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尊称一声前辈!”
丑郡王说道:“反正你称呼什么都不关紧要,有话你说吧!”
红拂说道:“请问前辈!你要藏宝图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柄传说中的宝剑,对不对?”
丑郡王笑笑说道:“除了宝剑,金银财宝我照样也要。”
红拂说道:“我奇怪了!前辈如果为了宝剑,还说得过去。因为你希望有一柄利刃神兵,可以独步武林,使你的武功,相得益彰。
而且,好的兵刃,如宝剑宝刀之类,难免人见人爱,这是可以想见的。但是,前辈如果说是为了金银财宝,这就叫人想不通了!”
丑郡王说道:“那有什么想不通!方才你的田大哥不是说过了吗?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黑眼殊看到白银子,没有不动心的,何况是如此一大批财富?”
他说到这里又笑了笑,说道:
“其实,你们自己的行为,已经作了最好的说明。你们这么年轻,又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财钱,竟然连性命都不顾,这不是充分说明金银的吸引力了吗?”
他自顾走到平台前,口中说道:
“你们可以要这笔线,为什么我不能要?我要了,对我将来独霸武林,会有很大帮助的。懂了吗?”
红拂说道:“我们为了这笔钱,并不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生活享受!而是为了大众...…”
丑郡王哦了一声,根本没有听下去的兴趣。迳自走上平台,掀开帐幔,坐了进去。
红拂霍然拔出龙纹匕首,寒光一闪,匕首在前面四个姑娘面前掠过。
红拂如此一拦,把正要起动的平台阻住。于是她说得很冷静,她说:
“不要现在就走,要走现在就有人要丢掉性命。”
坐在帐幔里面的丑郡王淡淡地说道:
“不要以为我留下你来联系,我就不会杀你。”
突然一变声调:
“走开!”
红拂坚定如常,断然说道:
“如果你不让我说明我要说的话,眼前就是血肉横飞的场面,我敢说,即使你用毒,也不会那么容易。”
丑郡王喝道:“你胆敢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他转变了语气说道:
“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拂收起匕首说道:
“我告诉你,我们要去挖掘这批财宝,是为了大众...…”
“无聊的话……”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正如你说的,我们都这么年轻,我们要这样庞大的钱财,所为何来?”
“拣实在的说。”
“北方今年若旱,庄稼欠收,大灾荒的结果,饥民遍地,每天都有人逃出来,每天都有人死。”
“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有关系!今年湖广一带大熟,谷贱伤农。如果有人从湖广买米,运到北方去救灾。”
“没有人这么有钱!”
“邓通有。”
“哦!你是说要挖出邓通当年埋的钱,买湖广的米,去救北方的灾?荒唐!荒唐!”
“怎么是荒唐!”
“即使钱挖到了,你们怎么去买米?又如何运到北方?天真、幼稚,加上无知!”
“总得要有人去尽力!能教一个人免于死,就多做一份功德。”
帐幔里半晌没有说话。
红拂说道:“如栗前辈认为我们的力量不够,请前辈帮助我们,来共同完成这份大功德。”
帐幔里依然没有回答。
红拂说道:“前辈如果不能直接帮助我们,就请你不要阻挡我们,如果千万饥民得话,前辈也算是积了阴德!话说完了,前辈请吧!”
平台动了。
帐幔里的丑郡王没有说任何一个字,顷刻之间,一行人消失在山林里。
红拂回到田远桥身边。
上官妍雪紧紧靠在一旁,惊慌的眼神,充分说明她内心的不安。
田远桥一直带着微笑说道:
“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在找下台阶的借口。”
红拂沉重地说道:“田大哥!你当然听过江湖上的传说,他的容貌是毁在炼毒的药水上,那是说明他弄毒不是从现在开始,他是弄毒积年,因此,他在无形中放毒,不是假的。”
上官妍雪说道:“红拂姐!既然是真的,那……田哥哥怎生得了?”
田远桥微笑说道:“你们不要急,请听我说,我已经两度默察内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点异样,如果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此刻恐伯我已经有了毒发的现象,不致于这样没事!”
他伸手握住两位姑娘的手,沉声说道:
“万一真的如他所说的,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留在这里,和他周旋,尽量绊住他。
你们和古仁捷,赶紧启程去拜见你们的师尊。只有请他们出来,才能完成这场功德,知道吗!”
上官妍雪顿时就哭出来,说道:
“田哥哥!我们一定要救你的命为第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毒发身亡...…”
红拂拉着上官妍雪劝道:
“妍雪!你且稳下来。田大哥目前还没有中毒的现象,说不定那个丑怪的王钧畴是吓唬我们的。”
她忽然间又想到一件事。
“万一田大哥真的中了毒,我还有办法。”
上官妍雪睁大了眼睛问道:
“红拂姐!我现在发觉你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支持着你,而且你本身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红拂姐!你是不是懂得医道,可以解除田哥哥身上的毒吗?”
红拂微笑着还没有来得及讲话,田远桥呵呵笑道:
“你看你们!我的人好好地在这里,为什么要相信我中了毒呢?
回去吧!我们不要让古仁捷一个人在客房里灼急,他要是等不及再跑出来,那就槽了!”
红拂含笑称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上官妍雪又恢复了欢笑,充分说明她是一位入世未深,天真未凿的姑娘。
她笑着说道:“对啊!田哥哥根本没有中毒的模样,为什么我们一直要他中毒呢?对不起,田哥哥!我们再也不要说了!”
三个人连袂下山,在大佛像,还停了一艘船,分明是在等他们。
田远桥顿了一下,抢上前去,抬手一抱拳,说道:
“两位大哥!有劳久等了!感激不尽!”
随即他便招呼两位姑娘上船。
船在江心,斜斜地向对岸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