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堆满了山间的道路,每一步踏下都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林霄跑到一处森林旁望向后面,见没有人追来,扶着一棵大树喘着气。
前方林枫站立了一会没有动作,林霄缓过气来,走到林枫身旁,向前看去,却是一片营寨,营寨中一群人穿着麻衣,左边的袖子上挂着一块蓝色的布条。
这时营寨中巡逻的将士也发现了二人,朝着两人大喊道:“什么人?”
顿时整个营寨的目光都看向了二人所在的方向,不少将士都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二人走出树林,向着那位将士说道:“我二人只是误入此地。这就离去。”
但这已经无用,几个将士冲上前来就准备将二人拿下。林霄见他们人多自己应该对付不了,也就放弃挣扎。
两人被押下后,运送到其中最大的一座帐篷中,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坐在案几前,手中握着一卷竹简认真的看着,此人面容白净,倒是颇有几分书生气质。
两人被带到到案几前,军士对着那青衣男子抱拳说道:“将军,我们逮到两个闯营的,不知如何处置,还请将军定夺。”
那青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竹简,看向二人,发现两人都身穿青衫后,便说道:“两位来我营中所为何事。”
林霄对着青衣男子拱了拱手,说道:“我二人只是途经此地,在林中行走之时误入了将军营内。望将军高抬贵手。”
青衣男子坐正身子,直视两人说道:“二位应该是从前方城中出来的吧,可否告诉我一些城中的消息。”
“吾等在城中不过是在客栈呆了两天,属实也没有太多消息,不过将军兵多将广,此战必能取胜。”
青衣男子哈哈大笑:“好,你二人不如来我帐下,我这里还是很缺读书人的。”
苦笑了两声,林霄也明白,要是自己拒绝的话恐怕小命不保。于是问道:“将军攻下此城后意欲何为。”
“自然是扫清寰宇,再造朝堂。”
“好,那我二人就跟随将军。”
“好好好,赵凡,给这两位先生找个营帐,好生候着。”
身前的那位将士走到帐前,掀开帐门,对着两人说道:“先生请,我带你们去你们的营帐。”
两人跟随着那位将士来到一间营帐中,赵凡对着营帐中两个将士说道:“将军将这间营帐给这两位先生了,你们自己再去搭一间吧。”
那两位将士听言出去了,赵凡又对着林霄两人鞠躬说道:“先生,这间营帐今后就是你们的了,我军不日就要进军。还请做好准备。”
说完就在帐前守着。
拉下帐门,林枫对着林霄说道:“你疯了,我们真要跟这叛军一伙?你的功名不要了?”
叹了口气,林霄说道:“没办法,事急从权,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这将军志在四方,攻下这座城后肯定还要去攻打四周的城池的。等他去占据清水镇的时候,我们再跑去清风观不就好了。”
林枫点头说道:“也是,那我们就等等看吧,反正,据我看,之前那座城里的守军散漫无序,是打不过这支军队的。”
林霄点点头“这也是一点,更重要的是,这城内的居民商户显然都被欺负的很惨,说不定到战时还会有人反戈。此城必败。”
三天之后,营帐之内,青衫男子坐在一张圆桌旁,拿着酒杯对着林霄敬道:“先生大才,我甚是佩服啊。此战依先生之计,想必守军要被打个措手不及了。”
……
此时,城墙之上,一队队士兵站在城墙上朝着下方射着箭矢,底下士卒扛着梯子朝城墙运去,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梯子倒在地上,被身后的士卒扛起,继续向城墙冲去,城墙边,不断有人朝着墙上搭上梯子,城墙上,士兵见到梯子,拿着一根木杆就往梯子捅去,将梯子捅倒。
城门处,一座冲车在一群士卒的推动之下撞向城门,城门猛的一晃还是没有倒下。
不时士卒登上城墙砍杀四周守军,让同伴登上城头,但很快,守军也会集结到那里,消灭掉登上城头的士卒。
后方,将军看着这拉锯的战势,叹道:“攻城难啊。若非我军数倍于敌,这座城池怕是拿不下来了。”
终于,有一次三个梯子搭上城墙,大批的守军向着梯子集结,这时,城墙下,一位士卒拿出早已预备好的穿云箭朝着天上射去。红色的光芒伴着啸声响彻战场。
城墙上,守军的将领一听,喊道:“不好,速速增援城门。”
但大部分的守军都堆集在城墙前,一时没法调动,这时城门处,几位守军将士掏出佩刀,砍倒前面的抵着门的士兵,哐的一声,城门被冲车撞开。大批的士卒从城门处攻进城内,守军将领见了叹了一声,喊道:“这城,终究还是没有守住啊。”
随着城门被破开,大批的守军四散崩逃。
很快将士就攻下了这座城池。
青衣男子看着这一幕,朝着林霄二人说道:“两位先生不妨和我一同入城。”
两人骑着战马,跟着青衫男子一齐来到城主府,将士们将城主府搜了个底朝天,最后在后院发现了一处地窖。打开地窖,一队将士先行进入,三人随后进入。
走入地窖之中,刺眼的金光让林霄用眯起了眼睛,适应之后,看着眼前堆集如山的金银财宝。青衫男子愤恨的说道:“这王朝,也该到它的末路了。这些财宝,全搬到府库里去。”
先前进来的士卒几人抬起一箱财宝运了出去。
林霄也十分意外这一城的县令竟然贪污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这几年还是灾年,活该他被抓起来。
走出地窖,青衫男子看着被绑着一团肥胖的县令说道:“你这老东西,平日里没少收刮啊。”
县令颤抖的身子说道:“将军饶命啊,我该死,这些钱财都交给将军,还望将军饶我一命。”
青衫男子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对着县令说道:“哦,这些钱财本就不是你的,自然也不由得你说了算,不过你要是能告诉我你为何要搜刮这么多钱财。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毕竟这么多钱财摆在地窖里,你也用不到啊,我倒是挺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搜刮这么多。”
县令见有了生路,颤颤巍巍的说道:“将军你不知道啊,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毕竟我们当官的,那个不想当大官,那个不想仕途顺利呢,但是现在朝堂如此,想要升官就要行贿,我搜刮这些大部分要给来评定政绩的,还有一批要给太守,我能留的也不多啊。”
“哦?不多?我可听说了,你还有十七房的姨太太,一屋子的下人呢。这些人的花费也不便宜吧。”
“这,倒是没什么,毕竟在这座城内,我的花费就不算花费,哪家铺子敢收我的钱呢。”
青衫男子叹了口气,对着押运他的士兵说道:“把他放了吧,这人还有用。”
林霄不解的问道:“此人鱼肉乡里,大人为何不将他斩首示众,这样此地民心便都归于将军了啊。”
“不必,要获得民心,我打算帮助民众,兴修水利,解决了灾害,民心自然是我的。
这人钻营本事不错,将他放了回去当官,对我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