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爷子将那段事情简述完之后,拿出早早就准备好的传家手镯送给了娇娇。
“ 这镯子是小宝奶奶留下来传给闫琛他媳妇的,小绾平日又不常戴首饰一直放置在宅子里,另外的是我给丫头你准备的见面礼,爷爷的一点小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
老爷子说得毫不在意,仿佛送出去的只是一堆废纸。
可娇娇听着脑海里六六的播报,不用看就知道那些并不是所谓的废纸,而是国内好几处一线城市内的豪宅房契,甚至还有一座正在盈利的私人旅游度假岛屿,一艘私人豪华游艇,以及司氏旗下某处大型商场的利益分红合同,只要她签上名字就都是她的了!!
这些还不算贵重??
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钱呐!!!
娇娇张了张口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长辈赐不可拒,原主又于老爷子有救命之恩,这让作为小辈她有些为难了!
幸好一旁的温父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女儿的求助,他看向老爷子道:“ 司叔的心意我替娇娇儿收下了,但是他们两个也才谈没几天,您的礼物太贵重了...”
“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就是些只值几个钱的小物件,算不上什么,这些都是娇丫头应得的!”
老爷子打断温父后面的话,温着脸顿声继续道:“ 再说,他们迟早都是要结婚的,早给晚给都一样,这才多少,收下吧,等他们两个订婚的时候我还要再补上点呢。”
说到这,老爷子语气一转变得略微忧心,深叹一口气:
“ 我已经年逾花甲了,这两年来走路都有些力不从心,闫琛和小绾走得早,阿夜一直跟在我身边忙于工作,小宝又常年一个人住在国外没个说话的人,这么多年他们兄弟总算是找到了归宿,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他们结婚的那天...”
“ 司叔这是说的什么话。”
温父连忙出声打断:“ 老话常说行善积德就是在积福,司氏每年都有做慈善募捐,司叔又是个有福气的人,您按照医生说的话好好保养身体,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其实老爷子并不是有多恐惧死亡,他到这个年纪早就把死这个字看开了,现在也只不过是顺嘴这么一说罢了。
司老爷子轻叹一口气点头:“ 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既然两个孩子在一起了,我看倒不如趁这次把他们订婚的日子定一下?”
“昨晚我找人算过了,说下月初正好是吉期,这俩孩子的生肖和八字又非常合得来,我看呐,4号就不错,旺运!”
“4号?会不会太着急了点?”
温父听了老爷子的话有些讶异,却没有反驳订婚一事。
想着早结晚结都是结,前两天妻子说的话他也思索了许久,总归两个孩子现在互相喜欢,两家又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他也想不到除了司家还有谁家能更合适的了。
当心里的顾虑芥蒂放下以后,温父很快就接受他们两个孩子订婚的事情。
司老爷子端着茶杯摇头:“ 不急,难得的好日子,我让阿夜多安排些人手就行,虽只是订婚,但也不能太草率委屈了娇丫头。”
“ 我司家一直举办的都是国式婚礼,可现在都流行浪漫式的,娇丫头如果喜欢,也可以随着他们小年轻的想法来...”
要不是两人现在为止在一起才没多久,老爷子都想直接给他们定下结婚日期呢。
而温父闻言便思忖着沉吟道:“ 司叔说的是,不过他们年轻不懂,订婚可以办的浪漫一点,婚礼的话还是我们国内的要大气隆重些,要实在喜欢,办两场也行。 ”
自古以来,能用钱办到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 这个方法好啊!”
司老爷子发出爽朗的笑,神色十分满意:“ 那就中心酒店办一场,锦绣公馆再办一场,你们觉得怎么样?”
