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那地狱般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狗剩那布满血丝的双眼。
强大的威压,让狗剩觉得自己是在与深渊对视。
这种感觉,他只一个人的身上看过。
那就是院长,而且还是院长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才能看到。
“我问你,院长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狗剩欲言又止,在心里与自己两股意识作斗争。
告诉江牧就等于背叛院长。
不告诉江牧,就等于是当众忤逆江牧。
江牧的手段他见过,他那几个手下的手段,也是让人生不如死。
反正横竖都是死,去院长那边还能捞个痛快,万一院长还能记得他这些年来为医院的辛勤付出,搞不好还能饶他一命。
短暂的纠结后,选择向江牧妥协。
“院长大...院长的具体实力,我也不清楚,我从来没有见过院长全力出手过,我只知道我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江牧听完眉头紧蹙。
狗剩之所以能被他打压的这么惨,那是因为狗剩进入了他的病房。
这要是放在外面,他加上狗老大,再带上那三个小废材,也降服不了狗剩。
在他目前所知的情报中,狗老大的实力是与狗剩相仿的,其余人对上狗剩,完全是处于碾压地位。
他们几个联手或许能击退狗剩,但远远做不到击杀,甚至是降服。
而院长在面对狗剩时,狗剩却是几乎没有抵抗之力。
这种差距,完全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江牧接着提问:“你之所以在院长面前,没有什么反抗能力,是不是是因为他掌握了言出法随的力量?”
狗剩闻言,瞳孔一震。
狗大等人,也是一阵心惊!
他们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识过院长的实力,更没有听说过,院长竟然拥有言出法随的力量。
这....这么高尚的极致神力,这么像是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了。
另外,
主人是怎么知道院长拥有言出法随的力量的,难不成伟大的主人还有预知未来的本事,还是这一次又是诈狗剩来的?
狗大三人面露困惑,但依旧全程老老实实的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有些发懵的狗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在面对江牧直接点名中心时,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如实告知。
“确实有,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意外,撞见了院长使用言出法随的力量。”
江牧点头,随后继续追问:“那院长的言出法随,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了?”
狗剩没有答案,只能呆呆的摇头。
江牧不去在意,接着追问:“那你告诉我,去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狗剩仍旧没有答案,依旧呆呆的摇头。
连续问题没有答案,屋内的气氛陡然下降。
一场阖家欢乐的皮带教育,似乎即将展开。
狗剩咽了咽口水,看着如狼似虎的众人,内心止不住的发怵。
他不是不想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答案啊!
求求了,问个我知道的问题吧,哪怕是我啥时候开始启蒙的也行啊!
江牧看出了狗剩此刻内心的急躁。
他慢着性子,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你们医院里,都进行着什么交易,以及什么实验,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狗剩咽了咽口水,虽不情愿,但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将医院的内幕讲了出来。
“起初,这只是一家再正常不过的精神病院。”
“直到有一天,院长大人,不知从哪里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修炼之法。”
“打那之后,医院的性质就开始变了。”
“因为院长前期的修炼,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撑,但医院所提供的流水,并不能满足院长的巨大消耗。”
“从那之后开始,我们开始按照院长的指使,贩卖病人的血液。”
“可院长的修炼之路,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单纯的贩卖病人的血液,根本无法满足院长的修炼需求。”
“后来,我们开始贩卖病人的器官。”
“那段时间,我们凭借着这巨大的收益,获得了许久的安宁。”
“可渐渐地,病人的器官不够用了,那些收售的贩子,开始嫌弃我们的器官。”
“他们说,我们提供的器官,都是精神病的,这些器官不干净,不健康,他们开始压价。”
“入账的钱越来越少,可院长的需求却不断地持续,甚至与日俱增。”
“在院长的压迫下,我们开始将手伸向正常人。”
“起初,我们只是抓一下乞丐,抓一些流浪者,抓那些没有亲人无家所依的人。”
“可这些人,又能有多少呢?”
“人的欲望是一道巨大的沟壑,这条沟壑在开启时就永远不会被填满,它只会越来越大!”
“我们的目标在一步一步的转变,开始变成老人、底层人、妇女、甚至是小孩....”
“为了能让这些肮脏的手段,变得合法,我们用特殊的手段,将这些人伪造成精神病人。”
“在院长修炼之路的进展下,我们开始按照院长的要求,开始对人做实验。”
“实验的目的,我不清楚,我只是按照院长的要求,对病人做实验。”
“我跟您一样,同样痛恨这些肮脏的作为,可你知道的,我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江牧仔细听完狗剩的话,面色十分深沉。
狗剩所阐述的内容与他所知的一切,大致没有差异。
但是最后一句.....
他要是信,那才是真的有鬼!
江牧冷哼一声,冰冷的瞳孔,凝视着狗剩:“你想改变医院的现状,却根本无力去改变?”
狗剩,疯狂地点头,表达着自己的诚恳。
江牧冷笑:“你所阐述的事实,不论大小,都与院长有关,仿佛一切的罪责,都在院长的身上。”
“我承认,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你...”
“难道就没有一点关系?”
狗剩闻言,变得有些尴尬,他是想把锅全都甩到院长的身上,可他没想到江牧会把这一切盘的这么清晰。
狗剩尽力的挤出一张奉承的脸,捏起两根大拇指说道:“有,但只有一丁点。”
江牧笑了,他笑的很可怕,在最后一刻,他面色忽的冷峻,将头凑近狗剩,正声说道:
“这些手段,应该都是你想出来的吧。”
“那些真正想要改变医院现状的都是你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