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冕垂眸，目光移向手机。
他盯着他跟苏芜的聊天页面，片刻，程冕低眸回她：【睡吧。】
对面的人似乎吃惊极了，直接发了一条微信语音过来。
程冕一顿，点开语音。
女孩子娇娇的、软软的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起来，声音里没有她外表给人这么张扬的媚色，仔细听，还有点糯，尤其生气起来，提高吼人的声音，有一丝，像是撒娇一般的嗔怪。
苏芜：“你怎么这样子！这么长时间不睡，我一跟你聊天你就睡觉，你干脆说我催眠算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催眠……】
程冕打字到一半，下意识反应过来什么，又删掉，重新打了一串字，发过去：【不是你让我睡的？】
苏芜：“我只是一个建议！建议！建议你懂吗，你可以选择听，也可以选择不听。”
苏芜：“可是！你居然！选择听了！”
苏芜似乎对他埋怨极了，连续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我之前建议你当我男朋友，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一说让你睡觉，你就听了，什么时候你能反过来？我跟你说睡觉的时候，你回我一句，不，苏芜，我想跟你聊天，我让你当我男朋友的时候，你回我一句：好。”
程冕勾唇：【想得美。】
苏芜看着程冕回过来的三个字，气的把手机扔到一边，郁闷的不想回程冕了。
叮咚——
手机又响了一声。
苏芜看了手机一眼，心里想着，狗都不看，狗都不回程冕微信消息。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手上却很诚实，默默地把手机又捡了回来，汪汪，就狗这一次，反正程冕也是一只狗，他们正好绝配。
程冕又发来一条消息。
【程冕：睡吧。】
不等苏芜感动。
程冕又发来第二条消息：【梦里什么都有。】
苏芜：“！”
她再给程冕发消息就是狗！
第二天。
苏芜醒来，看了眼手机。
昨晚她没回程冕的消息，程冕后面也没有再发什么消息过来。
两人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睡吧】【梦里什么都有】上，苏芜气的又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再搭理程冕，她就是狗！
另一边。
程冕刚起床。
他看了一眼手机，一般这个时候他早就起来，而且已经洗漱完了，昨天因为胃不舒服的问题，睡得有点晚，今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钟了。
程冕先打开微信看了一眼。
以前他从来没有看微信的习惯，不说没有，起码，微信消息他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看，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早上起来先看一眼微信。
大概，是从苏芜每天跟他说一句早安开始的吧。
开始用的短信，后来用微信。
程冕轻笑了下。
他点进微信。
微信里空荡荡的，有不少消息，可唯独，一张白色头像的微信却没有消息。
苏芜的微信头像是加上他的那一天改的，他刚开始申请微信号的时候，默认的微信头像太难看，但又没有喜欢的图片当头像，于是随手选了一张纯黑色的没任何点缀的图。
加上他的那一天，苏芜就把她的头像，改成了白色，美名其曰：这样我们就是情侣头像了。
两人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睡吧】【梦里什么都有】，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回给他。
真生气了？
程冕眉心皱起，想了想，拨了个视频通话，给苏芜发过去。
视频响了一段时间，才被人接起。
苏芜眉心皱着，表情冷冰冰的，应该刚洗漱完的样子，睡裙外面套了一件针织外套，别扭的看向视频里的他，语气不怎么友好：“干嘛？”
这一瞥，苏芜视线僵住。
程冕应该刚起床，穿着暗色花纹的睡袍，睡袍衬得他衿贵又清冷，一双锋利的眼睛微眯着，眼睛里还有一丝困意，头发有些凌乱，乱糟糟的碎发散在额头前，有一种，美人晨醒图的美感。
苏芜别开眼睛。
过了一会，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
程冕此时已经走进浴室了，挤了牙膏到牙刷上，把牙刷塞进嘴里，一贯锋利的脸上带着困意和倦色，懒洋洋的，眼神一贯的又冷又拽又不可一世，牙刷含在嘴里，因为一些动作，睡袍领口微开。
领口一直延伸到胸口，胸口的大片皮肤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露了出来。
“醒了？”程冕头没抬的问她。
苏芜心不在焉的点头，“嗯。”
程冕嗯一声，也没再回她的话，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先把牙刷完。
苏芜也没有挂电话。
她的耳边传来水声，苏芜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程冕的眼睛倦倦的耷拉着，领口微开，露出大一片肌肤，他喉结微微凸起，偶尔滚动一下。
苏芜目光落到一侧，一股热意从脸颊延伸到耳后。
过了一会，苏芜眼睛又移向屏幕。
程冕在低头刷牙，没注意到苏芜这边动静。
苏芜吞咽了下口水，盯着看了两秒，又强迫自己把眼睛从程冕胸口移开，过了一会，瞟了程冕一眼，见程冕没注意到，苏芜目光又移向了程冕胸口，一秒、两秒，盯着看了三秒，又移开，没过一会，又落了回去。
直到反复好几次。
程冕漱完嘴，抬头往屏幕看过去，正好看到苏芜偷偷摸摸往他胸前看的一幕，程冕一愣，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胸口，睡袍领口开了，松松款款的，不小心露了一点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