“ 司叔说的好是好,但那样是不是太麻烦了。”
在旁边的温母见状也同样笑着加入了探讨的行列里。
“他们年轻人不一定愿意折腾。”
“ 不麻烦,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们小辈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们这些有经验的来办就行。”
老爷子放下手中茶杯,说着说着语气还越说越兴奋,脸上一副说办随时就能办的神情,就连周身散发出来的深沉气场都轻松了不少。
他们几位大家长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
而作为当事人的娇娇还一脸刚才的茫然,两眼懵懵的看着他们莫名从礼物的事聊到订婚,又稀里糊涂的聊到了婚礼。
她不由自主的朝弟弟看过去,本以为会同样看到懵然无措的少年,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脸羞赧模样认认真真的听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出嫁。
娇娇抿抿嘴角下意识的弯唇露出浅浅笑意,貌似每一世的他对娶她这件事都非常的热衷与期待,全部细节都恨不得亲自在场盯着,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想到这,娇娇低下头无声笑着,一股甜甜的滋味在心口弥漫。
恰在此时,旁边的少年似乎有所擦觉般扭头看向她。
女孩雪白优美的天鹅颈纤细脆弱,圆润轻凸的锁骨小巧又漂亮,光洁的肌肤毫无瑕疵,滑嫩得让他很想咬上去,每次情到深处时他总要叼着一口软肉再继续狠狠地欺负她。
明明前两天还有他趁机亲热时深深埋下的草莓印。
可如今却光滑的完全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谢祈渊璨若星辰的黑瞳轻轻闪烁,姐姐的恢复能力真好,他暗暗决定下次亲她的时候要更加用力一点,他喜欢看到姐姐身上烙着独属于他的标签。
少年停留在女孩脸颊的目光太过于浓烈,娇娇蓦然抬眼看了过去,对上弟弟炙热的眸子,她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
姐姐...
谢祈渊看见她撩人心动的浅笑,心跳猛地就慢了半拍。
他目不转睛的滞愣着,面红耳赤的与女孩对视,心里不断的在暗自猜测,姐姐笑得很甜很美,难道她也是和他一样很期待婚礼到来的那一天,光是想想就兴奋的不得了。
谢祈渊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娇娇看着他那泛红的隐隐透着粉的耳朵陷入疑问,为什么弟弟的眼神看起来那么亢奋?
他们在空中相触的目光,腻歪的仿佛连了一根会拉丝的线,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是这样。
比如司老爷子,他那犀利的眸子一眼掠过,脸上的神情轻轻搐动,要不是面肌症的原因,他早就高兴乐呵的合不拢嘴了。
阿夜一直待在身边,所以他完全不需要过度操心什么,倒是从小在国外生活长大的小宝让他十分担忧苦恼,他年纪大了不能经常坐飞机,爷孙两一年就见那么一两次,每次见面小宝又都是一副病殃殃的苍白冷薄模样。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会有一些回应,别的事情从来不跟他谈论,要不是血缘关系还在,他真觉得亲人对小宝可有可无。
现在有了知心的人儿后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了。
司老爷子心里头一阵的欣慰,扬声道:“ 小宝,娇丫头上次来老宅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应该都没印象了,你带她去四处逛逛,我记得湖沁阁那边的荷花开了,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折几朵带回去插在花瓶里头。”
谢祈渊被老爷子点名后瞬间惊醒回神,在家长眼皮子底下他居然盯着姐姐看得入了迷。
他本就红通通的脸色更加羞赧了,已经微微发烫,第一次品尝到尴尬是什么感觉。
他连忙垂下眼睫对老爷子点头应声下来。
