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大家都有些累了。
白月还是乖乖的坐在边上,手上还捧着已经变成常温的橙汁。
她不怎么熬夜,所以现在有点困,看起来迷迷糊糊,脑袋一晃一晃的。
陆百川把扑克收起来。
“不行了,我熬不住了,不如咱们各回各家,等下次有时间再玩!”
说完,用火机点燃支烟。
烟雾缭绕。
他抽了一口,把烟盒递给沈肆:“肆哥,抽烟解乏,你也来一根呗,缓缓。”
“不抽。”
沈肆一直都不抽烟,刚上大学的时候差点被拐带着抽,后来知道白月有心脏病,医生吩咐尽量少接触二手烟,不然容易胸闷气短。
所以他完全不碰。
“呛不呛?”
白月摇摇头:“不呛。”
沈肆伸手,掀开窗帘的一角,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路灯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太晚了。”
他顿了顿:“我送你回宿舍吧。”
白月嗯了一声。
“好啊!”
旁边的缠绵直勾勾盯过来。
“月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要买,你先和沈教官回去吧,不用管我啦!”
白月一脸惊讶的看着飞速跑出去的缠绵,想伸手叫住她,可她跑太快了。
“走吧,送你回去。”
出了门——
白月和沈肆并排往前走。
学校里的灯有些昏暗,把影子斜斜的打在地上,后面陆百川离着不近,他们说笑的声音被白月的完全遮盖住。
“今天……谢谢你。”
“嗯。”
沈肆的嗓音沉沉的,带着一丝丝白桃酒味,醺醺的让人听着都醉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
“对了,听说十月一放假回来之后,货币银行学的老师要做一次模拟考来验收这两天知识点的学习和复习程度。”
沈肆勾唇,倾身过来。
“我们关系这么好,你也不忍心我倒数第一吧?不如给我开个小灶?”
白月看着他又邪又痞的笑,突然觉得小脸一热:“明天上午我要帮室友收拾东西,那…那明天下午两点,自习室见。”
下午一点四十五。
自习室门口。
沈肆正在台阶上坐着,无事可做的他正把小白鞋上的鞋带拆开,又重新系好。
“沈教官。”
听见白月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嗯,你来了。”
沈肆自然而然的接过来她手里的书,推开了图书馆外面的门。
“本来想去你宿舍楼下等你的,但是又怕自习室人太多,所以我提前占好位置了。”
今天休息,图书馆人很多。
“快让让!”
“借个路借个路!”
一位工作人员手里捧着一厚摞还没登记入库的新书,正从二楼往下走,看起来颤颤巍巍的。
沈肆伸手。
下意识的护在白月前面。
一直等到工作人员顺利下了楼,他这才收回了手继续往前走。
“座位在那边。”
阳光洒在了书桌上。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白月把书翻到了上课学的部分。
“这些是老师讲过的知识点,后面几页是她留的预习任务,都在考试范围里。”
她把书转了个方向,递到沈肆面前去:“你先好好看看,不懂的我给你讲。”
他点头,在阳光下眼神愈发懒洋洋的,声音也意味深长:“好啊,白老师。”
白月轻嗯了一声。
“不是老师。”
沈肆轻笑,收起几分吊儿郎当,凑近了些:“嗯,是白月小同学。”
白月嗔了一声。
“你快看!”
沈肆立刻低下头,把视线移到书上,只不过看书的时候偶尔会不自觉的瞥向白月,她依旧是乖巧的捧着书,看的认真。
“信用货币政策在哪啊?”
白月接过书,又翻看了一下自己记的笔记,指了指上面的解释:“在这里。”
“那收入分配效应呢?”
“在这。”
两个人坐着的位置有点不大方便,书需要来回调换方向,沈肆看了看身旁空落落的位置,立即开口问着。
“要不坐这边?”
白月把书拿到沈肆这一侧。
“好。”
他笑弯了唇。
小姑娘这么好骗怎么办?
沈肆指了指书,假正经起来:“这个效应我觉得理解起来比较难,要不你给我讲讲?”
白月看了看概念,点头。
“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由于离着很近,发丝中淡淡的栀子花香更是传入鼻间。
沈肆一直侧着头看她,目光随着白月的动作而不自觉的跟着移动。
她很快讲完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沈肆一动不动。
白月伸出手去,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我这么讲你会了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蜷起手挡在唇瓣上,咳嗽一声:“嗯…会了吧。”
“那这道题你做做看。”
“啊?”
沈肆低头看着书上的题目,又抬头看到白月一脸期待的样子,嘴角突然抽搐。
硬着头皮做吧。
他翻了翻白月写的,又看看自己的,试探性问道:“这样差不多吧?”
白月愣住。
“差的蛮多的。”
沈肆:“……”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圆珠笔:“其实是这支笔不太好用,影响我发挥。”
“是吗?”
白月接过来。
在A4纸上划了几道。
“没事啊,很好用。”
沈肆从外套里掏出来两支款式相同的笔,把其中的一支丢给白月:“你用用这个,是我新买的,比现在的好。”
她拿着笔,写了几个字。
“是很好用,不过这种类型题老师说是必考的,所以你别找借口,一定得会。”
沈肆:“……”
小姑娘也不是很好忽悠。
随着人来的越来越多,沈肆只觉得自习室里变得很热,他看了一眼白月空空如也的水杯,又瞥了后面的饮水机,突然起身。
“我马上回来。”
“咚——”
桌子角被人敲击出声,她顺着声音抬起头来,还以为沈肆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你?”
白月不自觉攥住了书页。
“你还记得我啊?”
他笑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可偏要往前走几步要坐到白月的对面去。
“白月同学。”
吕岘上次被沈肆打了之后,越想越不痛快,就不信不能把白月搞到手!
他把手里喝的还剩一半的奶茶递到白月面前:“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还替你尝了尝,味道不错,你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