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只顾看着利贞傻傻的笑,一会摸摸她小脸,一会亲亲她小手,心里软成了一摊泥!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但可能每个人的一生之中,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这个人会影响他的情绪和寝食,更甚者会危及他的生命和健康。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追着这个人满天下跑,就算丢下身边的一切!
单良说皇后的人马就在身后不远。但那又能拿他如何,不过是多送几个人头给他罢了!单良算是明白了主子心意,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雷明摸摸鼻翼,讪讪地依然犹豫不决,苦峪城是个特殊的存在,而利贞早被皇后和纯郡王的人马给盯死,若因她而泄露了苦峪城......
他觉得主子冲动了......
他觉得,他觉得他想多了,他觉得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听令行事。当下将马车朝东南方向的小道行去。
天黑时,才到苦峪城,元亨的马车所向无阻,城门守将见到马车,更是激动不已,热情而敬畏地目视。
雷明朝他们点点头,车马不歇地朝城中“最大最气派”的府邸奔去,府门上匾额刻着“主府”二字,“主”字上头一点却十分别扭,但谁又在乎那点细节呢!
﹉﹉
利贞迷迷糊糊地醒过,昏暗的油灯之下,见自己躺在雕龙刻凤的楠木大床之上,盖着丝滑的锦缎被,室内虽小巧,装饰朴素,但器具件件独特而稀世少有。
连油灯都是用琉璃做成透明的,金灿灿的黄油里,一根又黑又粗的绳蜿蜒其中!似乎它的主人便是喜欢这般,能将事物看透了才安心!
挺是生趣!
再看床边放着小案,上头的白玉碗中正盛着冒热气的白米粥,好是诱人。
利贞肚子正饿着呢,哪顾得上其他,端起碗便喝,一口喝完,尚觉意犹未尽。
她活过来了,真的有人救了她,真好!若她的头能痛得轻一点的话,就更好了!不过没关系,头痛嘛,皱皱眉头,揉揉额角便是!
“城主,南路如何是好?”外头忽有压低的声音传来,引诱得利贞朝门口去!
从门缝里,能看到外头是间大房,七八个男子围着什么人,在桌前看着什么东西!都是男子,那救她之人定然也是男子!极有可能就是被他们围着的那个城主!
可就是看不见他人长啥样呀!
外头又有人气愤填膺地说着,“不是第一次夺我们的粮食了,上次是在北路,被抢走一千担!奶奶个熊的,若被老子遇上,非把他们剁成肉酱不可!”
“这次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下次该是西路出事了!”
“城主,您发个话,末将即刻前去将匪人给抓了来!”
“让城主权衡一下,再做决定。末将倒觉得,他们似乎摸准了我们运粮的时间和路径!且每次被抢的队伍,都是当次比较弱的一支!”
“你的意思是,我们城中有叛徒!?”
话落,众人纷纷看向他们城主。
只见城主站起身来,却是背对着内室,可惜利贞只看到个熟悉的背影。但她应该不认识能称为“城主”的人呀!
城主看一眼外头天色,低哑着声音道,“晚了,明日再说。”
众人面面相觑,迫在眉睫之事,明日去,或许粮食都已经抢走了!可……
“咳咳!”门口一声女子的轻咳声响起,门缝太小,利贞只能隐隐看到一道曼妙身姿!
众人一惊,回头去看,便知城主为何今夜不谈了!一个个垂着头,一溜烟似的跑了!
“表哥,你说我这花容月貌,是不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女子声音似黄莺,又带着几分撒娇意味,一看便知这二人关系不一般呀。
城主瞟都不瞟她一眼,更别提回她一句。
“说白了,就是我比她漂亮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却喜欢她?”女子说着,伸手指向内室。
利贞连连退后两步,仿佛被他们看到了自己一般,回头四下打量室内,确定只有她一人呀!
却听得那城主低哑着嗓子回复,“若喜欢漂亮,去摘把花岂不更好,三不五时还能换新!”
“那,难不成,她才智无双?”
“我不喜欢谋士!”
“你喜欢她的肉长得好?可我给她洗澡时,发现她身上没几两肉呀?”
利贞垂头打量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穿着的是亵衣,原来这女子给她洗过澡了!而她却浑然不觉!
可她怎么能将她看到的,就这么告诉一个外男呢,还让不让人活了!
“若喜欢肉多的,去猪圈里牵一头,如何!”
“表哥,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肉多?咋也不见他就喜欢你!”
“哼,他就喜欢我,喜欢我,他比你有眼光多了!”女子气愤不已,转身走了两步,欲要离开,见城主没有留她,只得又退回来,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就喜欢她了。”
“因为是她呀!见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了!只要她在的空间里,我就能感知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这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你个小姑娘不懂的!”
听得利贞抚着胸口,心跳如雷!乖乖,这城主对她这么情根深种了吗?怎么听起来还挺让人享受的!
女子该是受挫了吧,却见她高兴地跳了起来,“哈哈,被我抓到了吧,表哥你也沦陷了,那可以告诉我他的下落了吧!”
“考虑考虑。”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表哥,谢谢表嫂!”
“但有个条件!”城主说完,将一张纸条递给她,“按上面要求照顾你表嫂一两日。”
女子连连点头,“嗯嗯,好的……”但打开那张卷着的纸,怎么也看不到尽头,不禁苦巴着脸,恨恨地道一声,“表嫂难道是泥巴做的不成!?”
“那也是我的泥巴,你说精贵不精贵!你说气不气人!”
……
利贞退回床榻,坐在床沿上,她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成了别人表嫂?她是不是进了土匪窝,被当成了压寨夫人!心慌慌的、乱糟糟却甜蜜蜜的,是怎么回事?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是去是溜?可她似乎在地窖里发过什么誓的!
这时,门外说话声已歇,利贞忙钻进被窝,闭目假寐!
城主元亨,早就知道她在里边偷听,一进门却见她在假睡,不禁嘴角微翘,无声的笑得春风化雨。
他并不道破,干脆也钻进被窝,从她后背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却不敢动弹。他像个奸计得逞的小孩,“咯咯咯”地乐了。
舒心的躺了一会,耳语告诉她,“我叫元亨,马上要出趟门,且安心在城中等我归来。脚上已涂过世间最好的药,明日就能下床的!嗯?”
利贞竟然将他的一字一句,都听在了心坎里,差点就回他一个点头!
她疑惑,元亨这个名字,她未曾听说过!他却给了她熟悉感,惊得她都不敢转身去看!她正假寐呢,也只能强迫自己不能去看!
之后,他起了身,就那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