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老头的演讲中一分一秒过去,景岁岁则坐在第一排边侧做题,她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考试了,再次有压力地答题心中感怀。
【宿主有把握吗?】系统忽然冒头询问。
“你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对我的不信任。”
等到试卷上的最后一个字写完,老头的学术研讨会也将近尾声,可在场竟然没有人选择离开,目光向前盯着坐在一侧写卷子的少女,似乎等到等待着这场交锋的结果。
扎辫女子见老师在拿到试卷的刹那间神情惊异,她调笑,“景同学,你这是写了多奇怪的文字才会让老师这么吃惊?”
老头无暇顾及这些话语,他不断地在试卷两面翻找,甚至在不停地扶眼镜,像是在证实对方所写真实般。
许久之后,他的喉咙发出声音,“景岁岁写的……没有错处,全都正确。”
甚至在后面的理论演练中,她都写得满满当当,给出在不同情况下应该采取的正确措施,一些细节甚至连他都没有想到!
“这怎么可能!”女子大惊,立即从前排走近,一把抓过老头手中的试卷,在一目十行后,神色越来越差,手中的力道也越拧越紧。
“多谢考试的信任,”景岁岁理所当然,“希望未来老师能在校长面前美言我几句,我真的很想抓住学习的机会,不想让身边的人对我再次失望了。”
“好好好!早这么学习不就好了!”老头回过神来,面色红润笑声爽朗,“几日时间便能学习到如此,前途无量啊!有没有兴趣来中西药院区学习?那里都是先进的西方顶尖医学研究,我手头刚好有几个名额。”
原本在听到讲师说景岁岁全对时,后排同学的神情就已经不对劲了,却没想到讲师竟对这个花痴抛出了橄榄枝!
凭什么!
这个学术名额除了年纪名列前茅的人有资格,她就单单做了一张卷子。
见底下的人神情不服,老头哈哈一笑,收拾起教案,临走前挥了挥手,“景岁岁的卷子你们都看看!好好学习一下她的思路和配方,我这个老头就先走喽。”
讲师一走,大学堂中的人一拥而上,开始不断争抢着少女的试卷想要观望,而本人早就趁乱离开了大学堂,向外走去。
“等等!站住!”
扭头望去,正是刚才从头到尾都在挤兑她的扎辫子女子。
她气喘吁吁,脸颊红润,“你刚才是在找沈子濯?”
“对。”景岁岁点点头。
女子深吸一口气,似乎颇为不愿,但还是伸手指向远处一栋楼的西南方向,“那里的教室是沈子濯经常待的公会场所,就算你没有在那里找到他,你也可以去问问他公会的人。”
意外之喜。
景岁岁眨眨眼,“谢谢。”
见少女自始至终都不骄不馁的平静样子,女子犹豫了很久,“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先入为主来批判你。”
“没关系。”接话很快。
“还有,那个公会里的人都很高傲脾气不太好……若是你去的话,得小心一些。”
望着女子一脸变扭纠结的模样,景岁岁忽而轻笑出声,“好,我会注意的,再次感谢。”
在对方的轻笑声中,女子心中的愧疚更甚,盯着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她眸光担忧。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个怒闯风月楼的花痴小姐……说不定里面另有隐情?
不过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便从医院中跑到学校真的不要紧吗……
景岁岁一路走向指定的楼,一边哼着歌,对于刚才女子态度的转变心中欣喜。
【她竟然没有恼羞成怒过来阻挠你诶!】系统意外道。
当时看到女子怒气冲冲地赶过来,它险些觉得这人要将宿主拐杖给折断呢。
“这可是全国最高学府,除了原主这种硬用钱塞进来的,能进来的人都是思想觉醒度较高的。哪有那么多站在对立面的人呢?只要用实力让对方闭嘴就好。”
景岁岁认真道,正当她要一脚踏入楼中时,一盆水猛地从二楼洒下,浇了她一身。
湿露的水珠从脸颊滑落,等到再往上面看时,已经没有人了。
【啊啊啊,好脏的水!到底是谁这么过分!】系统心疼得要死,它在心中怒骂。
若不是宿主现在右腿不好,肯定能躲过去将这些人好好教训一顿!
【我们还上去吗?】
“自然,”稍微拧了下身上的水,景岁岁神色淡漠地踏上二楼,“不去的话他们就会变本加厉觉得我好欺负。”
刚到二楼,只见栏杆上靠着几个身穿制服的男男女女,为首的男子盯着少女笑容歉意,他甩了甩手中的盆,“不好意思啊同学,刚才端盆子的时候,手滑了,你不小心将你淋湿了。”
语毕,身后的几个人纷纷捂着嘴开始偷笑。
景岁岁扫过明显有一米多的栏杆,瞬间意识到这几个人的所想,她笑,“当然没关系了。”
闻言这几个人笑得更大声了,却在下刻听到巴掌声时戛然而止。
“啪——”
“不好意思啊,我想要上楼的,但是不小心手滑打到你的脸了,让你左脸肿起来了呢。”
少女言辞恳切,双眸如月牙弯弯,哪怕拄着拐杖气势竟丝毫不弱于下风,甚至隐隐有反超他们的感觉!
“你你你——”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男子大怒,可语言结巴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我如今是残废,但我不是瞎子,你们如何对我,我就要如何对你们。”
少女冰冷的目光掠过几人,这些男女纷纷被震慑了下,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花痴景岁岁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气场和眼神了?
“你如今家业破产即将退学,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这样说话!”身后的女子高高抬起下巴,回过神后她咬牙切齿,“去把她的拐杖给折了,看她还怎么狂!”
【宿主……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系统沉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