用湄港币进行结算了。
湄港内部,大量湄港公民开始朝外转移,并开始抛售手中的大量湄港资源、资产和货币。
当一发燃20迫击式炮弹正中湄港大桥的那一刻,江洋站在湄港正务大楼上看着漫天的火光和仓惶逃往的人群,脸上安静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叶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