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他欠了别人很多债,这种赌徒,我是不会拿我的辛苦钱给他填赌债的,他若是愿意,我倒想一次性用钱买断我跟他之间的情谊。”
再怎么着,也是叫了他爸叫了二十多年。
如果真的是穷困潦倒,她还是能拿出点钱救救急,但是,从小到大,宁尚德鲜有关心姐弟俩,俩人对宁尚德,犹如陌生人。
感情真的非常有限。
宁尚德对小叔子一家倒是诸多关心和体贴,几十年的工资都补贴到他们家去了,丈夫赚钱不给老婆花,几十年如一日,让老母管着自己的钱。
结果,自己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钱给了,情义自然也断了,从此以后,再见也是陌路人。
“先不要这么着急送钱,现在还不知道他欠了人家多少债,他那种人说不准会狗急跳墙,一张口向你们要个几百万的,你们上哪去弄?”
“哼!他敢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把我妈欺负成这样,把我妈全款的房子卖掉,拿了一半的钱去还债,他为我妈做过些什么?你知道村里的人都怎么叫我妈的吗?喊她老黄牛,他那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丈夫。”
在农村,老黄牛是人人可欺,人人可鞭的。
宁微爱说着,眼泪不由得啪嗒啪嗒往下掉。
萧夜静静听老婆说,她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平常都不说这些的。
现在忍不住说起,必定是埋藏在心里许久了,就让她一吐为快吧!
“妈也说了,他要过两天才过来,南城这么大,他要找到你们也要花上些时间,先让妈把电话号码卡给换了,让他联系不到,也无法通过定位找得到。”萧夜说道。
宁微爱点点头。
这些年来,每每说到宁尚德,她就变得激动和愤怒,真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这样的丈夫。
他妈妈每次低声下气问奶奶要钱,奶奶总会羞辱她不会下蛋,吩咐她妈妈去干最重最脏的活,连个保姆都不如。
对待保姆,最起码也得给予人家应有的尊重,每个月派发工资,就两样,她妈妈都没有。
而小婶子自从进了宁家门,终日过着打牌,晒太阳的小日子。
宁微爱不明白,明明她妈妈和小婶子都是她奶奶的儿媳妇,怎么两个人的待遇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奶奶的心为什么能那么偏?
“你打不打算找你亲生父母?”
两人到了家门口,萧家率先用钥匙打开了门。
阔别多天,再一次回到这里,宁微爱感觉到一丝不真实,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了。
桌上还放着她那串钥匙。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人还活在不在这世上?”
毕竟过去20多年,都没有人来找过她,是不要她,还是人早已经没了。
要是找,时隔多年物是人非,她又该从何找起?
“我想回去老家一趟,找一找那位何婆婆,毕竟她是当时的亲历者,我能够问问她当时的情况。”
萧夜点头,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我陪你。”
“嗯,等忙完手头上的事再说。”
两人各自回房。
萧夜给万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找人查查老婆身世的事。
他看得出,宁微爱还是挺在乎的。
第二天,萧夜起的格外早。
想着老婆知道自己身世以后,一定思绪万千,彻夜难眠,他决定起来给她个惊喜。
一大清早,让管家送来肉馅和云吞。
他平常看宁微爱左手云吞皮,右手筷子粘点馅,筷子落到云吞皮,五指即刻并拢,一个云吞就这么轻松搞定了。
老婆包云吞动作利索,看着还挺好玩的,估计难度要比包花边的肉包子和饺子要轻松许多。
萧夜模仿着动作,包出来的饺子要不是破皮的,就是粘不到一块。
一顿闷骚操作下来,饺子皮浪费了1/3。
萧夜看着那一坨坨东西,饺子不像饺子,肉馅不像肉馅的东西,俊眉拧得紧紧。
几百亿的订单照样谈下来,就这么几个云吞却难倒了萧总。
“萧先生,你在干什么?”
萧夜听见老婆喊他,心里一惊,连忙把手里的云吞躲到后背去。
“没,没干什么。”
宁微爱站在厨房门口,好奇地往厨房张望,顺手拢了拢耳侧的头发。
看着桌上剩余的饺子皮,一盆肉馅,还有那一坨坨粘糊糊的东西。
瞬间就明白了。
“萧先生包的饺子可真可爱,有咧嘴笑的,哇哇哭的,有嘟着嘴巴的……。”
宁微爱没有笑话他,反而用手掌心托起几个捏烂的饺子静静看着,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萧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更像一个被人窥见了心事的少年,就这么低着头,不语。
“把你藏后面的手伸过来给我瞧瞧,我给你变个魔术。”宁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