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不交人,二不让路,作为外番来客的领头人之一,腰间配着一把弯月刀的伊力古可没那耐性了。
扯着嗓子一吼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藏没藏人让我们进去搜搜不就清楚了!你们这拦着不放,就是有问题!”
“二哥,别和他们废话了,我们闯进去大不了把这房子给拆了,找到人就给大哥报仇,找不到就别在这浪费时间!”另一个同行者说道。
一听这话李妈妈急了,在一旁哎哟大叫:“别呀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然,根本没人听她的。
“好!”伊力古抽出腰间弯刀一声怒喝:“兄弟们,让我们给大哥报仇!”
“给大哥报仇!”
“给大哥报仇!”
“你们想干嘛!傅天磊,当心我报官!”拦住要硬闯的几个胡人,玲珑大声对傅天磊道。
但那傅天磊显然不会管,甚至他还巴不得闹大了,好让这几个胡人高手教训一下玲珑跟白雪裳,报了他上次被羞辱之仇。
“玲珑姑娘,我们这是抓凶犯,怎么算私闯呢?再说了,你们藏着凶手,就算是报了官,那还不知道是抓谁呢!”跟着傅天磊的小
厮得意的说道。
“你们!”玲珑瞪着他们啐了啐牙,扭头看白雪裳,他也没了刚才的平和温润,紧绑着的脸色,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冷的寒气。
玲珑咯咯握紧双拳,明了自家公子的意思。
但不等他们动手将这几个胡人和傅天磊打出去,一道低哑的嗓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表哥,我说你这可真有趣,昨晚上来一波人吵着闹着要找人,今儿一早又来一波。都不让人好好休息一番,你这待客之道可得叫人笑话。”
闻声,玲珑和白雪裳都愣了愣。玲珑赶紧回头,就见身着白段子锦袍,腰间配一根镶翡翠玉带,头发高束完全男装打扮的傅灼灼,正笑盈盈的渡着款步走来。
见她这打扮,玲珑不禁瞪大了眼,差点叫出声,好在傅灼灼赶紧给她递了个眼神才没戳破。
白雪裳虽看不到情况,却能感受到玲珑气息的变化,便在顿了一下后,接话道:“醒了?”
“这么吵,能不醒么?”男装打扮的傅灼灼渡到他身边,与他并排一站,这公子气质丝毫不逊于他。
正是关键时刻,突然冒出个不认识的小子来,伊力古赶忙往
后退了半步,便打量傅灼灼同时问傅天磊道:“这人,你可见过。”
傅天磊也将傅灼灼打量了一番,虽说他是傅灼灼真正的远房表哥,可几年没见了,且这两年原主又住在城外,他又怎会认出她。
一眼看下来,摇摇头道:“没见过。”话虽如此,可这少年的长相还真是不错,简直比极乐楼里那几个顶尖的小倌都好看。
想到这,他眼里不禁划过了一丝淫晦之色。
瞥见他脸上的猥琐,傅灼灼眉头一蹙,再正眼打量打量这傅天磊,她心中道了句:“怎么是他。”
傅灼灼认出来了,这傅天磊就是昨夜在二楼廊间,搂着个美男和秦先生打招呼的贵公子,只是昨天和今天的扮相衣着完全不一样,所以她一时间没认出来。
而且他好像没有认出她就是昨天那个小乞丐,更不知道杀了他家贵客的凶手,就在眼前。
想到昨晚傅天磊的模样,傅灼灼大致明白他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若原主记忆没错,这老家表伯伯老来得子,就傅天磊一个儿子吧?所以事事将他捧在手里不说,还让二婶给他安排了一门好亲事,
就指望着他早日成婚继承老家的药堂。
再瞅傅天磊白日里人模人样,晚上却搂着美男寻huan作乐的德行,家里肯定不知道他是个弯的吧?
呵,这可就有趣了!
暗暗一乐,傅灼灼轻轻扯了扯嘴角。
“哎呦,这是哪儿来的俊公子啊?我怎么没见过。”说话的是李妈妈。
刚刚还着急的她,这会儿却被前这翩翩少年博了眼球。
将傅灼灼从上到下的打量一遍,李妈妈心中啧啧赞道:“瞧瞧这五官骨相极佳的脸蛋,还有这一双潋滟含笑的墨瞳,笑的时候嘴角带一点邪气,这亦正亦邪的感觉,若是放到楼里,指不定有多少姑凉、小爷喜欢呢!肯定是个头牌!”
见李妈妈正打量自己,傅灼灼倒也不担心她看出什么,含笑上前还跟她调笑起来说:“哎哟,这又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儿,长得可真是美!”
李妈妈徐娘半老,一听人夸她美立即咯咯笑起来:“瞧这小公子,嘴巴可真甜!”说完又问白雪裳:“雪裳,这小公子到底是谁呀?怎么从没见过。”
白雪裳面向傅灼灼,好似是在看,但没有目光落下。
傅灼灼也
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挂着邪邪的、充满自信的笑容,丝毫不担心白雪裳会拆穿她。
果然,只是顿了顿,温润的嗓音便她在头顶响起说:“我在京城的表弟,前儿刚过来看我,还没通知李妈妈一声,是我疏忽了。”
“哎哟,表弟啊!”李妈妈那双眼睛又往傅灼灼身上看过去,心道;原来是亲戚,难怪也长得这般俊秀。
“我管你们是表弟还是表哥,一句话,这房子是给搜还是不给搜!”伊力古可没空管眼前这少年人是谁,只想快点抓到凶手,将遗失的宝贝赶紧找回来,回去好给个交代。于是又嚷嚷起来。
玲珑见傅天磊和那几个胡人都没认出傅灼灼身份,刚要将心收回肚里去,一听这话就不悦了。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
“哎,玲珑姐姐。”拦住发飙的玲珑,傅灼灼扫过面前几人,清目含笑道:“几位说我们藏了凶手,这光说不信,他们要搜就搜呗!”
闻言玲珑一惊,看着她微微瞪大了眼。好似在用眼神问:子归不还在里面吗?要被他们搜到可怎么办?
白雪裳也在眉间掠过一丝狐疑,但只在瞬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