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先生。”
两兄弟气喘吁吁从巷口跑过来。
陆景渊正好用藤蔓在丧尸身上缠绕完几圈,女孩被牢牢摁紧怀中,一丝缝隙都不给她看,见苦力工来了。
他墨眸毫无波澜,淡声点头道:“跟上,把它抬到机舱。”
“好嘞!”
两兄弟也看见不远处躺着的人。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多问,连忙上前一人抬一边跟在后面,看见娇小姐在大佬怀里相安无事,两兄弟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没事就好。
这一路上大佬把直升飞机开出了超跑的感觉。
要不是见他动作娴熟,姿态沉稳,两兄弟还真没办法保持冷静,飞机落了地他们半天才回过神。
这边。
娇娇被男人单手揽住纤腰,路过巷口看见地上颜色的物品脸色微变,啊呀!可恶!她的剑忘了收!!
下意识侧眸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
可已经晚了。
陆景渊也看见了地上的长剑,他揽住女孩腰的力度重了几分,眼神幽深,恍若不知,极其自然的把剑收入了空间。
我的大宝剑啊......
娇娇痛心疾首的全程盯着男人收进囊中。
接下来行走间她都心不在焉,闷闷不乐,而旁边的男人则微微敛眸,薄唇轻抿,那好看的嘴角勾起一个淡弧,神色却一如既往地清冷。
陆景渊带动着女孩的腰身贴紧自己,几乎是揽抱着她走,眸底压了一抹谑色笑意。
他在等,等女孩亲口告诉他身上的秘密。
原本并不想这么做,这一路上想了很多,他发现自己对她存在的喜欢超越了男女之情,甚至,重要到愿意为她放弃来之不易的第三次生命。
他是个奔三的成年人了,虽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当自己能轻易被一个女孩左右情绪时,肯定是对她产生了不同的感情。
陆景渊就不是一个会在和别人相处中占下风的人。
妥协这两个字从来都不在他的字典里。
他想要把女孩牢牢锁在身边,心里也早就单方面的把她当成了私有物,他的优势不过是女孩失忆了,靠那个谎言从一开始走到现在让她乖乖跟着自己,时间久了连他都笃定女孩会一直都这么乖巧。
直到他们走到宽阔的平房门前,直升飞机近在眼前,女孩一句话直接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笃定。
“ 哥哥....我..”
娇娇垂眸,浓密卷翘的长睫扑闪,蹙眉低语,软软糯糯的尾音又酥又缠绵,裹着一丝犹豫不决,略带支吾和怯然,莹白小手轻轻推拒男人身躯。
当推开一些距离后她仿佛松了一口气般。
陆景渊眯起墨眸,眼中一片惑色,女孩轻飘飘的力气丝毫不放在心上,顺势将她缓缓放开了些许。
他随着女孩停下脚步,垂下眸子,神情未变,耐心倾听她后面未说完的话。
娇娇深呼吸一口气,宛若下定决心似得,遮住眸底的笑吟与狡黠,干净纯粹的黑白眼瞳染上愧色,轻抬头,直直撞进了男人漆黑幽暗的墨眸中。
“ 你们走吧,我...我不想跟着哥哥了.....”
她按耐住想吻上男人漂亮喉结的冲动,焉着脸,极力保持支吾和迟疑的神色。
随着话落,陆景渊深邃的眼眸,倏然阴沉,气氛死寂,他面无表情的俊脸散发出寒气,紧绷下颚,目光侵蚀着冷戾,一寸寸掠过女孩瓷白如玉的脸蛋。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 乖一点,别闹嗯。”他收敛了脾气,大手想再次攀附上女孩的纤腰逼近两人距离,却捞了个空。
女孩的侧身躲避让陆景渊怔愣后停下了动作。
他沉吟两秒,眯起冷眸缓声说:“ 如果还是那朵花的事,抱歉,等事情结束我会培育出很多赠给你,或者,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
两人还在四目相对。
纵使娇娇演技过人,但还是有些扛不住男人幽深墨眸的中探究目光,无论在哪一个位面,他好像都是傲立在最顶端睥睨别人的存在,俯瞰苍生,身上天生自带上位者的气势。
“ 不是这件事。”她摇摇头,眨眼时把目光也一并收回,顺势垂眸避开头顶炙热的视线,娇音轻弱:
“ 哥哥....不要问了好吗....”
“ 这一路上很感谢哥哥,可是...我迟早要离开哥哥的..”
