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想刹车了,可惜根本刹不住,一见到肉她就移不开眼,不撑到胃难受,她放不下筷子。
吃完了她就后悔,到卫生间抠着嗓子眼吐。吐完了再吃,吃完了再吐,久而久之,她成了反射性呕吐,吃完东西过不了多久,就会呕吐出来。
长期的胃食管反流,让她得了严重的胃病。冷四偶然一次来看她,见她又变成了丰腴的美人,正想春风一度,闻到她嘴里食物腐烂的味道,差点没当场吐了。
冷四当然是当场就走了,不过他还是定期给薛蓓蓓打生活费,并没有立马就甩掉她。
薛蓓蓓惶惶不安,立马找杜红商量对策。杜红见薛蓓蓓总是捂着自己的嘴,便提议她去找医生先把好呕吐的毛病治好。
她去看医生后,还接受了心理辅导,虽然食欲还是很旺盛,但好在终于不反射性呕吐了。
一大清早,就在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确保没有口气不会熏到冷四后,她坐船去云水湖酒店找冷四去了。
她没有提前打电话,因为冷四现在不接她的电话,她只能突然造访,打他个措手不及。
接待她的人是扶着肚子的白灵,白灵看她的眼神十分仇视,而且冲上去就甩了她两个耳光。薛蓓蓓看到白灵身后两个保镖样的人物,自然不敢还手。
她顺势跌坐在地上,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一边哭一边喊:
“四哥,快来救我!”
她喊了好几声,店里的人都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白灵又冲过去揪住她的头发,再次狠狠甩了她几个耳光,她还想踢她几脚,可惜被身后的保镖拦住了。
他们提醒道:“太太,别伤到宝宝。”
白灵这才收脚,她还没打过瘾。
薛蓓蓓现在是真哭,她的嘴角都被打破了,脸也肿了。
“四哥!”她撕心裂肺喊了一声。
白灵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到的表情。前台的一个小姑娘立马跑过来,讨好的说:
“太太,您别气坏了,要不然老板回来不会放过我们的。要打人就用鞋底抽,打人疼还不会伤到自己的手。”
她说着脱下自己的塑料底鞋子递给白灵。
白灵没接,嫌弃地看着那鞋子吩咐道:
“你替我教训她,给我狠狠地打,打到我解气为止。骚蹄子,上门来勾引男人,当我是死人啊!”
小前台是个拜高采低的,为了讨好白灵,她立马使出最大的力气拿着鞋底朝薛蓓蓓已经肿起来的脸抽过去。
薛蓓蓓这才意识到冷四可能根本不在这里,否则她们怎么敢。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想跑出店去。
白灵怎么可能让她跑掉,一个眼神,立刻有人堵住薛蓓蓓的去路。
小前台揪住她的头发,比先前打得更狠。薛蓓蓓的鼻血飙出来,糊得满脸都是。
“你敢打我,等我告诉四哥让他杀了你替我报仇!”薛蓓蓓嘴里像含着个热萝卜威胁着小前台。之所以像含着热萝卜,因为她的腮帮子都肿了。
小前台有点被吓到,拿着鞋底子下不去手。
白灵吼道:“你怕她干什么?只要不打死不打残,我保你没事,给我狠狠打!”
小前台斟酌了几秒钟,立刻再次发动猛烈进攻。薛蓓蓓左躲右闪就是躲不开,最后被打得狼狈不堪,到处都是皮外伤。她甚至感觉到有两颗牙都被打松了,嘴也被打肿了。
“行了,就这样吧!把她赶走,以后不要让她上岸!”
白灵看着地上掉的薛蓓蓓被小前台揪掉的几缕头发,心里一阵畅快。
同时,她心里也有点虚,怕打得太狠了,冷四回来会找她算账。虽然她现在母凭子贵,冷四不会怎么她,但是冷暴力也让人不爽的。
薛蓓蓓来的时候处处精致,现在顶着一身伤,鸡窝头,满脸血狼狈不堪地下了岛。
乘船返回岸边时,薛蓓蓓从船家口中才知道冷四天不亮的时候就出去了,并不在酒店里。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她之前没有昂着高贵的头颅,能向船家顺嘴打探一下,今天何至于被白灵暗算。
这一刻,她心里的恨到达顶峰。
冷四回来的时候,早有手下把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虽然白灵叮嘱过不让对冷四说,但很显然他们只忠心于自己的主子。
他带着气走进卧室,就看到白灵坐在摇椅上,脸上盖了把团扇。她的腹部已经隆起得很高。
因为之前怀孕四个月后才公之于众,到现在再过两个多月白灵就要生宝宝了。他的气突然就没了,目光也柔和起来。
“嚯,这是知道自己干了坏事不好意思见我了?”
白灵心里本就忐忑不安,她听见冷四的脚步声后立马拿了把团扇盖住脸,装作睡着了。
这会儿,她听见冷四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才放松下来,心里却陡然涌起一股委屈,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
冷四走到她身边,揭开她脸上的团扇,看到她满脸的泪,忍不住心疼起来。
“傻丫头,我又没怪你,哭什么?”
“四爷,我生气,她都跑到这里来勾引你了!”白灵顺势握住冷四替她拭泪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掌心,声音娇娇柔柔的。
“哎!你还真是个爱吃醋的女人,让我又爱又恨。”
白灵眼里带着祈求,“四爷,我终究是要嫁人的,你能给我个名分吗?”
冷四没说话,他拿开手,踱步到阳台,放眼远眺,不知在想什么。
白灵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含着期望,良久,她发光的眼神渐渐黯淡,终于闭上了眼睛。
薛蓓蓓看完医生后,给冷四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气得她在房间里一通打砸。
最后,她又不得不亲自收拾,因为她这里的钟点工一周只来打扫一次卫生。
一直到一周之后,冷四才突然造访去看她,这时候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因为一直被冷落的关系,薛蓓蓓最近无心打扮,冷四突然造访看到的就是一个邋遢的女人。
头发乱蓬蓬的,脸大约都没洗,没有描画的眉毛光秃秃的,看上去有些刺目。身上穿的是家居服,脚底下拖着一双人字拖。
薛蓓蓓尴尬中带着惊喜,“四哥,你怎么突然来了?你等我去换身衣服。”
冷四阻止她,“不必了,我过来就是说几句话。”
薛蓓蓓只能回到座位上坐好,心里充满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