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小凡在进入山洞里的时候，已经发现在塌陷的深坑周围，留有法阵的残迹。
只是鱼玄机的四个分身，在被自己给灭掉了后，法阵已经被毁。
更准确地说吧，那四个分身，就是设在这法阵中的主轴。
主轴一旦被毁灭，整个法阵就被破坏掉了。
因此，这才会出现无字碑碎裂，坟墓塌陷的现象。
在听了鱼玄机的话后，程小凡说道：“这么说来，你四个分身所依托的千年白骨，是你师父帮你寻找的了？”
鱼玄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早在我未出家之前，就已经拜师，跟着师父后面学道术！”
程小凡知道早在唐朝的长安，年轻女子学道是一种时尚。特别是唐朝皇家女子，更加热衷于当道士。
比如，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早在八岁时，就被安排出家当了女道士，道号太平。
杨贵妃曾经以替唐玄宗母亲祈福为名义，出家为女道士，道号太真。
唐睿宗的女儿金仙公主博览百家，常静居修行，后出家做了道士，号无上洞玄法师、上清玄都大洞三景法师。
金仙公主的胞妹玉真公主，武则天的孙女，十一二岁就慕仙学道。
等等！
“我的师父道号尘真，擅长炼丹药、布法阵，最为神奇的是，她不仅熟练使用分身术，而且还能够御风飞行。”
说起自己的师父，鱼玄机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师父为人一向非常低调，在她的一生中只收了我一个弟子。”
“师父爱读诗，尤其是喜欢我写的诗，她说我冰雪聪明，只要好好修炼，必成大器。”
说到激动处，她不禁吟起自己最得意的诗作：“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程小凡点了点头，吟道：“云峰满目放春晴，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美羡榜中名！”
听了程小凡所吟之诗，鱼玄机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也能吟得我生前所作的诗句？”
程小凡微微一笑，说道：“华夏古代才女的诗，我一直很喜欢！”
“特别是你这首诗，抒发你在当时满怀的雄心大志，却又无法与须眉争雄的怅然心情！”
鱼玄机闻言，顿时神色黯然，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这是我一时的心情写照，后来认识了师父尘真后，我便开始一心向道。”
“不料我却因贪享男欢女爱，迷恋于红尘，再加上我声名日隆，放荡不羁，遭人嫉恨，以至被人陷害，无辜丧命！”
她突然将一双美目瞪向程小凡，说道：“师父尘真在我死后，帮我建了法阵，并替我寻找了四具千年不腐的白骨，用我的分魂覆盖在了上面，意图有朝一早，让我的分身陆续显现人世。”
“到时，她们将利用自身的法术，四处筹集资金，到时帮我显赫之处，帮我盖一座殿堂，享受人间香火，利用人气，壮大的我正身的精魂。”
“数年过后，我的正身就可以滋生血肉，并以正常人类的形式，重生在人间了……”
“想不到的是，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我的四个分身，却被你杀害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小凡闻言，忍不住纵声大笑。
说道：“好一个鱼玄机，亏了你是尘真的唯一弟子，现在我才知道，她有多呵护你，你就有多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鱼玄机美目再次瞪圆了，质问道。
程小凡说道：“当年尘真为了你，将一身的道术，传授给了你，谁料，让她失望的是，你却利用道术，将你看中的美少年，拘留在道观中，整天宣淫享乐，迷醉风花雪月，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志向！”
“所谓的文姓公子，其实也是一个道士，他屡次向你求欢，被你拒绝，与你斗法，又被你斗得七窍流血，差一点连命都丢了。”
“他这才心生嫉恨，设下一计，用一具无名女尸，将你送进了大牢。”
“官府老爷知道你所修炼的分身术，非常强悍，随时都可以越狱，因此，在你入狱的当天，就用鸡血浇身，将你斩了！”
鱼玄机闻言，当即傻了眼。
问：“好像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你都在场似的，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程小凡倒背两手，绕着深陷的坟坑，一连转了两圈，最后伫立在那块碎裂的无字碑前。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从你师父所设立的法阵中，看出来的！”
鱼玄机顿时就愣住了，说道：“你这是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么？我师父的法阵被你破坏了，你从中怎么能看出这些的？”
“这事得从头说起——”
程小凡扫了鱼玄机一眼，说道：“你师父尘真，其实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早在当年的时候，她就算出你的分身，会遇上我程小凡的！”
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夜十三所遇的那个老道士。
当年，夜十三如果不是在那个老道士的点拨下，也不会一路逃到这里，遇上自己，从而使得他在土系修炼中，得到突破的。
同样，尘真也算到了千年之后的事情。
“程小凡，我不懂你的意思！”鱼玄机蛾眉微蹙，说道。
程小凡呵呵一笑，说道：“你不懂，我会一一说给你听的。”
“其实，你师父尘真爱惜你的才气，只是你身上的戾气太重，教给你的一身道术，却被你硬生生修炼成了邪术。”
“在你被官府处决后，尘真实在不甘心自己唯一的弟子，就被这么毁了，为此，她根据你的遗愿，将你的尸体转移到了这个山洞。”
“尘真在这个山洞里设下了法阵，将你身上充满了戾气的魂魄，一一分离了出来，覆盖了那四具千年不腐的尸骨上面！”
“等那四具尸骨化成人形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我，被我用魔骨刀，彻底的给解决了。”
“在我今晚解决了那三个分身的时候，这才感应到了一些相关信息，我杀了你的四个分身，其实还是你一个纯净的鱼玄机。”
鱼玄机一双美目，顿时瞪得溜圆，不屑一顾地说道：“我怎么听，为什么总感觉你是在编故事给我听？”
“哼，程小凡，你是不是以为我鱼玄机是非常好骗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