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西巷。
黄昏夕落之时,古槐树不远处。
自街口缓步走来一道欣长清肃身影,身着浅蓝锦缎长袍,腰束玉带,悬挂着一枚碧色小荷包,随他慢条斯理地步伐轻摆动。
他面容妖孽俊美,虽是光头和尚,却生得绝代风华,无可挑剔,那狭长眼眸微敛,清明又深不见底,泛着一抹幽深的光,缓缓走来,宛如天神般清雅、矜贵,出尘。
看着那臭和尚似乎比十五日前更加迷人!
只不过,他神情似是略微难受,眉心紧蹙,额角滑落细汗,静默冷峻如冰,气息看起来隐隐不太稳定。
当行至那青槐古树下。
梵净扫视四周,意料之中并无她娇影。
他垂下眼睫,黑眸流转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幽光。
那袖间的玉白大手,牢牢攥紧银色锁环。
他亦悄悄运转术法,体内的气息更加紊乱了些,自喉间涌上微甜,蓦然,妖孽俊美的和尚,猛的吐出一抹血花,宛如曼陀罗华般绽放在地上,红得刺眼。
“ !!! ”
臭和尚!吐、吐血了!!
娇娇在空间才喜悦自家男人出现,没想到,大屏幕上的孤寡和尚,居然突如其来的吐出了一口血!
这十天不见!他该不会是和坏人打架了吧!
不对不对,臭和尚一向佛系无味。
不可能与他人有何纠纷。
可,他为什么吐血了!!!
是受伤了吗?为何伤的如此重!都吐血了啊!
娇娇在空间里急得团团转,心口胡乱猜想着,恨不得立刻闪身出去,犹豫不决的走来走去。
突然,那一道身影摇摇欲坠倒了下去!!
我靠!我的男人好像要死了!!
这个念头蹿上脑海,娇娇也不犹豫了,急忙闪身离开空间,想也不想的朝和尚飞身而去,她那急匆匆地模样,生怕去晚了一步会出大事。
“ 相公! ”
娇娇走近看见和尚额角的细密薄汗,有几滴都顺着脸庞落了下来,看起来似乎极为痛苦难耐般。
她蹲下身伸出玉手正要搀扶自家男人起来。
“ 啪嗒!”
“.....”娇娇垂眸看过去,那凝脂如玉的腕间出现了一只银色锁铐,不多不少正正好,甚至,她还感受到上面若有若无的金光,稳固牢靠,施法动不得分毫....
靠,她中计了!!
“ 咳咳,娘子,从此,万不能再离开为夫的身旁了。”
梵净不太舒服的轻咳了几下,为了效果逼真,他是真真实实将术法打在身上,吐血,亦是如此。
可尽管这样,他大手亦利索把另一端锁在腕上。
两人之间连接着一只精巧的小锁铐。
一边锁圈大,一边锁圈小。
牢牢的锁住两个人。
“ 活该... ”
娇娇见他还在不停咳嗽,心口是心疼又是生气。
听着小狐酥软娇音,梵净只觉得甚是愉悦,才温和了眸色,瞬间,他想到那几封信件,眸底幽光闪过,面上却不动声色,指尖微动。
他一把就着锁铐将娇狐拉入怀中,另一只手用力搂紧盈盈腰肢,朱唇贴住她耳畔,嗓音低弱暗哑:
“ 娘子好狠心,为夫内伤难愈,娘子却未曾出声关心吾,此,近些时日来,寝食难安,睁眼,闭眼,皆是娘子动人身姿,为夫,心口极痛...”
“......”
娇娇被迫依偎他怀中,耳边炙热的呼吸喷洒。
那些低哑的言语一字一句钻入耳膜。
润耳,撩人。
掌心亦被他捉住按置在胸口处,心跳声迅猛。
她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妖孽和尚!婚后与先前完全大相径庭,极致闷骚,无时无刻不撩拨着她。
“ 臭和尚,明明是你的苦肉计罢!”
娇娇想要抽回玉手,却攥得极紧,腰间亦收紧。
那温热的呼吸还打在耳朵边:
“ 为夫,亦只想取得娘子心疼罢,若否,娘子又怎会这般迅速出来。”
“ 哼! ”娇娇缩了一下脖子,真是又闷骚又腹黑的臭和尚,他就是吃定自己会心疼!
想着,她拧了一下和尚手臂才泄气,眼下既然被他抓到,那惩罚便也结束了,她晃晃左边的纤纤玉手,皱着眉头,瘪嘴道:
“ 人家说话算话啦,阿净的惩罚结束了,往后,我断不会再走,相公~快快将这小铐解开好不好,勒得人家都有些不舒服了。”
她本以为和尚会心疼乖乖的解开。
小妖精眨巴着媚眼作期待状,纤长的眼睫扑闪,宛如一排扇翅蝶翼,目若秋波,娇颜动人。
可未曾想。
那身前抱住她的某和尚,他清明而幽深的眸色流转,眼睑微敛了敛,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淡声道了一句:“ 不解。”
他若解了,小狐隐匿起来再难以找寻。
“.....”
