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真不想给。
但谁让方鑫磊是金主爸爸呢？
周阳深深叹了口气，“走吧。”
方家关于娱乐圈和时尚圈的产业，全都是方鑫磊在打理。
她又是方灵悦的姐姐。
攻略了她，基本就吃定了方灵悦。
周阳头脑运转飞速，不仅接受与她同行，甚至还接受她一路的提问。
“周阳，你平时不接通告有什么兴趣爱好？”
“你的酒量怎么样？别一会我喝到你哭着喊我爸爸，求我放过你。”
“周阳，别说我不关照你，一会吃完饭，老哥我再给你安排一点饭后节目，保你舒服得上天！”
……
她的话语，社会中带着些许油腻。
这么明显的试探，傻子才听不出来！
周阳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喜欢宅在家，酒量不咋滴，拒绝饭后节目，我要回去做饭等灵悦回来。”
“灵悦？”
提到方灵悦，方鑫磊审视的目光中带着警惕，警惕的目光中带着冰冷。
独独嘴角挂着笑容，完全是不怀好意的笑面虎。
方鑫磊悄声道：“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听说方灵悦接的那个通告，是个旅行节目，要出门好几天。”
“别说一会她回不来，可能好几天都没办法回家陪你，到时候你一个人孤枕难眠，总得需要一个突破口释放吧？”
“你放心，我找的代餐女人绝对和普通的不一样，都是顶奢级别会伺候人的！圈内不少人用过都说好！”
她形容得天花乱坠，大有不把周阳骗去誓不罢休的意味。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自助收银机。
周阳的脚步蓦地顿住，压低了声音询问。
“方总，我之前就很好奇，维多玛雅那么贵的内衣，怎么会有人买呢？能做到世界级的项目，肯定不简单。”
“你今天的话倒是提醒我了，内衣之下的皮肉，才是你的主要营收吧？你的副业该不会是妈妈桑吧？”
呵，呵呵。
方鑫磊笑不下去了。
这男人……
也太敏锐了吧？
这么多年的秘密，从来没有当着她面询问过她！
对于行内人员而言，都是默认的事实。
不过。
背地的事情，总归不能摆在明面。
方鑫磊看着他一件件刷着商品，趁着四旁无人，低声为自己正名。
“什么妈妈桑，叫得这么难听？我们的专业名词叫做皮条客，不对，是交友达人。”
“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和外面那些烧鸡野鸡叫花鸡不一样，名援懂吗？提手旁的那个援，做的可都是技术活。”
头一次听到有人把灰色产业说的如此义正言辞。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
周阳笑了笑。
“名援也好，名媛也罢，我的身心只属于一个人，其他都没兴趣。”
刷卡，结账。
他将商品放进购物车，顺手拉过方鑫磊的购物车。
“我一起帮你结账，承蒙方总惦记与照顾，吃饭可以，其他达咩。”
方鑫磊嘴角抽了抽。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送上门的良好服务不要，片子倒是看了一部又一步，樱语直接无师自通了！”
周阳：……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正经动漫里也能学到很多呢？
……
方鑫磊为了表示自己的贴心，特意将餐厅选在樱花料理。
木质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中带着宁静。
包厢内安静且宽敞，周阳与方鑫磊相对而坐。
方鑫磊坐姿霸气，刻意凹出的造型，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大大咧咧还能喝的男人。
“酒上了十瓶，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想吃什么随便点！哥不差钱！”
“好巧，我也不差。”
周阳瞟了一眼占了半个桌子的酒瓶，耳边传来她的嘀咕。
‘酒后吐真言，为了小悦的幸福，我一会一定要豁出去！我就不信，我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酒量，我会喝不过他！’
‘这男人狡猾得很！表面上的好话说得一套一套，人心隔肚皮，天知道他究竟想着什么！’
‘今天这场是坦白局，要么他倒，要么他亡！总之，我必胜！！’
口号喊得很响亮。
确实有樱国中二的感觉了。
但是。
她的想法很美好，现实……
“周阳！我不准你欺负小悦！我最心疼这个妹妹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们方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呜呜呜周阳我求求你了，你对小悦好一点吧，她当初和你分手差点抑郁了！要不是花重金让钱莱冶把她救回来，后果我们都不敢想哇！”
“周阳……嗝！你别说，这次见你，倒是比第一次见到你又帅气了不少嘿嘿嘿，难道这就是被滋润的日子吗？”
“我也好想谈男朋友，我也好想要甜甜的恋爱，怎么就没有男人喜欢我呢？”
……
暴走、哭泣、自闭、自怨自艾。
酒瓶东倒西歪滚落一地，方鑫磊醉得很彻底，真话也说得很彻底。
周阳优哉游哉地吃着鱼生喝着汤，顺带看两眼她的表演。
他刚刚忘记告诉她了，他的体质特殊，喝多少都不会醉。
如果是其他情况，他可以演一下。
但是。
面对方鑫磊，他演都懒得演。
方鑫磊瘫在榻榻米，两手抱着酒瓶子，仰面朝天絮絮叨叨。
“我要是穿女装也很好看的，方家人的底子就不差！可我不想以色侍人，我就要找到穿男装也能爱上我的男人！”
“周阳！你说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渣吗？为什么他不愿意要我？不要我就算了，偏偏还看上了小悦呜呜呜……”
“还好小悦人间清醒，不仅没有接受他，甚至当众把他爆锤了一通！但我还是好难过啊，我和他青梅竹马，喜欢了他二十八年啊……”
等等。
周阳夹鹅肝的筷子一顿，她刚刚说什么？
前姐夫喜欢自己的小姨子？
而且还是青梅竹马？
“你说清楚点，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公司？现在还在纠缠灵悦吗？”
方鑫磊：……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她，睡着了。
她居然睡着了！！
周阳简直不敢相信，她抛下了一记重弹，居然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