娇娇没想到今天家长们的见面会这么顺利,来之前各种紧张情绪已经全部消散了。
两人离开正厅。
刚走出去还没到拐角,某人就红着耳朵紧紧的牵住了她,娇娇虽然扬着脸蛋没说话,可粉唇微勾,眼中划过的笑吟也十分明显。
他们牵着手走在风景独好的老宅子里,一路上走走逛逛,就算遇到行走忙碌的佣人也没有松开过一分。
娇娇在他的带领下几乎把整个老宅都逛了一遍,也看到了湖沁阁那亭亭玉立的鲜艳荷花,一朵朵宛若芙蓉出水的娇羞少女,连空气中都弥漫了她们淡淡沁人心脾的清香。
她在亭台里满眼惊叹的欣赏着荷花,少年则站在她身后垂眼宠溺的看着她。
同时内心也在暗暗规划着在自己的别苑里,哪一块空地适合用来挖灌养殖荷花,姐姐似乎对花花草草非常喜欢,他要把花园扩大几倍,然后为姐姐种上许多她钟爱的鲜花。
谢祈渊抿唇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出了神。
今天的风和烈日都很大,将女孩及腰的长发吹得在空中飞舞着,特别是姐姐为了见老爷子,而特意穿了一袭古风款玉白色海棠旗袍裙。
在一大片娇艳羞红的背景荷花衬托下,她整个人美得宛若一副意境唯美的画卷。
当她轻轻偏过头眺望远方的那一帧画面。
令谢祈渊呼吸都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 姐姐... ”好美。
他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后面两个字被轻声止在了喉间,风声带过去的只有前面两个字。
谢祈渊不可否认他第一眼对姐姐确实是见色起了意,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更多的却是遵循内心那股想靠近她的冲动。
没想到越是靠近她越是痴迷于她,甚至清醒的放任自己一步步沉沦。
到现在痴迷到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她。
谢祈渊的内心独白,听见风声扭过头的娇娇却并不知道,她仰眸看向身后站立着的高大少年,潋滟目光中含着一抹亮晶晶的询问。
“嗯?你说什么?刚刚的风有点大我没听清。”
娇娇扭头时几缕调皮的发丝往她眼角打去,谢祈渊垂眼定定的看它一秒,修长手指微动,伸出手弯腰将那缕长发别在了女孩耳后。
“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他弄完头发并没有挪开距离,而是轻轻的在女孩额头上落下一吻,温声道:“ 姐姐,你要看看我住的院子吗?”
闻言,娇娇歪头笑了笑:“ 好啊!”
谢祈渊常年在国外,就算回国也是住在中心公寓里,但老宅属于他的院子依旧每天都有佣人打扫,他们兄弟两住的地方相隔较远。
司夜的院子靠近主屋,而他住的地方则紧挨着花园最幽静的位置。
和老宅保留古朴建筑风格的设计不一样,踏进半月形石拱门,入眼是一条乳白色石子路,干净透亮。
左边是一整面白墙的三角梅渐变粉爬藤花,朵朵花瓣色度饱满,在阳光照射下斑驳花影有序的垂落,美不胜收。
再转头看向右边,两颗葱翠秀雅的观赏罗汉松矗立在假山盆景侧中央,枝干岿然矫健,神韵端庄,给人一股苍劲挺拔的雄浑傲人气势。
娇娇被少年牵着手往前走。
路过一座小型石桥时,她微微低头便能看到桥下清澈的池水底部,有一条条价值不菲、各色鲜艳、又大小不一的锦鲤金鱼等鱼类,
它们都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来回穿梭畅游着。
娇娇挑了挑眉,这鱼倒是胖乎乎的,看着又肥又可爱,丑萌丑萌的。
两人并肩走过台阶。
这是一个非常有意境的现代中式园林庭院。
看着朴素却又处处透露着细节精致,那暗石活水假山造景,还有一侧小门连接着植系游廊。
整个空间扑面而来一股云雾萦绕的山水意境。
闲适而静谧。
最抢眼的却是墙角处那颗巨大的海棠花树,枝干分株直接延伸出了墙头,粗壮树身呈弯弧状,重叠密枝修剪得错落有致,在视觉上看着,整棵树的姿态都十分具有艺术美感。
只不过现在的海棠花树已经进入了落叶周期,只有零零落落的枝叶还挂在树梢。
谢祈渊垂眸见她看着海棠树出了神,红着耳垂轻声解释道:“这棵树是我小时候栽种的,每年要到四五月才会开满花,姐姐喜欢的话,明年我们也可以过来..看看。”
他把住几天三个字及时咽了下去。
如果可以,他想在所有他的地盘上都留下姐姐的味道...
