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板,你看这房子,是我们去年才建的,花了100多万,怎么样也能抵80多万赌债吧!”
宁尚德像个哈巴狗似的,跟在蔡大林后面,频频拭擦额头的冷汗。
蔡大林三十出头,明面上是做皮包生意,实际上是个开赌场的,手段多的很。
有阴的,有辣的,总有办法让欠债的乖乖还钱。
宁老太和小叔子一家躲进屋里不敢出来,生怕麻烦找上身。
“这里穷山僻壤的,我要了又卖不出去,我拿来养老啊!”蔡大林嫌弃说。
“对对对,蔡老大说得对,就是拿来养老,我们这里山清水秀,村里的老人可长寿着呢。”
“宁尚德,你真是龟孙子,这样的理由都编得出来,房产证呢?”
宁尚德拿出一个横向33.3cm,竖向23.9cm的红本子。
点头哈腰道:“蔡老板,在这呢。”
“宁尚德,你动我的房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薛伶气冲冲从门口抽了把铲子,举起铲子冲过去。
她向来性格温顺,为人隐忍,能忍过去的事绝不动口,所以才被村里人称之为老黄牛。
上次见她满村子追着宁尚德,已经令村民们大跌眼镜了。
薛伶这次气得连怕都不会怕了。
这栋房子是她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攒钱建的,要是没了,可要了她的命。
他们一家人往哪?
“谁敢抢我的房子,现在是法制社会,我看谁敢明目张胆抢民房。”
“阿伶,”宁尚德擦了一把冷汗,看见薛伶拿着铲子朝他奔过来,忙不迭地围着院子跑,把房产证护在身前。
是不肯还给薛伶。
“阿伶,你听我说。”
薛伶却不听他讲,朝他喊道:“我不听,你快把房产证还给我,房子是我建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把我的房子抢去,除非你把我杀了。”
“阿伶,当我求你了,我欠了人家钱,我再不还,他们就要把我的双手给砍了。”
“你欠了多少钱?”
“80万……”
薛伶一听,吓得手中的铲子都掉落地上。
“宁尚德,结婚20多年,你连800块都没给过我,你竟然输了80万,你怎么不去抢?”
“阿伶,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没刹住车,刚开始的时候我赢了不少,后来我想多赢点,没想到一直输,越输越多,我没办法,欠那么多的钱,我怎么也得赌一把,就把房子给抵押了,盼着一定能东山再起,谁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想的。”
“宁尚德,就算他们把你的双手砍了也是你活该,我不会让你把这房子卖了,这房产证上的主人是我。”
“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房子属于共同财产。”
这时,宁恒被两个满腮胡子的男人押了过来。
“大佬,这小子刚想报警,被我看见了,我把他带过来了。”
“阿恒……”
薛伶捡起地上的铲子。
她干惯农活,力气大,竟也用铲子把两个男人敲得退避三舍,把宁恒抢了过来。
“这是你儿子吧,父债子还你知道吧?宁尚德欠的钱还不起,就由他儿子来还,给你们半天的时间,交不出80万,别怪我们心狠。来人,把小伙带走!”
“妈……”
“阿恒,你们不能把我儿子抓走,他不是宁尚德的儿子。”
“我听宁尚德说过,是捡回来养的,养子也是儿子。”蔡大林带着一班人上了宝马,绝尘而去。
“阿恒,阿恒………”薛伶追着车跑出好几百米,终于跑不动了。
“怎么办?怎么办?阿恒……”
薛伶抱头痛哭。
宁尚德追上来,低着头,畏手畏脚问道:“阿伶,我们把房子给蔡老板,将阿恒换回来吧?”
“都是因为你,赌钱欠债的人是你,他们为什么不抓你,抓我儿子?你从小到大,你当过他是你的儿子吗?小时候他差点脑子烧坏了,你理会过吗?你根本就不配做爸爸。”
“你把那人的电话给我,房子我不要了,让他把儿子还给我。宁尚德,我要和你离婚。”
薛伶失望透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离婚,她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骨子里刻着从一而终的执念。
会动离婚的念头,必定是忍无可忍!
“不能把房子给蔡老板,给了他,我们住什么?”
刚才吓得躲屋子里的宁老太卢氏慢吞吞地走过来。
“我们把宁恒养这么大,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跟蔡老板走了就走了,不值得用房子来换他;你也不必吓唬我,你一把年纪了,离了婚,你能到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