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莫昭回到萧祁誉身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面露焦急。
容千殇也不知何时才能来见她,如何把令牌交到他手上呢?
颜莫昭陷入沉思,良久后她突然抬眸,做下决定,容千殇若赶不及她便持太子令自己去!
城门
烈日炎炎,城门之上悬挂着两具棺木,来往之人皆不敢驻足。
受过世子楚泽玄恩惠之人只能远远地望一眼,在心中祈祷他早登极乐。
而奉睚王楚宣任,虽平日里威严不可冒犯,但他在位之时的确护得奉睚城繁华安乐,百姓亦在心中为他的亡灵祷告。
白持三人躲藏在远处观望。
今日巡逻的士兵比昨夜白持看到的还要多,但却没有城门紧闭,行人来来往往,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白持凝眉道:“公子,属下假扮成出城的人,为您打头阵。”
白艳回面露迟疑:“那棺木虽只有普通一半大小,但好歹也有几十斤重,我们如何把它带走?难不成只带走王爷和世子的骸骨?”
楚玄陵沉声道:“可以,但这需要时间。”
白持道:“公子,我们为您争取时间。”
白艳回点了点头。
按照预期的计划,他们兵分四路,一路负责在城门制造混乱,一路声东击西攻打奉睚王府的守兵,还有一路去劫持齐妫襄。
最后一路只有楚玄陵一个人,他要在城门现身,将注意力都引到他身上,为其余人马争取时间。
楚玄陵神色冷厉,“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大哥给我留下了数百暗卫,他们都是奉睚王府最优秀的死士,一人可抵百人。”
可楚玄陵的心中却不是滋味,只因当初世子暗卫倾巢而出,目的只为阻止楚玄陵在大婚之日回到王府。
若这些暗卫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王府,奉睚王府何至于残败如斯?
至少他大哥和父王,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楚玄陵不能责怪他的大哥,每个人做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白艳回有些担忧,“二公子,我们这样做会否引来朝廷忌惮?”
若兵力显露无疑,势必会引来新一轮的围剿,日后将举步维艰。
楚玄陵忽抬眸望向她,“你的计划太过冒险,虽然我们能全身而退,但伤亡太大,我若想重建奉睚王府,便不能容许如此大的死伤。”
白艳回预感到什么,心中一震,急道:“二公子,你不要以身犯险!”
楚玄陵眼神示意白持,白持点头,在白艳回脖颈上一个手刀砍下去,白艳回瞬间昏迷。
楚玄陵淡淡道:“你将她送回去,给容千殇递一个口信。”
“是,公子。”白持扛起白艳回离去。
楚玄陵的目光再次锁在城门之上,四路兵马归于他一路,他生则生,他死则死。
守城的士兵密切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员。
可当楚玄陵堂而皇之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一人被吓得后退,失声喊道:“叛……叛贼!”
众士兵这才将手中武器纷纷指向楚玄陵。
四周百姓停下脚步,看向他们熟悉的二公子。
楚玄陵面无表情地朝棺木而去。
士兵畏惧道:“关城门,关城门!”
百姓被驱散,楚玄陵停在城门五米之地。
楚玄陵仰头,目光冰冷地扫过城门上的守兵。
“将我父王和大哥放下来。”
明明是夏日,却叫人感觉身陷寒冬腊月。
城门守将吸了一口气冲他喊道:“楚二公子,庸南王说了,你若肯弃甲投戈,今日便允你悼念他二人。”
“你是张阗李的手下吧,叫张阗李出来见我,”楚玄陵眯眼,满带嘲讽,“怎么,他设局构陷我父王和大哥,要一辈子躲在背后当缩头乌龟吗?”
城门守将哆嗦道:“张大人不在,楚二公子想见可以见庸南王。”
“哼,”楚玄陵冷哼,“一丘之貉,本公子谁都不会放过。”
城门守将满头大汗,对小兵吩咐道:“快去把庸南王请来。”
楚玄陵凝望着那两具棺木,心道:“父王,大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走。”
片刻后,齐妫襄出现在城头。
齐妫襄神色阴鸷地盯着楚玄陵,“楚二公子,本王真佩服你的勇气,你身后可有援兵?单枪匹马闯城门,今天你恐怕来得了,走不了。”
“但……”齐妫襄语气一沉,眉目阴狠,“就算有援兵,今天你也逃不出本王布下的天罗地网!”
楚玄陵不为所动,扬声道:“齐妫襄,你未免太自信,当年你输给了我父王,如今你同样赢不了我。”
忆起旧事,齐妫襄恼羞成怒,“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给我放箭,杀了他!楚宣任死在本王手里,你这毛头小子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慢着!”楚玄陵勾唇,面上带着毫无温度的笑容,“齐妫襄,若我没记错,如今大街小巷张榜写着的都是让奉睚王府余党主动到官府投降,降者免除死罪,我既已来了,哪有你说杀便杀的道理?”
齐妫襄面容扭曲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要投降?”
“怎么,不像吗?”楚玄陵摊开双臂,“我身上什么兵器都没有,不信你可以让人来搜。”
齐妫襄面带怀疑,眼神示意一个士兵过去搜身。
那士兵咽了口唾沫,压抑住胆怯伸手去摸楚玄陵的衣服。
摸到腰间之时,楚玄陵瞪了他一眼,士兵被吓得不敢再动作,慌乱摸几下便收回手怯懦地向齐妫襄禀报道:“搜完了,没有兵器。”
齐妫襄邪恶地笑了笑,“楚二公子有胆量,既然如此,那也用不着本王动手了。”
齐妫襄拂袖冷声道:“把他绑起来,先关进牢里待几天再说。”
一个士兵听令走过去,同楚玄陵对视一眼,随即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
楚玄陵被押着走到齐妫襄面前,齐妫襄瞬间有一种野心被满足的感觉,他眼神一冷,抬脚朝楚玄陵踢了过去。
楚玄陵的膝盖弯了弯,却不曾跪倒。
齐妫襄眼睛一眯,面色狰狞再次朝楚玄陵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