娇娇媚眼幽怨的嗔了他一眼,臭和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哪去了!!
“ 娘子的惩罚结束了,该到为夫了。”
在耳畔传来他低沉的语调,娇娇还未曾反应过来,腰身一紧,她整个娇躯被臭和尚扛了起来,玉手禁锢在腰后不能动弹。
他速度极快,化作了一道流光闪过。
“ 相、相公?”
娇娇在途中颇有几分晕沉,周围的风景变成了光影,上辈子坐在悬浮车时,她一直都是被阿渊抱在怀里,现在的速度跟银翼有的一拼,这个角度格外晕!
“ 啊!”
猛的丢进了床榻里,她下意识唤出声。
“ 臭和尚!你莫要乱来!我、我会叫的!”她心肝胆颤,小腰亦颤抖极了。
娇娇抬手推着眼前凑近的脸庞,她面颊羞红,媚眼瞪了瞪,软绵绵的娇音暗含了一丝威胁。
“ 无妨, 为夫就喜欢听娘子叫。”
“ 臭和唔...”尚!!
梵净清寡如水的眼眸,染上了浓浓的尘念,猩红得有些许发光,他大手强势捉住戴着小铐的玉手,高举头顶利落将它锁在床头,一层金光牢牢加固,撼不动分毫。
指尖亦翻飞摆动,勾着她/腰/肢悬/空贴住他。
“ 相、相公~ 别唔,人家明日还要出门!”
娇娇好不容易找到空隙,红唇才说了几个字,下一秒又被夺去呼吸,右手死死攥住衣襟,那只大手却无情的扯/开,p..o/布...瞬间无法再/遮/盖住她了。
听见娇狐所言。
那沾染尘念的和尚本想顿住停滞下来。
他瞬间想起那几封信件,指尖便更加放肆了些。
和尚精壮的身躯很是沉重,紧紧压制住小狐狸精,妖孽俊美的面容抵在她颈窝耳畔,呼吸凌乱,伴随着细腻的吻落下。
“ 呼...贫僧的小狐,汝不配合,为夫又如何提升技能呢嗯,娘子...”
“ 娘子莫不是未曾看够,才会去那迎春楼看小倌儿,为夫的...每一寸都归娘子所有,娘子想看何模样的,为夫,亦可为娘子扮演,可好....”
“ 往后..”
“ 娘子,娘子不可再看他人半眼。”
“ 不可再独自一人出门。”
“ 不可再去那烟柳之地。”
“ 亦不可...”
“ 娘子若再犯,贫僧,便会用“ 狠狠 ”的家法惩罚于你,..娘子...可知晓....? ”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
那沾染了世俗尘念的寡欲和尚,一直都在狠狠的不停撩拨着“逼迫”,怀中的小狐狸抽噎娇泣难忍。
而和尚却让新婚娘子应下了众多不可家规。
娇娇在他故意撩拨和不断的吊胃口中。
渐渐的,她无力的溺于深水幽潭,沉沉浮浮,脑袋亦昏沉发晕,只有脖间的和尚,是唯一能救予她的浮木,她柔若无骨的妖躯瘫软下来,攀附着他。
小狐狸精在和尚温柔似水的攻势里,根本难以抗拒,魅眼如丝,她娇媚勾魂的眼尾溢出丝丝泪光。
到最后,直接娇声哭了出来。
小奶音哭得双眸赤红的和尚心都融化了。
他抵住她轻轻的贴住耳畔温声低喃。
不厌其烦的一声声温柔轻哄着怀中的娇人儿。
他们整个房间被金光罩包裹住,楼下的掌柜,不由得对此房客官感到疑问,多次路过时寂静无声。
掌柜的一度以为客官是否不在房中。
直到那位大师三日后下来再次续上一月房费。
并且告知莫要打扰到他。
掌柜的收了钱之后连路过都小心翼翼,再次见到那位大师是二十多日后,他出去了半天带回一辆华丽舒适的马车,回来后便前来退了房。
他再度下来时,中年掌柜多次揉眼才定晴确定。
那位大师怀中竟小心抱着一位红衣女子!
明明入住时只见大师一人罢!
原以为是位得道高僧,未曾想竟是那破戒假僧!
假僧将那女子遮掩的极为严实,却隐隐能看出窈窕身姿,容颜埋在假僧胸口,不知何模样,掌柜见那露出的一截红裙处,莹白玉肌衬了一根红绳佛珠。
红白缠绕间吸引了不少大厅的目光。
而掌柜毒辣的眼光猜测,那假僧怀里的女子,必然是一位绝世美人儿罢,高僧堕落荒唐啊!
如今这现世,连和尚都难过美人关了。
唉,还是要那慈济寺的百年佛子修为高深啊!
几百年来从未被世俗红尘所吸引。
看着那假僧离去的马车,掌柜可惜的摇了摇头,不禁想着,他过段时日便去慈济寺进香礼佛,想来如今,那梵净佛子该是要得道成佛了罢。
不像这假僧嘞,啧,此生都与佛无缘咯。
而他要赶在佛子成佛前,多去慈济寺庙内,沾些佛子的普照圣光走走财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