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公主府处处张灯结彩,特别是庆平院,拆了白幡,就大红灯笼、彩带飘飘,何等的喜气洋洋!
明日,纯郡王就要娶王妃和侧妃了,且主院依然设在庆平院,完全不顾及如莲的感受!
好在如莲就留在杜若生小院里,她伤得重,不能移动!
利贞早起,本是要去探望如莲,但元亨不让,“今日稷公子入城,你得配合配合他!”
利贞尚且没问明白配合什么事呢,马车却已到了西城门,听得外头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撩开车帘,果然见稷公子那骚包,一身鲜红锦衣,玉带环腰,身旁两排气派的金甲卫,个个穿着黄金甲,手持长枪,所到之处,百姓被震慑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有姑娘们在争先恐后的尖叫!
稷公子手握玉烟斗,里边一缕缕青烟时不时飘浮空中!见城中百姓被他的金甲卫吓懵了,轻蔑一笑,嘚瑟的叼着烟斗,吊儿郎当地朝人群中的漂亮姑娘抛媚眼!
一时,人群里的姑娘们受到鼓舞,都往人前挤来,冲稷公子犯花痴。
利贞的马车寸步难行,撩开车帘,对这群没见过贵公子的井底之蛙,感到十分无奈!四周闻讯赶来的女子们,差点惊了拉车的马!
利贞站在车辕前,一眼便看到了少女群中的黄山大小姐,实在是她那一身金光闪闪,太过耀眼!
有人不长眼的,将黄山大小姐挤得翩翩倒,稷公子翻身下马,顺手扶了她一把,才朝利贞跑来,道,“心肝呀,还真进了这张掖来,害得我好找!”说完,又是一阵“心肝心肝”的喊着!
听得利贞心肝儿痛!
来迎接稷公子的纯郡王正见着这一幕,心情瞬间不好了!原来,利贞背着他早就跟稷公子勾搭上了,那利贞肚子里的种……
“可没伤着孩子吧!若有那起子瞎眼的敢害你,你跟我说,本公子定让他们生不如死!我的金甲卫可不是用来看!”
听得纯郡王心肝儿痛,他们果然有奸情!
利贞冒着被全城少女嫉妒的危险,朝他无奈地笑,“尚可,外头冷,快回吧!”
稷公子便爬进了利贞马车,不多一会,马车内传出声音来,“看你穿的都什么东西,金安,把这一条街适合利贞的衣物都买了!”
叫金安的金甲卫,在马车外恭敬地道一声“是”,转身买衣服去!
黄山冉揪着帕子看着马车,颇为嫉妒!为何她一个都堵不上!
“我没钱给我女人买衣服?”元亨一直在马车里,看稷公子这作态,危险地看着他,低哑一声!
稷公子忙给他递杯茶,悄声回道,“皇叔祖,我可是替您出的手,钱得您出!”
“在你皇姑店铺买衣裳,还得你我出钱?给她脸了!”
“哈哈,比我还坏!”稷公子笑得畅快,外人听到,还以为咋啦!
纯郡王更是咬牙切齿的痛,恨不能进去打他们一顿。这时有守城小将匆匆前来禀告,“王爷,北城门外,有回纥敌军犯进!”
“什么?又来了!”纯郡王惊叫出声,他明日可是要成亲的,敌军来得这么巧吗?“稷公子,本王有事,你们直接回公主府便是!”说完,打马而去!
回纥军犯进,稷公子岂有不凑热闹的道理!一行人往北城门去,到了城下,元亨轻功先上城墙。
稷公子和利贞慢悠悠往上爬!气喘吁吁地才上了城墙来,元亨、永乐公主和纯郡王正面对城外,靠墙而立!
“皇叔祖,皇姑,郡王,张掖这么刺激的吗?敌军说打来就打来的,难怪你们城墙修那么高!太好玩了……”
几人回头看向两人,纯郡王开口问道,“你们来此干嘛?危险!”
“心肝,危险,所以我们还是挨着皇叔祖比较安全。”说完拉着利贞紧挨着元亨。
永乐公主打量他二人,凝眉看了眼纯郡王,到底什么也没说,只因城外的谩骂声又起。
“永乐公主,缩头乌龟,是只会寻面首吗?都没脸跟咱们交战了?”
“将军,咱们把城破了,再去破破那永乐公主,看她到底多有经验!”
“哈哈哈……破鞋一只,定然没有本将军府里的奴女舒服!”
城墙上的将士们气恨交加,他们殿下何等尊贵,岂是一群宵小之辈能随口谩骂的?个个义愤填膺,蠢蠢欲动!
“皇叔,您看?”永乐公主却想到了元亨。
元亨大氅之下,正紧握利贞的小手,给她温暖,听到永乐公主的话,跟没听到一般!
“皇姑,您老不会没兵可用,竟想支使皇叔祖运飓风掌?还是说,你的那些将士真如他们所说的,与您有些非同一般的关系,您舍不得他们将力气浪费在战事上?”稷公子从利贞另一侧站了出来,对望着永乐公主那双将要发火的眼神,丝毫不惧!
“公主您养兵千日只为干饭的?却想利用您皇叔对敌,您这脸比城墙还厚呀!”雷明适时加一句。
纯郡王忙反驳,“放肆,皇姑不过是礼貌性地求教一下皇叔祖,你们出口伤人,好生无礼!”
元亨和利贞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城外,两人都不动如钟,神色平静,似乎根本不知道身旁发生过什么!
城外回纥兵却是越骂越起劲,将永乐公主骂成了勾栏院里缺男人的玩物,怎么难听怎么骂!
城上将士实在忍无可忍,当下没等永乐公主下令,都纷纷搭箭拉弓,朝城外射去!
永乐公主无法,拿出虎符递给身后的将军,“宇将军,增派一万弓箭手,定要将他们打服了,把他们前锋将军给本宫射成刺猬!”说完,也懒得听城外人对她的辱骂,转身下城墙去。
“是。”宇将军答道,将士们嘻哈成团,如雷声一般的士气,便知他们信心满满!
城墙很高,高处不胜寒!城里城外千里冰封,银装素裹,一层淡淡的雾气缥缈迷蒙!尽管如此,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敌军,并无攻城的云梯和投石机,甚至连刀剑都无人携带,他们只双手各执一个盾!
“他们攻城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城吧?”利贞悄声问道。
元亨回以她一个微笑,轻呼一声“傻瓜!”捏捏她的小手,低声交待,“太冷了,你们先回去,我再看看情况!”
“郡王,一起走吧,听说皇姑已设接风宴。”稷公子拉上利贞,跟纯郡王说道!
纯郡王担心的看着城外敌军,想留下,但实在太冷,又暗道,皇姑自己都不担心,他忧心个啥!“那我们先行一步,皇叔祖可别迟到。”
元亨瞟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