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团这么大,和我打交道的,只是里面的一些管理,萧家那三兄弟我真的不认识。你想我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见得到那些大佬?”
“我真的没事瞒你!”
萧夜信誓旦旦保证,接着编。
在圆谎的路上越编越勇!
“那你上次说萧家男人个个宠妻?好像说的你很了解萧家人似的。”
“萧家男人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在外又没有桃色新闻,也没有私生子的丑闻,这在富豪的圈子里,是一股清流。”
最让萧宵夜感到自豪的,不是他头上顶着商业奇才的光环,而是萧家历来重视家风建设,以家风传承育人兴家,家中兄弟姐妹团结,妯娌和睦,敬长辈,忠于妻。
萧家才得以兴盛百年。
“萧家若真的有你说的那般好,门槛可能比泰山还高的,跟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洗洗睡吧!晚安”
……
薛伶一夜未眠。
自从她接了那个电话,她的心就不能再平静了,就如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块石子,激宕起层层涟漪。
她甚至后悔,自己接了那个电话。
第二天,天才刚刚微亮。
薛伶留下大黄狗阿黄看果园,自己乘搭农村公交车去了西河村。
沿着新修建的绿道,找到一栋两层的老式房子。
“何婆婆在家吗?”薛伶敲在铁门的锁。
一个小孩子出来开了门。
“我嫲嫲在屋里等你呢,阿姨。”
薛伶走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猫。
猫看到陌生人,“喵”的一声跑开了。
“你叫薛伶,老公叫宁尚德,今年43岁,对吧,宁太太?”老妇人开了口。
“嗯,我离婚了,何婆婆你叫我阿伶就好。”
老人从摇椅上站起来,佝偻着身子喊道:“我腿不方便,你过来这里坐。”
“好哩。”
薛伶走过去,眼睛红红的,嘴唇白得可怕,她昨晚一宿没睡。
“阿伶,23年前我骗了你,这些年来,我日日夜夜牵挂着那件事,吃不下,睡不着,医生说我得了癌,将不久于世,这就是报应,我给你跪下”
“何婆婆,你先起来,你这样子我会折寿的。”
薛伶将何婆婆扶在椅子上坐好。
何婆婆老眼浑浊,跟薛伶讲起了当年的事。
那天,好像天上穿了个洞,飘泼大雨下了一整天,镇上的大河水往街道倒灌,晚上十点多,来了一个产妇,衣着华丽,面容清秀却很憔悴,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值班。
我很奇怪,看衣着面容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太太,怎么就只有一个人来生产?
当时那个妇人生得很艰难,差点还难产了,不过,历经五个小时,在半夜三点的时候产下了一个女婴。
生产完没过一个小时,就有几个彪悍大汉冲到医院里,到处找那个她。
产妇哭着求我把婴儿藏起来,还把一个玉镯硬塞了给我,说玉镯能值不少钱,然后她就跌跌撞撞冲了出去,消失在雨里。
然后,你是夜里四点钟来的医院,也是一个人,当时你已经痛得呼天抢地了,腿上全是血。
我看情况不妙,赶紧让你躺下。
才发现,你的胎位不正,婴儿的小腿已经出来了。
我心里很慌,我接生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我见过,是很危险的,不仅孕妇会有难产的可能,胎儿极可能缺氧而死。
怕什么,来什么,当你把婴儿生下来的时候,我抱在手里,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我女儿生下来的时候是死婴?”薛伶抽泣着,双肩颤抖。
此刻,她心如刀割,想起可怜的女儿,来不及睁开眼望一眼这个世界,就算死了,她这个当妈妈的,也没好好抱过她一下。
“嗯,那个女人渴望而绝望的眼神,让我真的不忍心把那小婴抛弃了。”
“于是,我把那个女婴抱过来跟你说,这是你生的女儿。”
薛伶呆呆坐在那,出神了好久。
恍惚中,看那娇小的身影,向她走来。
“妈,今天老师选我当班长了,以后你就是班长她妈了。”
“妈,今天是母亲节,阿妹给你画条漂亮的裙子,等我长大了,给你买好多漂亮的裙子,给你买大房子。”
“阿妹,妈怎么说你的?叫你不要调皮,不要跟别的孩子打架,你怎么就是不听?”薛伶一巴掌打在孩子的屁股上,自己也跟着落泪?
宁微爱倔强地撅着小嘴巴,眼睛红红,就是不哭,“我没错,那些小孩子叫我妈做老黄牛,我妈才不是呢!”
薛伶抱着女儿小小的身躯,哭不成泣!
往事一幕幕,满是心酸,更多的是母女将相依为命的深情。
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养了20多年的小棉袄是别人家的。
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跳出几个人来说是她的亲生父母,要把她领回去。
薛伶精神恍惚,不晓得是怎么回到半腰的。
看着空无一人的山头,薛伶突然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