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这是消肿去瘀的药膏,我特意在卫生站拿的。”
朱正廷在卫生站把脱臼的手腕正好后求了卫生员开了一支药膏,趁着知青点人少,偷偷把陈芳芳喊了出来。
“别喊我名字,中午你没帮到我,现在给我药膏有什么用,让我疼死毁容算了。”
一惯任性骄傲的陈芳芳虽然跟着朱正廷出来见面,心中却是有怨的。
“好好好,我不喊你名字,陈知青,你快点把药膏拿回去抹上,你的脸明天就会好的。”
朱正廷知道陈芳芳正生着气,好脾气的哄着,也习惯性的哄着。
“白景然欺负人还有人撑腰,我被人欺负了都没人管。真是太不公平了。”
一把夺过药膏,泪眼大滴大滴的掉落,可把朱正廷心疼得要命,他从没见过骄傲的陈芳芳如此伤心委屈。
“别哭,芳芳,你哭的我心都酸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要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朱正廷急吼吼的保证,还想伸手去安慰陈芳芳。
“好,你说的,我信你,你别再让我失望了,你先回去吧,不然让别人看到我跟你一起走会影响不好。”
陈芳芳故意扭过身子让对方先离开。
半晌过后,不再看到朱正廷的背影,袁芳才从树丛后面出来。
“袁芳,我这样做真的有用?就朱正廷这样的废材能把白景然和关月整去农场?”
此时的陈芳芳哪里还有眼泪,满是怨怼的眼睛看到手上的药膏都嫌弃起来。
“当然有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朱知青喜欢你,为了你讨得你欢心,他总得做点让你高兴的事出来吧。”
袁芳笑了笑,陈芳芳依靠着那张狐狸脸勾得朱正廷神魂颠倒,陈芳芳驱使他再容易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陈芳芳就是个草包美人,性格冲动要面子,只要她掌握住陈芳芳的情绪,一样可以为她所用。
先让朱正廷给她们当个炮灰试探一下白景然的深浅,再合适不过了。
“行吧,袁芳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但是你要是骗我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跟你一样讨厌白景然跟关月,才来知青点却不知收敛,放心吧,我也想给她们一个教训。”
“哼,我暂且信你一回,袁芳,你说那个苏曲阳是什么来历啊?也不知道他处对象没有。”
陈芳芳没看上宴清,却看上了嘴巴跟白景然一样坏的苏曲阳?
袁芳觉得陈芳芳的审美是不是有毛病,还是喜欢被人怼,就她看到的,苏曲阳都帮着别人怼陈芳芳几次了,陈芳芳居然还想跟苏曲阳处对象?
不过正好,只要陈芳芳不跟自己抢对象,管她喜欢谁了。
“我看到苏知青他们来知青点那天是坐小汽车来的,而且是彭大队长亲自接待,家里应该是有背景的。”
正因为她猜测出宴清他们的家世不简单,所以她才要给自己争取一把,如果成了,她就可以回城了,而且还有势力收拾家里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我又不是看中他的家庭背景,我就是觉得苏知青特别学识渊博。”
其实她不好意思告诉袁芳,她喜欢苏曲阳的长相还有气质,翩翩公子,温文尔雅。
怼人怼出来的学识渊博?算了,陈芳芳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无所谓,知道陈芳芳的喜好更容易让她计谋得手。
打架后的第二天,白景然独自逛起了花县的县城,花县比清德县繁荣热闹,大厂林立,有手表厂,纺织厂,服装厂,鞋厂,制药厂等等。
白景然花了一整天时间才算把花县县城区大略的看过,果然是沿海城市,光是高中学校都有四家,学校里面建的都是二层教学楼。
花县的百货大楼是四层高的三个门面,旁边还有一个大剧院,国营店铺更是比清德县多的多。
这天白景然是带着好奇心出来县城的,逛足一天了,对县城的布局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才走进百货大楼里面去。
六月底,花县还是很热的,但是百货大楼里面已经短袖夹杂着秋装卖了。
“同志,这件长袖格子衬衫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看到经典的格子衫,白景然想到自己带了的衣服真不多,而且干活穿的,跟出门穿的又是不同种类的衣服了。
她之前做的的衣服都是特别低调的靛青色,土蓝色,就像现在她穿的,一看就是自己扯布缝的。
“这件六块块钱加布票。”
售货员先报价让白景然确定没问题了才把衣服拿下来。
“这件我要了,还有那件印花的长袖衬衫也要了。”
现在买成衣的真不多,毕竟比自己扯布贵了三分一,而且还是均码的,大了自己改改,小了就别买。
开单付款,接过售货员递来的衣服和奉送的羡慕的眼神。
“同志,前面那位女同志,等等。”一名妇女挡在白景然面前,“同志,你还有没有布票,我能不能跟你换点,我想买一件衣服给我闺女,但是没带够布票。”
“你想用什么东西换?”
换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当初找黑市换的全国布票也不少。
妇女见有戏,掏出一个手绢,摊开,一叠零钱还我票据,指着一张毛线票。
“毛线票可以不?还是你喜欢肉票?”
她爱人是肉联厂的,买肉都不用票,她单位发的票基本都是拿出去换给别人的。
行吧,只要不是想占她便宜的,她换换也没关系。
“给我肉票吧!”
有肉票以后出去镇上买肉也方便,总不能经常无中生有的买到肉啊。
跟妇女换好票,白景然在糕点柜台称了几斤糕点就打算回去了。
差不多到车站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准备好的铁锅,铁炉,显眼的拎出来,外加一个大编织袋。
在县城没人认识随便拿出东西没人知道,但是坐车回镇上就不一样了,万一路上遇见自己大队的人,或者到了镇上遇上认识的人,自己就不好把东西拿出来了。
所以思考过后,白景然决定勤快老实点。
果然,考虑周祥是非常必要的,才坐上回镇上的班车,就见一名身穿尿素服饰的男青年靠近,在车子过道另一边坐下就问。
“你是咱们大队里新来的白知青吧?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一会我帮你搬些吧!”
一口黄牙,白景然连看他的欲望都没有,木然看着前方。
“不用了,我并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