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廉心里已经认下傅灼灼,并且暗暗发誓以后要照顾好这个侄女,但如果对方是王爷,那他还真不能保证以陆家现在的情况,可以保全傅灼灼。
要不然,就是得尽早想法将傅灼灼送走藏起来了。
陆清廉心里满是担忧,虽然脸上的表情控制的还算好,可眼里闪过的那几抹神色依旧没有逃过墨离珏的眼睛。
“陆老爷,与其您自己胡乱猜测,不如同本王坐下来聊聊如何?”
墨离珏在进来之前已经询问过李大人陆家在淮州的身份,得知他们是药商,族下还开着药堂,听说祖辈很早就在淮州等地做药材收购的生意了。
而他之前也调查过傅灼灼的事,傅灼灼的母亲娘家确实是做药材生意的,早年在京城也算有名,况且傅灼灼当初一直说自己叫陆灼灼,应该也是用了自己母亲的姓氏。
所以墨离珏对陆清廉的身份没有怀疑,就算有,他后面也会查,但现在他并不会为难他们。
陆清廉听到他如此直接的话语微微一怔,面有僵硬的抬起头来。
但见墨离珏气场虽清冷高贵,但面上到底是柔和有礼的,似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如此,他心下一横,点了头道:“好,那我
就同王爷说道说道。”
……
傅灼灼又进了隔离区,在确定了轻症病人的病情后,分别开了轻重症两方药,然后又对一些情况比较严重的病人做了紧急措施。
等她转一圈回到刚才的营帐,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但与方才她离开时的沉重气氛不同,她还没进帐,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王爷如此安排甚好,这次淮州的百姓们,总算是迎来了希望!老夫为他们先谢谢王爷了!”
“陆老爷过奖了。”
陆清廉连着赞许了几声,哪儿还有方才来时的民愤情绪,不止是他,就连陆寻道,“王爷,难得来一次淮州,等忙完了灾情,我们兄弟两请您喝酒啊!以后您是表妹的夫婿,那就是一家人了!”
陆轩稳重些,听到自己兄弟这样说,急忙道:“阿寻莫要胡说,王爷是高贵之身,怎能与我们相提并论。王爷,我弟弟口无遮拦,还请恕罪。”
“陆大公子言过了,本王倒是觉得小公子说的没错,在本王看来,只要对灼灼好,她的家人自是我的家人。”这句话不但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同时也算是一句提醒,如果是要做傅灼灼的亲人,那就必须对她好。
只有
这样,墨离珏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跟他们是一家人。
陆清廉自然也听出来了这层意思,但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觉得高兴哩!
傅灼灼在外面听了会儿,听到墨离珏说这话,心下也有些暖意,然后故意清了清嗓子,走进去道:“舅舅,我回来了。”
“灼灼回来了啊,你怎么样啊?”陆清廉看到她回来,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担心。
陆家两兄弟也是赶紧起身。
“舅舅,我没事!”面对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傅灼灼到底是温暖的。
走到陆清廉前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才问:“刚才在外就听到你们聊的畅快,都在聊什么呀?”
她很好奇,墨离珏跟他说了什么,会让陆清廉摒弃了之前对官家的意见。
她眼含探究的朝主坐上的墨离珏看去。
陆清廉现在对墨离珏非常满意,听到傅灼灼这样问,他又夸了几声道:“没什么,就是王爷跟聊了些淮州的事,你说的没错王爷确实是个好官啊,淮州城的百姓总算迎来了希望。
对了,王爷还跟我们说了些关于你在洛城的事,没想到你在洛城做了那么多事,真是让舅舅刮目相看啊!
本来舅舅还担心你的医术
,现在看来,全是舅舅多想了。”
墨离珏跟他说,傅灼灼不但是鬼谷的人,还有个非常厉害的师父,而她现在的医术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在洛城的时候还做了不少好事,还开了医馆。
想到侄女如此年纪,居然有这多作为,陆清廉当然与荣有嫣。
不过,能让他如此改观的关键,当然还是因为墨离珏跟他坦白了自己和傅灼灼的关系,而且也说了他对傅灼灼的感情。
虽然他也坦白了自己不受宠的事实,但是他已经跟陆清廉保证,只要傅灼灼愿意,他就带她回洛城,远离京城的是非,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好好过日子。
如果傅灼灼不愿意,那么不管她去哪里,他都愿意跟随,就算以后会来淮州生活,他也愿意。
况且,他还答应,等与傅灼灼成婚后,他就不会纳妾,一生只与傅灼灼一人长相厮守。
光这一点,就不是一般男子会轻易说出来的话,何况是皇室中人。
所以陆清廉对这个侄女婿非常满意,就算他不是什么受宠的王爷;但本来,他也没想让傅灼灼嫁给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他只想替妹妹养好这个侄女,让她日后都平平安安就好。
既然离王无心权势,又
愿意护她一生,陆清廉肯定是满意的。
不过这些话,他也没跟傅灼灼说,只说自己是听说了她的一些丰功伟绩,觉得自豪。
“舅舅过奖了,那些可不算什么丰功伟绩。”听到陆清廉对自己一顿猛夸,傅灼灼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她也知道,墨离珏会跟陆清廉说这些,除了信任也有让他们宽心的意思。
毕竟她都能开医馆了,还怕个瘟疫?
“对了,既然灼灼你要留下治瘟疫,那舅舅也不拦着你了,而且舅舅决定了,要让百味堂全力配合你,日后要用什么药,或者大夫帮手,你都跟舅舅说!”陆清廉看着她道。
既然侄女心系百姓,那他也不能让侄女感觉丢脸!
“听闻淮州城如此多难民,却还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瘟疫,便是因为城中百味堂在早些时候,已经开始免费熬药赠药,如此城中才会这般安全,光这一点,作为钦差大臣,本王便要感谢陆老爷。”墨离珏站起来,对陆清廉拱了拱手道。
“王爷言过了,淮州城本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祖辈也早早来此做生意,陆家定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被瘟疫残害的。”陆清廉一改在傅灼灼面前的宠溺温和,面上显出严肃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