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宛国。”
大宛国,那不就是以前楼夜宸为质的地方,这么说来凶手确实不是粟怀。
可是六皇子是从何得知的?
他不过才区区六岁,怎会知道楼夜宸为质的事?
难不成是和兰妃有关?
苏念鸽又脑补了一大段恶毒后妈对可伶继子各种凌虐陷害投毒的剧情。
她不自觉凝了凝眉,对楼夜淳道:“谁告诉你的?是你母妃?”
“是我偷听母妃和云乾叔叔谈话知晓的。”
呃……
这个云乾又是谁?
苏念鸽有些懵了,兰妃和这个云乾又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她们不远万里买通了大宛,给楼夜宸下药?
楼夜淳发觉她蹙眉陷入了深思,满目疑惑,他眨眨水晶般澄澈的眼眸。
“苏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母妃的身份吧?”
这小孩怎么老喜欢反问她问题。
每次显得她都很白痴似的。
“当然知道。”
“不就是贵妃之下,昭仪之上的妃位。”
她完成了那么多任务,对古代的尊卑贵贱,地位名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楼夜淳听见她的话,却突然咯咯咯的笑起来。
边笑边捶胸顿足的朝她开口:“哇~苏姐姐,你好可爱……啊哈哈…”
呃……
苏念鸽懵逼凝噎,她寻思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啊!更没有讲什么笑话,这臭小孩到底在笑什么?
“苏姐姐,我终于知道二哥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不忘对她开口嘲讽。
苏念鸽越发觉得他根本不像个小孩。
她翻了个白眼:“六皇子,你二哥为什么喜欢我,跟你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哪里让你觉得如此可笑吗?”
楼夜淳自动屏蔽了她的说辞,自顾自道:“因为你太纯真了。”
纯真?
不就是变相腹诽她笨,这小屁孩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都乳臭未干还敢口出狂言。
“六皇子,你姐姐我不仅纯真,还很暴力你要试试吗?”
说着,她上手毫不留情的捏住他肉嘟嘟的脸颊。
楼夜淳吃痛拍开她的手,不悦道:“你回答母妃身份的问题,让本皇子感觉很可笑。”
她母妃不就是个妃,这有什么可笑的。
难不成兰妃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卧底?大宛国的奸细?
不会,不会!
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惊天大事,楼夜淳怎么敢到处乱说。
“我母妃母家是大宛国,去年我生辰宴,云乾叔叔专门从大宛给我送来贺礼时,他们谈话我偷听到的。”
这么说来这寒疾还真和兰妃有关系。
苏念鸽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这寒疾不会就是兰妃种下的吧,那她应该就会有解药。
她准备开口询问楼夜淳,门突然被推开了。
楼夜淳听见开门声,想跳窗跑已来不及,他赶忙抱头往桌子底下钻。
兰妃自小不让他和楼夜宸来往,若是被她知道他敢偷偷跑来,他又一个月不能出门了。
苏念鸽也以为是兰妃,无所谓的抬眸看去。
却看见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婢正站在门口,疑惑的朝楼夜淳看着。
苏念鸽看抱头埋膝的楼夜淳,不由得笑了起来。
方才还敢笑话自己,报应来的真快。
她还想再捉弄捉弄他。
她故意提高音量喊到:“兰妃娘娘,您怎么来了,您瞧,六皇子他就藏在桌子底下呢!”
楼夜淳气的从桌底钻出来,对苏念鸽恼怒大叫:“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出卖本皇子!!!”
然后红着脸转头去看向那边解释:“母妃,我是……”
看见宫婢的那一刻,他小脸顿时皱做一团,朝苏念鸽怒瞅一眼,然后郑重其事的对宫婢命令道:“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本皇子挖了你的眼。”
然后敏捷的跑出了门。
苏念鸽嗤笑一声,如此稚嫩的威胁还真是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呢。
“姑娘,王爷命我带你去宫门口?”
那宫婢见六皇子慌慌张张的走了,才对苏念鸽开口。
王爷?
苏念鸽诧异:“那个王爷?”
别又是楼夜宴阴魂不散的追来了。
“是宸王。”
苏念鸽一喜,他终于想起自己了。
拔腿就往宫门走,小宫婢又急忙追了上来,边给她披了一件披风,边开口:“王爷说您不能见风。”
他还真挺细心的。
可是,现在正是夏季最燥热的时候,而且此刻又是日中,苏念鸽走到宫门口的马车上时,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里衣。
一路上她还收获了不少在看神经病一般的目光在看她。
她上车当下就立马解了披风,楼夜宸还很不满的看了她几眼。
苏念鸽知道他消失的原因,还是擦了擦汗,忍不住的问道:“昨天你们打得很惨吗?怎么会被罚一夜?”
楼夜宸慵懒的靠在车框上,白皙的肌肤映着帅气的俊颜,他眸子暗了暗,语气微愠:“你是在关心楼夜宴?”
呃……
他那句话听出来自己是在关心楼夜宴了?
见她蹙眉,楼夜宸接着毫不保留的讲出他的想法:“本王不都好好的坐在你眼前了?你询问昨天战况,不就是想知道楼夜宴有没有死?”
真想扒开他脑袋看看,在想什么,思路永远这么偏执奇葩。
苏念鸽愠怒的瞪他一眼:“他死活跟我没关系。”
“呵~”楼夜宸唇角微微一勾,挪动身子紧挨她坐下,抬手捏住她下巴,冷冷道:“最好是没关系,本王很不喜欢,你和他再有肢体接触。”
苏念鸽明显听出来,肢体接触四个字,他咬的比较重。
但自己也是被迫所致,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果然,反派就是反派,永远都是自以为是的霸道。
苏念鸽不悦的移开脸,揉揉被捏疼的下巴:“是他强迫我的,关我什么事?你能不能别动不动怀疑我?!”
他突然凑近脸颊,抓住她皓腕,一字一句道:“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
付出代价?
虽然知道楼夜宸不可能会打死他,但听他语气,不会是打残了吧?
“他残疾了?”苏念鸽一愣。
“一个月下不来床。”
“怎么,你心疼了?”
楼夜宸桃花眸微微泛冷,一眨不眨窥探着她的神情。
仿佛她现在一旦表露出任何担忧的神色,他就会立马捏死她一样。
苏念鸽已对他的疯批性子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如何让他降下来。
她从容一笑,明眸流转:“什么心疼,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只心疼你,为了打他,还被皇上罚跪!”
果然,楼夜宸神色柔和了下来,微微一笑。
“你这样还真是让本王…不舍得怪你了。”
本来就不怪她好不好?整个事件都是楼夜宴突然发病,她也是受害者。
楼夜宸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吃醋。
苏念鸽还有正事要说,不想再忍受他的无端怀疑和猜忌。
她双手抵在楼夜宸胸前想推开他,楼夜宸却禁锢住她的皓腕,扶着她的后脑,就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