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粟怀的安排,粟云珠眼中闪过阴毒的光。
“爹爹放心,女儿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话毕,两人离开了马场。
苏念鸽和楼夜宸迈着欢快的步子回到营帐。
伙计已将晚膳尽数摆在了食案上。
虽然,粟怀的‘暗地’比较偏僻隐秘,但各种食物还是应有尽有。
因为楼夜宸的缘故,他们晚膳五花八门,形色俱全,都是珍馐美食,让人看了忍不住垂涎欲滴。
苏念鸽坐了下来,美食的香气已通过她的味蕾遍布了五脏六腑。
她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色泽鲜美的红烧肉惬意的送进了口里,大朵快颐的吃了起来。
楼夜宸似乎对她的吃相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他堪堪了吃了几口,就一声不响的躺去了床上。
苏念鸽还在埋头干饭,见楼夜宸已经躺平,她黛眉轻凝:“你怎么了?”
她第一反应,楼夜宸是不是不舒服?
不然,不会这么反常的早早休息。
楼夜宸听见询问,答非所问的回应了一句:“吃好了吗?”
苏念鸽听着他声音略微颤抖沙哑,有些不对劲,忙走了过去。
楼夜宸躺在床上磕着眸子,密长的眉睫在他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他眉目紧皱,脸颊白里透红,额间有细汗渗出。
苏念鸽慌了。
明明下午骑马的时候,他还精神抖擞的。
这会……是怎么了?
她急忙用手摸上他的额头。
手刚触上楼夜宸额头时,他防备的睁开了眼,手掌带风,眼底杀意明显。
看清是苏念鸽时,收起了冰冷,掩去了杀意。
接着手掌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苏念鸽忙握住他的手,凝眉:“你发烧了,到底怎么了?”
楼夜宸咬牙,痛苦了几秒,艰难的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从今夜开始,你自己另找营帐睡,三天内,不要靠近我,我会命李尉去保护你。”
什么意思……
看着他越发寒颤的面色。
苏念鸽掩饰不住焦灼:“你到底怎么了?我去找大夫来。”
楼夜宸拽住了她衣袖,冷冷道:“记住我的话,出去。”
苏念鸽更慌了,她认识楼夜宸以来,他头一次这么吓人。
“让开!”
突然,粟云珠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狠推她一把。
手里还端着一碗汤。
她准备去扶楼夜宸,刚碰到楼夜宸胳膊时,楼夜宸表情嗜恨的低喝了一声:“滚!”
粟云珠想起她昨日受的伤,吓得立马后退一步。
然后把汤碗塞在苏念鸽手里,指挥道:“你去把汤药喂给王爷喝,他情况就能好些。”
苏念鸽看着那碗白花花的液体,看来,楼夜宸犯的什么病粟云珠他们非常清楚,说不定还和她们有关系。
苏念鸽对粟云珠还是有所防备。
她暗暗在识海里询问小气鸽‘这药正常不,没毒吧?”
片刻。
【宿主,安全。】
苏念鸽端着碗走到楼夜宸旁边,可楼夜宸似乎已疼的神志不清。
旁边一有人靠近,他就条件反射般要打要杀。
眼看他情况越来越遭,脖子开始遍布通红,双眸猩热,疼痛似乎已麻痹了他的神经。
“你不是爱自作聪明吗?赶快喂药啊,你想疼死王爷不成。”
粟云珠在她身后怒吼催促着。
苏念鸽大脑慌乱一片,真想堵住她烦人的嘴。
她心狠了狠,绝不能让他这样疼死去。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汤。
“那是给王爷止疼喝的,你怎么敢……喝。”
粟云珠怒骂还未完,就看见苏念鸽俯身吻上了楼夜宸,一点一点将汤药渡进了他口中。
这个办法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她恨的咬牙,又让苏念鸽占了一回便宜。
苏念鸽尽数将汤药都渡进了楼夜宸口中。
汤药并不苦,在两人口腔弥漫开的都是甜味。
随着汤药流入了身体,楼夜宸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痛苦也暂时抑制住了。
泛红的俊颜慢慢恢复了白皙,漆黑的眸子满是氤氲着水珠。
他蹙眉看着苏念鸽:“不是让你离开,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念鸽眼角泛着担忧的泪花:“给你喂药。”
一旁的粟云珠也凑上前来:“王爷,爹爹知道今日你的寒疾会发作,特地让我送药过来。”
说是药,也不过是可以暂时压制寒疾蚀骨的痛意,药效只有一个时辰而已,后面三天还是会时不时的发作。
“费心了。”楼夜宸薄唇轻勾。
粟云珠欣喜的点头:“王爷,今夜不如让我伺候你吧?”
她觉得趁着楼夜宸生病自己陪在他身侧,也像苏念鸽那般主动,等和楼夜宸有了肌肤之亲,那他就非娶自己不可了,未来皇后的宝座还会是她的。
楼夜宸眼眸轻颤,顿了顿,缓缓朝她道:“本王发作的时候无法自控,会杀人也说不定,你若不害怕,就留下来吧。”
“杀……人?。”
粟云珠征住,楼夜宸的狠她是见识过得,昨日差点弄断自己一只胳膊……
想到这,她恐惧感油然而生,她抿了抿粉唇,不自在的笑了笑。
“王爷,还是让苏念鸽留下来吧,我没有经验怕照顾不周。”
楼夜宸轻笑出声,随即合上了眸子。
粟云珠又对苏念鸽颐指气使的安排起来:“你要照顾好王爷,这三日你都不准睡觉,必须一眼不眨的守着王爷,听见了吗?”
三日不睡觉?
还一眼不眨亏她能想的出来。
苏念鸽没好气的回她:“要不你来?”
粟云珠被一语噎住了,表情十分难看的走了出去。
楼夜宸双目紧闭,面色沉寂,似乎是睡着了。
苏念鸽替他掖好被子。
就准备去一边桌子旁,问问系统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楼夜宸听到脚步声,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朝苏念鸽看了过来:“你要去哪?”
苏念鸽回到他床边,有些无奈道:“不是,还会发作吗?趁不疼还不好好休息?”
楼夜宸自嘲的勾勾唇:“这点疼不算什么。”
就会逞能,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他隐忍的有多辛苦。
“你的寒疾不会和粟怀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