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朝她身上再落了几鞭。
粟云珠自幼习武,倏然挨了几鞭后,便开始起身反抗。
楼夜宸命李尉抓住她。
李尉控制住她后,苏念鸽又毫不留情的往她身上甩了几鞭。
粟云珠一双杏眼怒目圆睁,愤恨的能滴出血来,对苏念鸽咬牙切齿道:“野女人,你敢打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的命……”
苏念鸽又朝她挥了重重几鞭,神色凛然,冷哼一声:“比起你打我的,我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若没记错的话,粟云珠当时至少打了自己一百多鞭,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去的。
终于几十鞭子下去,粟云珠秀脸扭曲涨红,身上微微泛出血迹。
她开始求饶,眼眶蓄满莹莹泪花:“苏姑娘,求你饶了我吧,我当时也是被爹爹教唆的,我不是有意的,求你了……”
……
楼夜宸靠坐在监牢里破旧的凳子上,一袭宽肩黑服衬的他冷气森然,面目俊美。
哪怕是在如此逼仄狭隘的监牢里,都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的高冷贵气。
他嘴角噙着一抹极浓的笑意,饶有趣味的看着苏念鸽挥鞭。
苏念鸽听见她认错了,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她便停了手,随手扔掉了鞭子。
朝楼夜宸走去,目测此时快天明了,仇也报了,为防止出现意外,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楼夜宸见她挥鞭挥的正起劲,却突然扔了鞭子,朝他走来。
他眉眼闪动了一下,微微倾身将她拽入了怀里,悠悠的看着她的明眸,轻声询问:“怎么了?”
苏念鸽被他圈入怀里,跌坐在他腿上,看着他近在咫尺如樱花般漂亮的双唇,萦萦气息均匀的喷洒在她的鼻尖,她心跳节拍陡然都加快起来。
她突然感觉画风不对……
身后的李尉和粟云珠可都在赤裸裸的看着呢,他们这个姿势实在有些非礼勿视。
苏念鸽窘迫不已,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
楼夜宸却搂紧了她的细腰,握住她乱动的手,勾唇轻笑:“不报仇了吗?”
苏念鸽脸颊绯红,大脑满满的不可置信。
刚才还悲痛欲绝的楼夜宸,情绪怎会突然调转了180度。
难不成反派都是这样的,百毒不侵,都是没有心的?
她果断放弃挣扎,防止他做出更激烈的举动。
明眸幽怨的瞥向他,淡淡回道:“手疼。”
刚才握鞭子,一连挥了几十下,摩擦的手掌心都起茧破皮了。
“需要本王去帮你吗?”
他一只手轻抚着她的柳腰,另一只手指勾着她的发丝轻轻玩弄。
苏念鸽忙摇摇头。
太社死了,此刻她如芒在背。
她抽离开他握着的手,红着脸强行扯开话题:“王爷,天要亮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楼夜宸神色无波的眸子看着她,只轻回了一个字:“好。”
苏念鸽巴不得赶快逃离开,连忙从他身上起来,径直加快速度出了牢门。
直奔上了马车,双颊的红晕,才微微褪下去。
楼夜宸随即也上来,淡然的坐在了她身侧。
苏念鸽强烈的心跳平复的差不多了,她侧头看向楼夜宸手背上的斑斑血渍,出于好心还是决定替他简单包扎一下。
她拿出锦帕,细如凝脂的玉手轻轻替他擦去血渍,然后用丝巾缠了两圈,最后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苏念鸽很满意的看着粉粉的蝴蝶结,配上楼夜宸修长白皙的手指,简直不要太养眼了。
楼夜宸看着她长睫微垂,双颊粉嫩,明眸含着微微笑意盯着他手上看。
他顺着目光也垂眸看去,顷刻轻嗤一声:“真丑。”
苏念鸽再一次怀疑他眼瞎,对美好的事物总是缺乏欣赏的眼睛。
她硬生生憋回想怼他的话,换上了较为柔和的语气,口不对心道:“王爷,坚持一下,回去就拆了它。”
楼夜宸很受用她对自己软绵绵的语气,他轻勾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带入到自己怀里,眉底皆是侃侃柔情。
【宿主,恭喜,男主黑化值70。】
啊?……
一下子降了这么多,不应该啊。
楼夜宸知道自己身世,知道自己喊了十几年的父皇,不是自己的亲手父亲,不应该是更恼怒愤恨吗?
亏自己一路都在考虑怎么安慰他,迎合他,合着,这个身世谜底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了?
不会,他明明在监牢里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凄惨,还不惜自残。
苏念鸽忍不住询问系统鸽:‘你确定没看错?’
【宿主,不会错,加油哟。】
苏念鸽看向楼夜宸的眸子顿时不由得的多添了几分……好奇?
楼夜宸看着怀里的她神色不定,明眸飘来飘去,还时刻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
他松开把玩她发丝的手指,嗓音略微低哑道:“你盯着本王做什么?”
废话!是你非把自己揽入怀里的,不盯你盯谁。
苏念鸽心里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
随即挣脱开他的束缚,挺直了身体,含糊道:“没什么。”
她本来想问问楼夜宸对自己身世的看法,还有心情突然转变的缘由。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此时问有点不合适,有故意揭人伤疤的嫌疑。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到王府时,差不多已天明乍现。
苏念鸽拖着疲惫的身子径直奔向寝殿,对于熬了一晚的她来说,此刻的要求不高,只想昏睡一天一夜。
楼夜宸似是不困,拦住了她,不疾不徐的命下人准备了早膳。
苏念鸽上下眼皮早已在打架中,她几乎是磕着眸子,坐在食案旁。
以致于楼夜宸动听低沉的嗓音同她讲话,她都没听清,只含糊不清的答了声嗯。
随便扒拉了几口粥,她就赶忙奔向了床。
转眼到了粟怀问斩之日,按照惯例依旧是午时三刻,粟氏百余口人,就因为粟老头的按耐不住,顷刻要命丧黄泉。
苏念鸽悠然的躺在大藤椅上磕眼沐浴着和煦日光,楼夜宸询问她是否想要去观刑。
那么血腥的场面一想就很恐怖,她果断拒绝,楼夜宸身上有粟氏的血脉,所以,他迎着日中去了。
不消几个时辰,他和李尉便回来了,他面色氤氲冷冽,气质冷的更加渗人可怕,回来后,不说一句话,就进了寝殿。
苏念鸽问问跟在他身后的李尉:“粟怀他们死了?”
李尉点头:“王爷心情不好,苏姑娘有空去看看他吧。”
苏念鸽点头应下,她正在思筹着如何安抚他,突然门口的守卫急吼吼进来。
面色凝重,说是皇宫里的公公来了,要见楼夜宸。
苏念鸽立马将行色匆匆的公公带到楼夜宸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