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持解决完永怜之事后很快回去找楚玄陵,楚玄陵今日状况不对,白持很不放心。
楚玄陵因他母妃之死,生了心魔,誓要查清茶楼中翻出这桩往事将之搬上戏台的人到底有何图谋。
被抓回去的人全部受到了严刑拷打,而楚玄陵对他们的哀嚎求饶无动于衷。
白持听到狱卒禀报后皱眉,面露难色,他走到楚玄陵身旁低语道:“公子,他们无人肯招认。”
楚玄陵目光森然,语气如冰,“继续用刑。”
白持挥手下令,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在阴冷的牢房之中。
今日阵仗之大,引来了奉睚王楚宣任。
楚玄陵听见动静,却并不转身。
“公子,”白持在楚玄陵耳边轻声道,“王爷来了。”
楚玄陵挥手,示意知晓,白持见楚玄陵没有要行礼迎接的意思,只得站在他身旁,转过身对楚宣任行礼。
楚宣任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你们都退下,本王与二公子说几句话。”
白持低头看了眼仍顾自喝茶的楚玄陵,躬身行礼告退。
随行侍卫搬来椅子后便离开,楚宣任走到楚玄陵身旁坐下。
楚宣任道来目的,“长潔,今日我们父子俩好好说说话吧。”
楚玄陵执茶的手微微一顿,眼底现了嘲讽之意,“父王有什么话,还是跟大哥谈吧,我和你,没什么可谈。”
楚宣任抬高声音,“若是谈你母妃呢?”
楚玄陵脸色倏地沉下,他站起来,手中茶盏被瞬间捏碎,茶水混着血流下。
楚宣任情急伸出手,“别动,父王给你包扎。”
楚玄陵后退两步,拂袖道,“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需要!”
楚宣任伸出去的手僵住,“长潔,你我父子二人,非要闹到如此地步吗?”
楚玄陵冷漠道:“那是你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血一滴一滴往下落,碎瓷嵌进了肉中,楚玄陵目光生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宣任知道他若不离开,恐怕楚玄陵会一直跟他犟到底而不去处理手上伤口。
唯有长话短说,“长潔,父王跟你母妃之间,的确如外间所传,日久生厌,可你父王也真真切切爱过你的母妃,你母妃同样爱过父王,你同陵襄便是我二人爱的见证。”
“去你的狗屁!”楚玄陵心中烦躁不堪,愤怒耗尽了他的理智。
他拔剑而出,指向楚宣任的胸膛,字字生寒:“你若能用一命抵我母妃一命,我便原谅你。”
二人对峙,剑拔弩张,楚宣任终于冷了脸,拂袖而去。
白持见奉睚王离去,连忙回到楚玄陵身边,却见他满手是血,面色大骇。
“公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把自己整得如此狼狈啊!”
疼痛令楚玄陵清醒了几分,他收回手淡淡道:“小伤而已,上点药就好了。”
白持气极:“怎么能是小伤?”,又苦恼道,“公子身边没个体己人,不懂得照顾自己,属下看着难受。”
楚玄陵神色微暖,“不是有你照顾吗?你去给本公子上点药吧。”
白持高兴点头,忙不迭去拿药。
白持忠心护主,楚玄陵一向知晓,他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虽见惯了血,但当白持挑出楚玄陵掌中碎瓷之时,还是避过脸不忍看。
白持语重心长道:“公子,您伤成这样,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拔出来呢?若是手就此废了,可怎么办才好?”
“没你说的这样严重。”楚玄陵有些无奈,白持这人就是偶尔太过啰嗦。
他收回手,“就这样行了,我们回去吧。
白持想了想道:“那好吧先回去,这里怎么能休息,公子回去好好躺着,其余事皆有我,公子只要吩咐一句便是。”
楚玄陵点点头,白持扶着他一步一步向外走。
快到寝居之时,楚玄陵改了主意,他道:“白持,我们去引南别苑吧,我们去那里住一段时日,等大哥成婚……”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回来庆贺大哥新婚之喜。”
白持一愣,“公子,你是认真的吗?”
楚玄陵点头,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你公子我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幅样子实在不好冲了府上的喜气,倒不如出去修养几日,权当散散心。”
白持还以为楚玄陵是想出去躲着不见人,闻言立马眉开眼笑道:“好,公子,属下这就去准备马车,眼下快马兼程,明晨就能到引南别苑。”
楚玄陵点头,目送他离去,
唇边的笑意消失,楚玄陵的眸光看向东亭水榭的方向,注视良久。
微风轻撩他的发丝,背影宛若一抹画卷。
十日后
马车不缓不急行在林间道,车内有一公子,一身黑色锦衣,眸如幽潭,一双凤眼平添冷魅,高贵出尘。
正是从引南别苑归来的楚玄陵。
楚玄陵此番回到奉睚王府,一身气质似乎截然不同,叫王府中人看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可二公子还是那个二公子,有哪里不一样呢?
楚玄陵回到奉睚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去了竹绝居。
楚泽玄高兴地迎过去,“二弟,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派人去引南别苑请你了。”
楚玄陵面上带着疏离,他避开楚泽玄的手,顾自踏进了门。
楚泽玄一愣,面露疑惑,总觉得楚玄陵这次回来人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却也道不出所以然。
楚泽玄带着满腹狐疑跟了进去。
“二弟,你去引南别苑落得清闲,大哥可忙坏了,如今你回来,可要帮帮大哥。”
楚玄陵阻了楚泽玄斟茶的手,“大哥,我有话对你说。”
楚泽玄对上楚玄陵清冷的眉眼,一怔后笑道:“什么事如此着急?”
楚玄陵抿紧嘴唇,开口却是一番令楚泽玄无法接受的话。
“这十日我待在引南别苑,引南别苑清幽宁静,靠近我的灵魂,令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我喜欢颜莫昭,大哥,你将她让给我吧。”
楚玄陵的话,一字一句,意思如此清楚,楚泽玄却像听不明白,良久他道:“二弟,你说什么胡话呢,大哥与莫昭,不日就要……”
楚玄陵打断他,面色认真道:“大哥,我没说胡话,我已认清了自己的心,此生非颜莫昭不娶,还请大哥成全!”
楚玄陵向楚泽玄行下大礼,楚泽玄眼底情绪不断翻涌,空气就这样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