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
魏欣蹑手蹑脚的从哥哥床上爬起来,吹灭矮桌上两盏符灯,出门开始准备早饭。
魏东在魏欣离开不久后也醒了过来,从床上起身,感受自己身体的状况,嗯,比昨天好多了,至少下床走动没什么问题了。
推开房门,魏东第一次来到房间外,阳光明媚,蝉鸣雀音不绝,泥土混合着植物的清香冲入鼻腔,房门外是一副农家小院,在灶房旁边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堆柴火,旁边还有一个大水缸,此时的魏欣正在从其中舀水,再外面就是一圈木头竹竿围成的篱笆,中间还有个简易的木制门,在门的左边,也就是靠在自己房间边上的位置还种着一些东西,比如葱,蒜这种调味品,都是常年都有的,随时用随时摘。
此时的魏隆夫妇两人也打开房门出来了,刚好看到魏东站在门口,李秀萍一脸开心的来到他的身边,关切的询问。
“东儿,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魏东摇摇头。
“娘,没事,我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多了,出来走动走动,躺在床上骨头都酥了。”
魏隆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魏东的脸色,发现他脸色红润,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但还是嘱咐道。
“嗯,看样子是没事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免得身体出什么问题。”
“好的,爹。”
魏东对于魏隆的嘱咐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具体怎么做嘛就不一定了。
很快,魏欣已经做好了早饭,也就一锅稀粥,几碟咸菜,在魏东的记忆中这已经是不错的饭食了。
父母吃完就下地干活去了,魏欣则是收拾碗筷,打扫家里,浣洗家里人的衣服,忙的脚不沾地的,只有魏东如同一个闲人一样无所事事。
魏东不是没想过帮魏欣的忙,但是魏欣以他身体还没好不能劳累为由拒绝了,魏东也只能无聊的坐在院子里看魏欣忙前忙后。
这个世界可没有手机,至于书籍,不是魏东这样的人家能够拥有的,极度无聊的魏东只能数地上的蚂蚁了,时不时的在它们面前划个道,看着蚂蚁在那打转。
就在魏东逗蚂蚁的时候,篱笆外来了一队人,是村子中的狩猎队的队长以及村长村老。
在魏家村,有守备队和狩猎队两个队伍,如同名字一样,守备队主要是守卫村子,看护农田与耕作的村民,这个世界的野兽可不少,前世哪怕被人类祸害不轻的情况下农村还有野猪跑地里啃食庄稼,这个原始的世界就更别说了,再加上阴鬼,妖魔出没,没有守备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而狩猎队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前往森林中狩猎的队伍,也是魏东受伤之前所在的队伍。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魏东家的大门处,魏欣也早早看到他们,把粗糙的大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小东啊,你这就可以下床活动了,恢复的太快了吧。”
为首的村长一脸和蔼的对着魏东说道,村长长得就是一副老农的样子,皮肤黝黑,身体干瘦,脸上的山羊胡白黑半白的,身上的衣服也并不华丽,但很干净,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粗布麻衣,丝绸这种高级货,很少出现在村子中。
站在村长左手边的是狩猎队的队长,魏狼,一身的兽皮制成的衣甲,除了腰间的一把匕首倒是没有其他的武器,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魏东,他脸上的三道伤疤配上他此时的面无表情让人感觉他格外冷漠。
而其他的几位村老,魏东的残缺的记忆中就没有了。
“村长爷爷,我已经没什么大事了,除了身体还比较虚弱外,其他都没什么了,您几位快进屋吧。”
魏东将几位村老和魏狼迎进屋中,各自落座,魏欣懂事的给几位长者上了碗水就离开主屋到外面去了,她知道村长等人找哥哥有事。
“不知道几位爷爷和狼叔来找小子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魏东的话,看着他挺直的背脊以及自信淡然的神情,几位村老都有些疑虑,这娃子怎么受伤后像变了个人一样,这了不像农家养出来的孩子啊,以前这孩子木木的,虽然不说有多蠢,但绝对不会有现在这种表现,看来这次来不单单要询问大牛的死,也得看看这娃子是不是被鬼物夺舍了。
“娃呀,我们需要先确定一下你是不是被鬼物夺舍了,你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差得太多了,希望你不要多想。”
村长的话让魏东陡然一惊,立刻知道村长为什么说,他虽然是文天和魏东的结合体,但主体思维模式是文天为主的,很多生活习惯和细节自然是以上一世为主,那种人人平等的观念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自信让他和村子中的人出现了很大的差别。
“无言”
村长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位村老叫了一声,他身边的那位村老从袖口中摸出一卷白布,白布微微有些泛黄,显然是使用了许久。
村老拿着白布来到魏东的面前,他并没有反抗,哪怕心中极为忐忑,毕竟他的情况可和传说中的夺舍一模一样。
但在场的几位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一指头戳死他,这不是一个形容,而是一个事实的描述,这个世界可是有武功的,而面前这几位都是这个世界的炼血境武者,杀他一个内息境都没有的普通人不过是一指头的事。
这位村老在他面前站定,口中念念有词,但魏东一个字都听不懂,此时他心中绝望,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要死了,自己还没真正走出这个院子啊。
他知道,一旦确定他被夺舍后,这些现在还一脸慈祥的老人们会把他当场轰杀,不会有丝毫犹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魏东忐忑不安中,村老终于结束了他那奇怪的念诵,他手中展开的白白布上,一个名字正在散发微微的金色光芒,正是魏东两字。
村老收起白布,对村长点了点头就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