说完,女孩往后退了一步,意思很明显,似乎真的不愿意再跟在他身边。
陆景渊墨眸冷寂,凝视女孩的眼神寒冽至极。
当看见她愈发想逃离自己的动作后,他本能感到不悦,同时伸出手,平常温暖干燥的手掌变得微凉,几乎能媲美女孩肌肤温度。
他骨节分明的手完美似玉,没有显透狰狞的青筋,冰凉指腹狠狠捏住女孩小巧下巴,拢眉冷戾询问:“ 理由。”
男人冷冷的语锋就像周围急剧下降的寒温。
刺骨又凛冽,侵略性十足,妖冶桃花眼仿佛蕴藏了凶兽,笼罩在金丝眼镜后面被极力压制着。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纠缠不休的人。
可女孩这一番话,让他第一次有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或许其中掺杂着几分怒意,更多的却是对女孩毫不留恋想离开自己的迷茫,委屈,不愿。
只不过他情绪从不外露,哪怕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换作其他人说这些话压根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娇娇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
作为很了解自家男人的她来说,很清晰看见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慌乱,即使面前男人掩饰的极好。
他在压制。
在压制他随时会暴动胁迫女孩听话的理智。
这个位面的他为人看似清冷淡漠,实则脾性阴鸷略暴躁,不知道是不是与前两世的经历有关,耐心时有时无,强势冷傲,情绪深沉,生气和高兴从不显于色,放松时气势慵懒,不悦时气势紧绷。
娇娇还是因为对他本身带有了解,加上自家男人每一世的闷骚性格,她会时常下意识探索他的作风。
以她的性格,对于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完全没办法做到久而久之的忽略,哪怕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但娇娇为人就是这样,只要彼此都认定了对方,她愿意被言情小说里的BT偏执反派囚禁,接受世界只有他的存在,前提是这个反派得是她也喜欢的人。
这并不是什么恋爱脑,而是她的恋爱观,因为啊,她同样是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恋人,她也想要对方的世界里只有她,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陆景渊垂眸睨着在他面前走神的女孩。
骤然间,他气魄上涌,眼底噙着一抹怒色,恐怖的低气压自身上散开,如第一次见面时从深渊走出的阴暗恶魔,神情沉得可怕,声音冰冷骇人:
“ 说话。”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他指腹凶恶发狠的力度。
“嗯疼...” 娇娇被下巴突如其来的疼痛拉回神。
她干净纯澈的水眸弥漫出氤氲雾气,黑白分明的眼瞳仰视上方男人,莹白小手本能覆盖住痛处,却径直与他的手背亲密接触,两人止不住心口悸动。
想要拿开手已然晚了一步。
陆景渊目光触及她泛着泪花的眼尾,下意识松了些力道,刚好女孩小手探来,他立即牢牢捉住。
另一只手则极其强势的把女孩往怀里带。
“哥哥...”
男人不理会娇娇的惊呼,猛然将人儿轻松抱起,看也不看直升飞机内悄咪咪看戏的两兄弟,转身大跨步朝后面的一栋房屋走去。
他狠狠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 哥哥,放我下来...哥哥。”
女孩似乎是被吓到了,她死死抱紧男人的脖子,娇音轻颤,双腿象征性挣扎着,整个一副害怕面对接下来未知场景的抗拒。
如果忽略她眸底气定神闲的笑吟的话。
该说不说,她甚至还有些兴奋。
内心不断猜测是不是进去里面后就酱酱酿酿/害羞。
女孩的极力抗拒让陆景渊气笑,“ 叫什么?不是哑巴了么?”
他说话时眸底不见一分笑意,语调森冷,寒戾弥漫,目光冰凉,大手紧紧掐住女孩腰身走进去,环顾一周,快步行至房内最干净的沙发前。
远远的,操控着风异能掀掉布满灰尘的沙发布罩。
“ 啊哥、哥哥!”
娇娇虽然早有预料,但男人把她丢下去那一秒还是难免惊慌失色,利索的在沙发上回弹两下,很快就被压制住身形一动不能动了。
“ 现在没别人,我们好好谈一谈你的理由。”
他居高临下凝着女孩,气势逼人,手臂却牢牢护住她防止掉落砸地,俊美脸庞,拿下金丝眼镜随手丢进空间,他冷眸下的那颗浅痣被长睫阴影遮盖,隐隐有几分诡色。
女孩按耐住心底兴奋,佯装着继续抗拒与挣扎。
男人耐心尽失,他半眯墨眸,单手强势扣住娇人儿的一边脸颊,眼梢泛着浅浅的猩红之色,似不悦。
他薄唇轻贴女孩苍白的软唇,压抑着怒,哑声道:
“ 嘘乖一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