其实,这是他三岁生日回国的那几天,与父亲母亲一起共同合种下的海棠花树苗。
这么多年一直有专人打理才能长的这么大。
“ 啊~ ”娇娇仰眸笑眼弯弯,白皙娇媚的小脸蛋轻轻皱了下,捂嘴笑道:“ 只是看看吗?我听说海棠花期只有一个月左右,盛花期才十几天,只看一次感觉对它也太不尊重了叭。”
或许是因为庭院高墙带来的私密性,加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所以一言一行下意识的亲昵了起来。
谢祈渊黑瞳幽暗,垂眼微闪,脑海里的想法也随之放肆了些,他低头,红着耳根将身边笑意吟吟的女孩搂入怀里。
“姐姐..”
他揽紧掌心柔软纤细的腰身,一点点摁向自己,直到互相贴合的毫无缝隙,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女孩开口道:“ 老婆..”
他轻启唇说的很小声,像一只撒娇的巨型犬科动物,却足以让怀里的人听清楚他的话。
“我们会结婚..我的就是你的,包括我,这个院子,这颗海棠树,这里的一切你都有份,姐姐..想来就来想看就看,也可以住下来..”
“住多久都没有关系,姐姐..愿意吗?”
四目相对,少年缱绻缠绵的眼神全都是她的身影,此时此刻,娇娇丝毫不怀疑哪怕自己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不顾一切的摘下来捧给她。
娇娇仰头看着他忍不住咧嘴娇笑出声,羞涩又甜蜜的感觉在心口化开。
“ 好~ ” 她抬手也搂住了少年弯下的脖子,娇声娇气的软软道:“ 那明年要在海棠树下面放个吊椅,躺在那个角度看花一定很漂亮。”
想想就很期待,漫天花瓣摇曳飘落。
“好不好呀弟弟~ ”她软声撒娇,凑着脸吻了吻少年光洁的下巴。
刚有准备离开的动作,一只温暖修长的大掌就扣住她后脑勺,牢牢掌控住她的退路。
别看谢祈渊平日里温润绅士,什么都依着她,可是,每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十分的强势霸道,刚开始的耐心温柔,到最后都会变得蛮冲直撞失去理智的疯狂。
“都听姐姐的...”
谢祈渊眼睫轻颤,柔情的看她,手掌下意识收紧往他这边压近,呼吸也略微急促了。
“姐姐,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他暗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疯狂的念头。
他害怕姐姐会误会自己带她进来院子的目的。
毕竟他在此之前确实没有非分之想,可他低估了她对他产生的影响力。
他想要她,很想很想。
距离上一次还是在公寓的那几天。
最近因为见双方家长的事情,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也担心让她太受累影响到白天的精神,只有见面时独处时抱住她解解馋。
别的时间里他都非常恪守规矩...
尽管每次深夜站在花洒下都会想起她,想起在公寓里他们疯狂的那四天。
她的每个情动神态表情都清晰浮现在眼前。
“....可以吗?”
少年温冽暗哑的嗓音近在咫尺,娇娇双手交叉圈住他的后颈,弯着唇低低“ 嗯 ”了一声。
随后,她主动仰头咬在少年绯色薄唇上。
谢祈渊先是浑身僵硬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化被动为主动,轻阖眼睫遮挡住眼底痴迷的目光,薄唇微张将她纳入,温柔而克制的深吻她。
偌大的庭院中央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后。
娇娇已然双腿瘫软有些站不稳,只能依偎在少年的怀中红着脸蛋大口喘息,含情水眸里都是妩媚风情,动人的像是镶嵌了细碎闪亮的星星。
“姐姐..不够....”
谢祈渊的耳朵也羞红了一片,他低头埋在女孩的颈窝,闷闷细喃的语调有些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