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感觉自己被忽视的苏曲阳中午下工后第一时间并不是去买荔枝,而是偷偷给省城的宴家老爷子,他亲外公打去了电话。
告诉对方,他亲表哥,他们宴家的小孙子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最近他表哥多在意白知青,他可是有目共睹的。
“外公,我表哥有喜欢的姑娘了,就是上一次火车上遇见的女知青,帮表哥包扎伤口那位。”
三言两语把表哥卖掉,苏曲阳一点愧疚都没有,本来他跟着表哥下乡就是为了照顾表哥别被欺负的,谁知道表哥受伤后比他还强势,角色都换过来了,变成了他被表哥照顾了。
“真的,小阳你没骗我?”
宴家老爷子惊讶掉了下巴,他这个娇滴滴的孙子终于有喜欢上的女孩了。
“小阳,你们不会是知道我老战友的孙女要来跟阿清相亲你才这么说的吧?”
他上个礼拜接到他老战友的电话,说安排两家的小辈见见,相互询问了小辈的情况,两人都选择了宴家最小的宴清。
“相亲?外公,现在的表哥你安排他相亲,怕不是你想跟你老战友绝交?”
苏曲阳怼外公那是不带犹豫的,他觉得他家表哥会把相亲对象丢出三米远,他外公哪来的自信觉得表哥会喜欢他战友的孙女。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表哥要是真有对象了,就你顶上。”
小样,跟他顶嘴,收拾不了小孙儿还收拾不了小外孙?一个两个的翅膀硬了不听老人言。
“外公,您在开玩笑的吧,人家还小呢!您还是操心表哥的终身大事吧,我看着人家小姑娘对表哥没那个意思。”
苏曲阳看的明白,他表哥的目光随时追随白景然,而白景然把他表哥架在神坛上拜大佬,却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怎么回事?”
我家小孙儿这么优秀,还有小姑娘不喜欢?他已经在想需不需要去一趟了。
“外公你就别操心了,那个你老战友的孙女你可以婉拒了,我表哥指定相不中的。”
苏曲阳就怕到时候他表哥拒绝相亲老爷子真让他顶上,赶紧让宴家外公别再安排什么相亲。
“外公,你还有事忙吧?我就不打搅你了,有空了我跟表哥再回去看您。”
怕再被老爷子追着问,苏曲阳赶紧挂掉电话,甚至这件事他得马上去跟他表哥报告。
“臭小子,居然敢挂我电话?”
阿清有喜欢的姑娘了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样的,还有老战友的孙女,老战友怕是带着人上门来了。
“哎哟,老头子你别再转悠了,我看着头晕。”
宴老太太见自家老伴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没消停过,转的她都头晕眼花的。
“小阳打电话回来说咱们小孙子喜欢上一个姑娘了。”
“阿清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好事啊,大好事。确定是喜欢上姑娘了吧?”
老太太拍手站了起来,她以前多担心这个孙子有点异于常人,喜好也与人不同,现在好了,喜欢上一个姑娘。
“前几天老蔡头还打电话给我,说想让他孙女跟咱们家孙子相看,现在人怕是来广府了。”
“这大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好你个死老头,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让孩子们搞什么家族联姻的,你敢把我孙儿卖了?”
这下宴老爷子捅上马蜂窝了,宴家老太太年少的时候可是大户人家的嫡女,差点被家族里安排了盲婚哑嫁的联姻。
联姻的对象不但是个有几房小老婆的纨绔子弟,还是个品性恶劣之人,最后也是为了摆脱联姻的命运才参加了革命。
说着就把“不求人”往宴老爷子抽去,十年不动气了的人,收拾起自家老伴也是一点没手软的。
“报告!”房门外的警卫员听着动静就不敢进门。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错了,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年轻时一样动手呢?小姜在门外,给点面子呗。”
宴老爷子知道自己犯了媳妇的忌讳也不敢申辩,现在有人来了,他赶紧求饶。
“咳咳,小姜,有什么事?”
“报告首长,您有客来访,说是您的老战友蔡光明带着孙女来拜访。”
“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警卫员的话让宴老太太瞄了一眼宴老爷子,低声埋怨了一句。
“对,让他们进来吧!我们这就下去。”
打发了警卫员,宴老爷子赶紧表态,“老伴啊,这人都来了,咱们一起下去?你眼光好,这会趁机看看那个闺女是什么样的。”
俩人整理好仪表很快下楼,蔡光明曾经是宴老爷子的老部下了,所以两人就坐在会客厅等着警卫员领人上门。
解放后蔡光明转业回了他老家福州发展,退休前也是个省部级副职,可惜蔡家的两个儿子不争气,在蔡光明的运作下也只能当个县处级副职。
也正是蔡光明预感了蔡家的没落,为了给下一辈人铺路,就想到了他的老首长宴正鸣,宴家在广省盘居多年,可谓一方大员。
“爷爷,你这位老战友很厉害吗?”
蔡珍珠年约二十,高中毕业后就被家里安排过很多工作,但是她都没坚持下来,现在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因为可以更容易买到想要的东西。
“爷爷的老战友是首长,肯定厉害,然而更厉害的是宴家在广省的势力。”
蔡光明朝孙女瞥去一眼警告,才把宴家的情况娓娓道来。
宴家长子自小被宴老爷子丢进军区历练,现在已经接任广省军区首长,名下三子两位从军,一位从政,也是小有成绩的人物了,就是可惜了都结婚了,不然……
宴家次子从军部转业公安系统,现在已经是广省公安系统的副局长,名下二子一位当了军医,一位进了财政厅。
宴家三子宴思宁,宴清的父亲,不到四十岁时就调任京城当了国家级别单位的副部长,前途更是无可估量。
“这次跟你相亲的对象正是宴思宁家小儿子,他本人虽然还在乡下当知青,但是有这样的家世,他随时可以回城。”
“什么?爷爷,你可没跟我说那个宴清居然只是一名知青,我才不要嫁给一名知青。”
蔡珍珠大惊失色,她相亲的对象居然是没什么能耐的知青,宴家再有权有势也不能让她嫁给一名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