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不想当电灯泡。
便给姐姐发了条信息,说他改天再过去吃饭。
然后,随便在大街上找了点吃的,吃完了,回去自己住的小区,拿出网上买的资料,预习新课。
先给妈妈薛伶打了电话。
母子俩聊了好一会儿,薛伶问道:“阿恒,你老实跟妈说,你姐夫对你姐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姐?”
“妈,你放心,姐夫是个斯文人,只有我姐欺负他的份。”
宁恒把那天,看到他姐打了姐夫的事情给他妈妈讲了。
薛伶听了,忧心地说:“我回头给你姐打电话说说,叮嘱她不能再动手,你姐会武功,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人打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女儿从乡下嫁到南城,薛伶喜忧参半。
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女儿嫁到好人家?但是,薛伶深知自己的家庭条件,远远不及女婿家的,怕被婆家人瞧不起女儿。
更何况她现在离婚了,女儿是单身家庭,更容易引来别人异样的目光。
“宁恒,现在你们姐弟俩都在南城了,一定要团结互助,要是你姐在婆家受了气,你千万别瞒着妈。”
即使她这个当妈的没能给孩子好的物质条件,她也不会让女儿活成受气包。
她的女儿,如果婆家人哪天不要了,退回来便是,但绝不允许别对她拳脚相向。
她这个当妈的会拼尽全力守护女儿。
“嗯,我知道了,妈。你自己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薛伶挂了电话,心头一阵晦涩。
“阿伶,阿伶……,”窗外响起男人急促的呼喊声,夹着浓浓的醉意。
又是宁尚德发酒疯!
宁尚德把房子卖了以后,先是拿了50万去还了赌债,还差30万,又把老房子的西面的旧平房卖掉,终于还清了赌债。
现在和宁老太太挤一个老屋子。
老弟一家迁去了双城市区的房子。
宁老太太要跟过去,小儿媳妇李妍丽各种理由推搪不让去。
宁老太太一气之下,将多年帮衬老二家的钱财数目抖了出来。
宁尚德几十年如一日上缴工资在老太太那,总共48万。
除了包揽了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老太太还给了18万帮忙老二家付首付,宁霜霜出嫁的时候还偷偷给李妍丽20000元,置办彩礼。
侄儿宁景泰为了进入更好的高中,曾用过40000元来打通关系。
这些钱全部是宁老太太瞒着宁尚德,从他上缴的钱给出去的。
而如今,老二家住进了新房,却把宁尚德和宁老太太留在了老家中。
夫妻俩怕宁老太太死缠烂打,怕大哥讨债,竟然三更半夜就打包走人了。
母子俩第二天醒来,已经发现老二一家已经人去房空。
宁尚德才顿悟自己当了冤大头。
宁老太当初说,宁微爱是女孩,宁恒是捡来的野种,都靠不住。
最亲的还是亲侄儿宁景泰,宁尚德以后还得指望侄儿给他养老送终呢。
宁尚德没有主见,傻乎乎的,全信了。
结果人家老二一家现在连老太太都不认了,更何况,还算半个外人的大伯。
宁尚德想起那些年对妻儿不理不睬的,心里追悔莫及。
当时,两个儿女才一丁点儿大,嗷嗷待哺,如果他这个当爸的能稍微用点心,不至于两个孩子和对他都没感情。
孩子小的时候是最容易建立起感情纽带的,但宁尚德愚孝,没有主见,错过了孩子的成长。
今自己也落得个无依无靠的下场。
“阿伶,阿伶,你也不想孩子没有爸爸吧,我们去复婚,以后我会对孩子好的。”
宁尚德喝得醉醺醺,摇晃着身子想去拉薛伶的手。
薛伶连忙躲开,拿着一盆冷水泼过去,顺手抓了一把铲子在手里。
宁尚德被水泼了一脸,稍清醒了几分。
“宁尚德,我是不会跟你复婚的,孩子小时候被村里的恶霸打,你在哪?你们一家人合着欺负两个孩子,不让他们上桌吃饭的时候,你在哪?阿恒差点烧坏脑子的时候,你在哪?你以前不当微爱阿恒是儿女,现在他们长大了,你却想当他们的爸爸,你是来搞笑的吧?撒了一颗种子,你不浇水,不施肥,不除草,你就等着摘果实?”
薛伶怒极反笑,迟来的父爱比草还贱!
“你一天天的在家闲着,吃谁的喝谁的?要不是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干活,一大家子人早饿死了,带孩子不是你份内活吗?你这一天天嚷嚷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宁尚德争辩道。
薛伶懒得与他争辩。
有的男人活一辈子,也不会愿意去体会妻子的不易和辛苦,谁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已婚男。
“阿黄,送客。”
薛伶朝屋里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