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封父,倒是没有封洵那么担忧,语气淡淡地答道:“盯上就盯上了,他们家族现在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不敢对我做出什么举动,既然他们想要利用我去找那个达伦,我不妨跟他们玩一场游戏!”
“爸,您的意思是……”封洵眉头微皱,语气有些迟疑。
“封洵,你告诉我,你给那个达伦安排的地方,是否安全?确定曼特宁家族的人不会找到?”封父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这么开口问道。
“很安全,他们不会找到的!”封洵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除非他们有这个耐心,一直找下去,找上多年!”
“很好!”封父脸色变得和缓了下来,点点头满意地答道:“既然他们找不到达伦,也就不能拿那个达伦做文章了,我也不介意多和他们周旋周旋!”
“爸,您难道真的要对付他们?”封洵听到父亲这么说,不可避免地有些担忧,迟疑地说道:“他们行事疯狂,我担心您的身体状况吃不消……”
封父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答道:“封洵,你用不着担心,我一直在吃药,那个落日综合症也已经治愈了,他们就
算想刺激我,也没那么容易!”
封洵的确担心的是父亲的病情再一次发作,所以才会隐晦的说起身体问题,没想到父亲第一时间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见父亲说的信誓旦旦,封洵也不忍打击他的自信,只是低声劝道:“爸,我想过了,我不会再干涉您的自由行动,但是给您派去的保镖和看护,您一定要留在身边,也可以以防万一!”
“好,我答应你,把他们都留在身边!”封父点点头,低声叹息道:“不过你们也用不着太担心我,我现在神志清醒,身体也还算硬朗,还能和曼特宁家族慢慢地周旋下去!”
“那您万事小心,不过纽约还是别呆下去了,换个地方吧!”封洵这么劝道。
“嗯,我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个城市,之前只是想看看你母亲状况如何,现在看她还好,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封父说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前妻伊娃醉醺醺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明确地告诉过她,没有和她重来的机会,如今为了斩断她的念想,他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那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封洵关心地问道
。
“或许会去费城吧,会一会当年的老朋友,又或许是别的地方……反正曼特宁家族想让我帮他们找达伦,我不妨多去几个地方,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跟我多久!”
封父的唇角微勾起一抹冷嘲的笑意,他知道曼特宁家族现在的掌权者,和他年岁不相上下,他倒是不介意和对方多斗一斗!
封洵没有劝阻父亲,只是一再叮嘱父亲注意安全。
“我会小心的,他们的那些作风,我当年也知道不少……”封父说到这里,又笑着补充道:“虽然我暂时还没想好去哪,不过到时候你母亲的绑架案开庭了,记得提前通知我,我虽然只是她的前夫,也想出席看看最后的判决!”
“好,等案子开庭了,我会通知您赶过去的!”封洵一口应下,又和父亲聊了几句,这才结束了通话。
一旁的夏初七见封洵的神色,从原先的紧张,到现在的释然,也知道封父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含笑问道:“怎么样,你爸现在好了吧?”
“嗯,他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就冷静了下来,还打算和曼特宁家族多周旋一阵子!”
封洵说到这里,又是欣慰又
是无奈,欣慰的是父亲没有再为了达伦的事怪他,无奈的是父亲性子也有些倔强,知道这一切是曼特宁家族在背后搞鬼,就打定主意要整治他们一回!
“我就知道,你爸是个明理之人,他只要了解事情经过,一定不会责怪你和伍德森夫人的!”
夏初七拍了拍他的手臂,淡笑着安慰他道:“所以你也别担心了!”
封洵微微颔首,轻轻揽过她的腰身,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笑着说道:“小丫头,我还要谢谢你,刚才是你跟父亲耐心解释了这件事,否则我真的很担心,父亲会因为一时发怒,而引发病情!”
夏初七偏过头,眨眨眼笑道:“用不着谢我,其实很多时候,误会都是因为缺乏沟通!而我们原本担心你父亲知晓达伦的事受了刺激,才隐瞒他,谁能想到有人添油加醋将这件事告诉我,让他愤怒地来质问我们,我才知道,我们的隐瞒其实是好心办了坏事!”
封洵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是啊,包括我的母亲在内,都认为父亲无法接受达伦还见过母亲的事,却低估了父亲,虽然达伦当年和母亲的事依旧是父亲心中过
不去的坎,但是不代表父亲还会为这件事发疯!”
“可不是么,其实你爸他上一次告诉我们,他现在已经释然了,不会再恨你母亲,我知道,他神志清醒之后,其实想通了很多事,是我们自己太紧张了!”
夏初七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道:“更何况,其实你父亲到底是个善良的人,就算当年他再恨达伦,也从没想过要一枪毙了他,一切都是我们的误会!”
而这个误会,如果不是达伦亲口跟他们解释,他们或许当真会一直误会下去!
封洵默默地点头,就这么静静地搂着夏初七的腰身,良久过后,才低声开口道:“小丫头,其实你说的不错,很多误会都是因为缺乏沟通……以后,我们都不要再隐瞒彼此任何事!”
夏初七抬起头,对上他郑重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认真地点头笑道:“好!”
她和封洵曾经闹出的那些矛盾,出发点也都是善良的谎言,只可惜差点因为误会而分开……
而封父还有伍德森夫人,包括那个艺术家迪伦,他们三个人的纠葛,到现在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有得到最终的幸福,这又何尝不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