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多管闲事还是吃力不讨好,陈佳聪“富二代”的印象算是坐实了。
年轻多金有背景,学习好,家里资产雄厚。
像是这样的男生在学校里那是绝对的人气爆棚,追求他的女生也是排起了队,一时间,陈佳聪算是出尽了风头。
这人说来也怪,那么多女生暗送秋波,情书大把大把的往里塞,陈佳聪都没有在意,莫名其妙对胡桃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这就说到了关于他在校园里的第二件事。
陈佳聪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一次学校举办心生画展,二人就这么第一次见面了,从那以后,陈佳聪就疯了。
香江的富二代做派很足,追求姑娘的方式更是简单粗暴。
各种名牌礼物和鲜花,甚至不惜在胡桃的宿舍楼下大声表白,蜡烛围城个“ILOVEYOU”等事情层出不穷,在校园里早就闹的沸沸扬扬,弄的胡桃不知所措。
甚至有好几次,胡桃都想打电话给江洋求助,但后来想想还是忍了。
关于这位江洋哥哥的传说,胡桃可是没少听说。
真要把他弄来的话,搞不好这位富二代就要上华洲晚报。
毕竟这位陈佳聪同学仅仅是追求,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在学校以学业为主,至此,胡桃都是尽量躲着这位有些“疯癫”的“天才”。
正是因为胡桃表现出的这幅无欲无求的模样,更加让陈佳聪如同百爪挠心。
一次午后,陈佳聪堵住了胡桃的去路。
胡桃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陈佳聪说:我喜欢你不食人间烟火。
胡桃蹙眉回应:我只是不想食你家的烟火,走开。
听到这里,江洋只觉的一阵肝疼,虽然没机会亲历现场,但用屁股也能想得到,这小伙子当时心碎了一地,万能胶都粘不上的那一种。
胡桃在继续,江洋听的认真,夕阳把二人的影子拉成了两座山峰。
听到最后,江洋总算明白了。
陈佳聪在学校火,是因为他出手大方,因为他是个天。
胡桃之所以火,是因为陈佳聪的追求,是因为女生们的嫉妒。
这也就有了刚才那个红衣女生的一幕。
归根结底,这孩子还是个善良的人,心眼不坏,但方式方法就让人头皮发麻了。
拥有那么高的专业天赋,掌握着那么多的资源,破坏了别人庞大的利益,结果只是为了那可怜的业务,赚了那二两碎银还全都给捐了。
要命的是,干坏事的方法不对,干好事的方法也不对。
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倒也行,关键是咱唐人集团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本本分分的做买卖,凭啥冲咱下手?
好吧,那咱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人一个活法,一个人一个套路。
你拼死拼活弄这点钱回来了,干好事,行!不图人家感恩戴德,讨个喜气,让人鼓掌听个响总行吧?实在不行,让人夸两句也不是不可以。
这小子倒好,干好事还得挨着骂。
原本江洋以为这次是公司的一个大劫,搞不好是菲力集团的史密斯寻仇来了,严阵以待紧锣密鼓,公司各个岗位大气不敢喘,自己也是惊的一身冷汗,把各种后果全部都往糟糕了想。
结果倒好,让一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小子,单枪匹马杀的整个唐人集团鸡飞狗跳,徐志高四十好几的人了,三天三夜没愣是没睡着觉!
“找谁说理去。”
愣了半天,江洋仅仅憋出了五个字。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这次的黑客袭击,不是竞争对手有意为之,就是一个大学生想赚点外快,仅此而已,虚惊一场。
“江洋哥哥,陈佳聪到底干什么了啊?”
胡桃疑惑的开口问道。
江洋想了想道:“没什么,犯了个错误而已。”
胡桃又问:“什么错误啊?”
江洋看向窗外:“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
……
夜晚,华洲市泗安分局。
由于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是陈佳聪的父母到了,江洋也开车赶了过去。
到了以后的场面让人震惊。
只见陈泽成在警局不停的咆哮着,若不是有民警拦着,甚至想去动手打自己的儿子。
陈佳聪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的手上是一双冰凉的手铐。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永远永远不要碰这个东西?”
陈泽成的眼睛通红,再次咆哮:“有没有!!你回答我啊!!!”
这一嗓子让陈佳聪一哆嗦,也吓了江洋一跳。
陈泽成深吸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一沓资料看了看,随后道:“八百七十万,老子拼死拼活赚来的钱,不是给你擦屁股用的!!!”
说罢,狠狠的把账单摔在了桌子上。
陈佳聪抬头道:“我不用你管。”
吴慧荣急忙上前,拉住陈佳聪的手道:“儿子,都这种时候了,给你爸爸服个软,可以吗,就当妈妈求你了。”
陈佳聪没有说话。
陈泽成指着陈佳聪道:“看见了吧,看见了吧,上次要拿刀捅我,我就说过,他就是个白眼狼!你不要我管,那警察叫我来干什么,来喝茶啊!!”
陈佳聪的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站起身吼道:“那你滚啊!滚啊!!!”
眼看父子俩情绪失控,江洋急忙起身道:“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
陈泽成看了江洋一眼,开口道:“你是被我儿子搞的那个人吧?”
江洋摸了摸鼻子:“你们香江人说话是有点别扭。”
陈泽成把江洋拉到一边,开口道:“能不能打个折啊,最近生意不好做啊,兄弟。”
江洋摇头:“打不了折,你儿子把我搞的太惨了。”
门口处,江洋掏出了一支烟,陈泽成急忙递出了火机,见香烟点着,陈泽成就去了一旁打电话了。
外面夜色很黑,天空繁星点点,隔着窗户,能听见吴慧荣蹲在陈佳聪身旁哭泣的声音:“最近你老爸的码头出事了,咱们家的日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过,后来我和你老爸都去广州找你啊,到处都找不到你……”
而另一边,是男人捂着电话,低声下气的声音。
尽管他已经很小声了,但手机在夜晚的寂静下显得如此刺耳。
“顶你个肺啊,又借钱!上个月你从我这里拿到的四百万还没有还啊!老陈,我也是要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开银行啊!牟啊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