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豪明显感受到了沈长清身上的杀意。
但他强撑着,“那日是你自己失足落下去的,雨凡想救你,却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救吧?毕竟我死了,沈雨凡便能得到沈老爷子的重视。”司温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小心思。
“可是你忘了,我就算死了,我上面还有我哥哥跟我姐姐,就你那宝贝女儿的实力,根本入不了我爷爷的眼帘。”
司温双重打压,沈天豪自由舒适的日子,从她回来的这这一刻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你们二房的人,没几个出息的,沈雨凡还能给你长点脸,坐照境巅峰,可也仅限如此了。”
她的语气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丝毫没有把二房的人放在眼里。
“你!”沈天豪气急,“你这个妖女,还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替天行道收拾你!”
司温已经懒得再跟他斗了,没等他出招,司温展开琉璃碎云扇,一把纸扇扇出,伴随着巨大的神力波动,木门被沈天豪撞碎,人也飞了出去。
沈天豪飞到院外的一根柱子上,身体直接撞断了那根深根入地的圆柱。
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嘴里吐出大口鲜血,身上的灵力被一一震碎,肋骨被撞断了五根,全身无法动弹。
司温唯一手下留情的是,没有废除他的灵根。
沈天豪忍不了这种疼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院中的小厮和丫鬟见状,纷纷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人抬出了院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灵堂里,周围的孝布也都被撕扯了下来,碎了一地。
司温轻蔑的看了一眼门外,这么弱?
她并不是不想废了沈天豪的灵根,只是还不是现在,二房的人蹦哒不了几天,她会一步一步毁了他们所在意的一切。
来日方长,先玩玩几天再说,免得闷坏了。
司温转身,微笑着看着老者:“爷爷。”
老者像是呆住了一般,从司温出现开始,他就像被定身了一样,直到司温唤他一声“爷爷”,才清醒过来。
“长清啊,真的是长清。”
司温走过去,轻轻抱了一下老者,“爷爷,对不起,五年来让您担心了,我一直没回来,其实是有原因的。”
沈老爷子抚上女孩的脑袋,“孩子啊,该道歉的应该是爷爷,若不是五年前爷爷将你扔在这府里,你也不会消失了五年。”
“这五年来,我的长清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爷爷对不住你……”沈老爷子脸色沧桑,原本夹杂着白发的青丝如今变得全白。
沈长清知晓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她不会怪罪于老爷子,相反,她替原主感谢沈老爷子,感谢他给了原主无限宠爱,在这瘦弱强食的世道里将原主保护的如此好。
“爷爷,瞧您这话说的,长清应该感谢爷爷才是,谢谢爷爷不嫌弃长清,一直宠着我,让我无忧无虑地过着大小姐的生活。”女孩清丽妖冶的面容带着微笑,给人无限温暖,仿佛可以治愈世间的任何不愉快。
闻言,沈老爷子更心疼了,看看,他的宝贝疙瘩肯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她变得懂事了,学会隐藏自己的苦楚了。
“爷爷,五年前的事情,就让长清来解决吧,可好?”回归正题,司温眼里闪过杀意。
但沈老爷子并未注意,自然也未看到。
长清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那便顺着她吧。
“好,无论长清在外面惹了多少祸,都有爷爷给你撑腰。”
“谢谢爷爷,长清又可以为非作歹了。”女孩有些狡黠说道。
沈老爷子爽朗地笑了几声后,便听到自家宝贝疙瘩疑惑着,“对了,哥哥和姐姐呢?还在星辰学院吗?”
闻言,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哎。”
“长空是在星辰学院修炼,长烟半个月前去了落幕森林历练,估计再有半月有余,便可回京了。”
落幕森林?长烟姐姐在落幕森林?
没有碰见沈长烟,大抵是星辰学院的人都在外围历练吧。
沈老爷子的脸色有些凝重,看了看宝贝孙女,心里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长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但司温敏锐地捕捉到了沈老爷子的犹豫,她语气正了正,“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思考了一瞬,便开口,言辞笃定,“是我哥哥出事了?”
沈老爷子知道沈长清已经不似五年前那般思想单一了,有些沉痛地回应,“是,长空在三年前出了意外,身受重伤,即便星辰学院院长及时地进行了治疗,但还是未能痊愈。”
“长空的修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控,由于修为等级太高,失控期间,不但周围的人会因此受伤,就连他自己都痛苦万分。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三年了。”
沈老爷子回忆着,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他忘也忘不了,也找不到任何法子为沈长空减轻痛苦。
他没有说沈长空是要出去寻找他的妹妹才遭遇了不测。
但司温极为聪慧,很快便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司温眯了眯漆黑晶亮地黑瞳,瞳色越发地幽暗。
胆敢有人对她哥哥下手?
看来她的行事作风还是太低调了。
她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枚空间戒指,给了沈老爷子之后,并且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下里面是什么,随后匆匆离去。
沈老爷子也知道,她一定是去寻长空去了。
便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看空间戒指里,这一看,惊得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这这………
另一边的司温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星辰学院。
司温走了一半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她很确信来人修为很高,但却没有恶意。
既然来者是友,那她也不必担心了,但速度并没有放慢,而是加快了速度。
“主子,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一黑衣小哥望了望远去的司温,又看了看自家主子。
“………”
千年未见,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一定不会再放开你。
男子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原本明亮的双眸变得幽暗深邃。
一旁的影卫一看自家主子的神情,就知道他还是没有忘记当年的事。
他想出口安慰,却不知如何说起。
哎,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任是谁,都无法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