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也没想过他们真的会那么快领证。
八月十五,中秋节。
一大早男人就来敲门把她叫醒。
她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
可赫知青直视她眼睛认真的问她:“准备好了吗?”的时候。
她却很没出息的低眉避开他眼红着脸点了头。
坐在镜子前,她和赫知青身穿同一件款式的白衬衣,身后,男人狭长的桃花眼噙了一抹柔情,那双骨节精致的手白皙修长,垂眼间,指间翻转,不消片刻就编好了两条漂亮的麻花辫垂于她胸前。
距离两人从市区回来也才过去两天而已,这两天娇娇觉得每一分一秒都过得格外清晰,特别是和他面对面独处的时候。
那天,赫知青比她先睡醒。
每每与他目光对视。
娇娇总会想起那天傍晚她在朦胧烛光中一觉睡醒,抬头一眼就撞入他眸底深含谑色笑意的模样,也忘不掉他酒醒后慵懒却又性感的温柔嗓音。
虽然吃过夜宵的后半夜她是在隔壁另一间房睡的。
可那次过后她就彻彻底底失眠了。
一看到他,人还没开口,脸先红了大半。
见她害羞,男人反倒越要往上凑过来左右堵她,逗弄她。
把她逗急了他又会及时‘能伸能屈’的低下头轻哄认错,娇娇面对他这些‘恶劣’的行为完全找不到抵抗的办法。
偏偏他就是喜欢逗得她满脸羞红又无措的样子。
譬如现在,赫衍渊自身后拥住她肩膀面向镜子直直凝着她,两人同穿着一个系列的白衬衣,一眼就能识得他们关系,这大大的满足了他心底那阴暗疯狂到极点的占有欲。
小姑娘白白软软的脸蛋在他的精心收拾下愈发柔美动人。
一举一动都勾得他心痒痒。
赫衍渊心口的弦被撩动,漆黑的眸子泛了暗芒,贴近她脸,克制着意动,唇角溢出笑意不加掩饰的夸赞:“谁家姑娘,嗯..真好看,魂都勾走了。”
他说一句亲一口。
痴喃称赞的话愣被他讲出了一股痞气。
若不是那张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脸。
哪还有半点外人面前高冷淡漠拒人千里之外的酷哥模样。
娇娇红着脸没吱声,一天被抱着摁着亲了八百回,在一起不过短短几天,她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时随地会发生的事情。
反正亲到最后他又会莫名其妙的停下来上二楼待很久才下来。
原以为这次也是,娇娇乖乖巧巧闭着眼的任由他亲。
而男人停是停了,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急吼吼冲上二楼自己纾解,赫衍渊将人抱得更紧了些,整张脸都埋在她颈脖里贪婪吸嗅。
“宝贝,乖,抱五分钟,让我缓缓,马上就好,马上。”今天是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的好日子,他不想耽搁了时间,换作平时,没有个半个钟它哪里下得来。
“......嗯。”
娇娇咬了咬唇,面带疑惑的抬眼从镜子里瞄了他一眼。
脖子里传来酥酥痒痒的呼气感,仿佛被一根带着温度的轻薄羽毛轻挠似的泛起涟漪,一下子就酥麻了她大半边身子,她垂眼颤着眼睫绷直了小腿一动不敢动。
于是五分钟过后导致她小腿抽筋连站都站不住了。
某个罪魁祸首也自知理亏,虽然脸上神色未变,可心底却是十分心虚的,装着一脸正经的假模样把她抱上了车不敢再逗弄。
临安镇的民政局在一条丁字街的巷子里。
和隔了两个路口的闹市不同,这里相对比较冷清,巷子外面只有一些老人和施工工人走动,看那建筑的轮廓,似乎是正在修建政府行政部门人员办公的小楼房。
巷子里面进不了这么庞大的悍马车,赫衍渊就把车停在巷子口旁边空地上。
因为施工,地上都是泥和灰,担心弄脏了小姑娘的新鞋子,所以他二话不说就把人抱了起来才往巷子走。
不远处的工人们听见这边的动静都抬头看了过来。
一边经过的老头老太更是眼神异样的驻足望着。
有个老头还挺有文化的背着手扭头瞧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嘟囔囔道:“俩后生仔哟介是做么嘞?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羞不羞喂!谁家女啊要丢死脸皮咯!”
镇子本地人倒是要比那小山村的端着些身份,要换作在三溪村,早被那长舌妇们一人一口唾沫骂了起来。
娇娇脸埋在男人胸前听到后瞬间羞红了耳朵。
这个现世对女人就是不公平的,同样处于舆论中心,被别人骂的最多最恶毒的往往只有女人一人而已。
赫衍渊停下脚紧蹙了眉,冷冷的桃花眸轻浮现戾色,明明上一秒还是面色平静的淡漠柔和神态,在看向老头那一眼却满是冷厉,令老头浑身都不寒而栗起来。
他阴沉森凉的目光很冷,仿佛老头再多嘴说一句,这辈子就别想好好寿终正寝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了似的。
老头有些头皮发麻的颤颤巍巍挪开视线,到嘴正要‘呸’出来的唾沫在唇边转一圈便从心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