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灼莞尔一笑,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道:“他去睡觉了,我们好办事呀!”
傅灼灼不能告诉颜诗悦关于墨离珏的事,只能如此搪塞。
“不过诗悦,你怎么来了,不说好你不用过来吗?”
虽是让颜诗悦到傅府传话一起听戏,但实际上,颜诗悦是不用来的,反正傅灼灼也不是真的来听戏。
所以方才看到颜诗悦真的出现,她才会感到意外。
“哎呀,我不是无聊,所以就想过来你要做什么嘛!”颜诗悦对她吐吐舌头,俏皮道。
但傅灼灼却犯了难,她等下就要从这里出去,然后去看袁老爹,再去看钱多玲给她准备的院子,难不成要带着颜诗悦一起?
颜诗悦眨着透亮的双眸,正期待的看着她,显然是想一起的。
傅灼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跟我来吧!不过诗悦,等会儿的事……”
颜诗悦正因她允许而高兴呢,听到这话,立即站正了身子,举手发誓:“灼灼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往外说的,不然我一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呸呸呸,谁让你说这种了!”傅灼灼打着她的嘴,往地上吐口水,真是被她气笑了。
颜诗悦嘿嘿两声,“那就发誓,我以后天天被夫子罚抄女戒两百遍!嘿嘿,你知
道我最讨厌这个了。”
傅灼灼拿古灵精怪的她没办法,只能摇头无奈,“行了,跟我来吧。”
“好!”
包厢外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钱多玲安排的很好,不管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更不会有人发现她们其实并不在包厢!
傅灼灼带着颜诗悦,往楼梯的反方向走,很快就从另一个隐秘些的小楼梯,绕到了茶馆的后院。
等到茶馆的后门,陵迟已经换了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等在那了。
傅灼灼拉着颜诗悦上了马车,直奔袁老爹他们住的平民区。
马车还没停下,车里的傅灼灼就听到了小莺的声音:“二哥!二哥!是小恩人来了!”
几日不见,小莺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在门口玩耍的她认出了驾车的陵迟是傅灼灼的侍卫,所以还没看见傅灼灼,就开心的跑进院子里喊了起来。
“哪儿呢?”很快,何二也站到了院门口。
傅灼灼掀开竹帘,何二跟小莺齐声道:“小恩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袁老爹,他怎么样了?”傅灼灼下马车问道。
“老爹已经好多了,能下地了。”何二说,同时也见马车里还出来了一个姑娘。
虽是陌生人,但她的衣着不凡,何二和小莺忍不住就多看了她两眼。
“这是我
朋友,诗悦这是二哥儿和小莺,一对老夫妇的孙子孙女。”傅灼灼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颜诗悦平时接触平民百姓的机会不多,但她性格活泼,又是傅灼灼介绍的,也就没了郡主架子。
冲着何二跟小莺颔首道:“你们好!”
何二跟小莺紧张的跟她行了礼:“这位姑娘好。”
“何二,带我去看看老爹吧。”傅灼灼冲着院子抬了下下巴,何二连忙点头,领着人进到院里来。
进去的时候,还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后面的颜诗悦。
颜诗悦跟在傅灼灼身后,觉着一切都新鲜,也终于忍不住问:“灼灼,里面是什么人啊?”
“是我的一个病人,你进去就知道了。”
“好!”
“老爹,小恩人来了!”几人来到一间厢房门口,何二推门而入。
袁老爹方才已经听到小莺在喊傅灼灼来了,所以自己下床坐在了房间里的椅子上。
“老爹,你怎么自己下来了!”何二赶忙上前扶了扶他还有些虚弱的身子。
袁老爹对他摆摆手,急切的看向房门口,见傅灼灼入门,袁老爹便颤巍巍的站起来行礼:“小恩人……”
“老爹,不必客气了。”傅灼灼几步上前,托住他颤巍巍的身子,打量他面色,确实已经有了些精气神。
“小恩人,真
是麻烦您又来了,哎,我这条老命啊,全亏得您搭救了。”袁老爹看着傅灼灼,眼眶就红润了起来。
真真觉着傅灼灼就是他的再世父母,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老爹,我说过,您是病人,我是大夫,就您是理所当然的。”
傅灼灼搀扶着他坐下,袁老爹连连摆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终于看到门口还站着个陌生的面孔,“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朋友。”傅灼灼说。
“老人家,您好!”颜诗悦冲着袁老爹点了点头。
袁老爹眼力不差,很快就看出颜诗悦的衣着举止不凡,也立即跟她道:“欢迎姑娘过来,寒舍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真是亏待姑娘了。”
“老人家客气了,您是灼灼的病人,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怎能叫您招待呢!”颜诗悦连连摆手。
虽然她不清楚老爹他们的身份,可是看着虚弱的老爹,再看看憨厚的何二,还有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她的心肠就软了下来。
想来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困难,所以灼灼才会帮他们。
而傅灼灼环顾了眼屋子,又道:“婆婆呢?怎么没见她?”
“婆婆在厨房熬粥,小恩人,您等会儿留下吃饭好不好?”小莺回答着,上前拉住傅灼灼的手,期待的看着她。
“这次就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若下次时间宽裕,我就留下好不好?”傅灼灼反握了下她的手道。
小莺立即点点头,傅灼灼再看向何二:“何二,麻烦你先陪颜姑娘在院子里坐会儿,等我给老爹看看伤。”
“哎,好!”何二连连点头,看向颜诗悦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颜诗悦也知道傅灼灼要看诊,不好打扰就主动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傅灼灼关上门,扶着老爹到床头半靠着。
“小恩人,袁达他……”自浮屠寺分别之后,袁老爹就没了袁达的消息,虽然他信得过傅灼灼他们,可做爹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您放心,袁达很安全,而且陛下已经派了新的钦差大臣去淮州,想来那边的灾民很快就会得救。”傅灼灼拍拍他枯槁的手背,帮他解开衣衫,再剪掉纱布查看伤口。
老爹的伤已经有些愈合,虽然不同年轻那般迅速,但好在是没有恶化。
“哎……多谢恩人呐!要不是你们,我们和淮州的百姓,怕是都活不了了。”袁老爹再次感激的叹息,眼眶又红了起来。
“袁老爹若要谢,就得谢陛下。若不是他重新派钦差大臣去淮州,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傅灼灼不想民怨变深,就把自己的功劳全都推给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