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学的。”他会偷偷观察桓笙的喜好，然后记在心里。
趁她不在家的时候，便一个人钻研起来。只有这样做，舟屹川才会有更多地安全感。
也享受这样的过程。
桓笙语塞，但心里更多地是另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这种感觉尤为陌生。
“这种情况怎么少得了酒。”她拿出之前黄洺送的酒，单手撬开了瓶盖。
顿时酒香四溢。
桓笙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开始喜欢上了酒味，特别是一些果酒，非常香醇。
她恍惚记得以前是不爱喝酒的。
“要不要少喝一点？”她将杯子递给舟屹川。
“度数不高的。”
黄洺送的这酒和普通的不太一样，据说适当地饮用对身体是很有好处的。
舟屹川没喝过这玩意，又见桓笙兴致高昂，便点头答应。
温暖缱绻的灯光环绕在头顶，这一幕让他的内心柔软安宁。
他试探地抿了一口，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感，而是一种甜甜的果香混合着清淡的酒味。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桓笙一笑，随后把杯里的酒一饮而下。眉眼的笑意冲淡了她平日的冷淡，多了一些烟火的气息。
在舟屹川愣神的片刻，所剩的酒已经被自己全部下肚了。
此刻，胃里生出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似乎烧得浑身也有些热了起来。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有点燥热，也有点享受。
他觉得脑袋晕沉，呆呆地又将杯子递给她，“再来一杯。”
“你…该不会是醉了？”桓笙看到舟屹川的表情，不是很确定。
那总是冷冰又面瘫的脸上，居然看出了一份呆滞。
他盯着手里的杯子，十分认真，就是眼神有点飘忽。
“没有醉。”舟屹川十分坚定地摇头。
继续又把手臂往前伸了伸。
桓笙狐疑，又想到这酒的度数很低，随后才给他倒了一点。
“只准再喝这么多。”丝毫没有带坏青少年的顿悟。
他不解地颔首，明明自己没醉，为什么姐姐要这样说？
舟屹川接过杯子，二人的指尖在这一刻碰到了一起。
像是惊起了一道电流，酥酥麻麻地传向全身。他立马抽离出来，一双眼里蕴着莫名的意味。
他似乎是想躲避什么，一口干掉了刚倒的酒。
没过一会，舟屹川的脸上就浮现了一抹红。
桓笙实在没有想到他的酒量会差到这个地步，又好笑又无奈地开口：“屹川，你醉了。”
“我扶你去沙发上躺会吧。”
她走到他的身边，却猝不及防被这个小鬼抱个满怀。
舟屹川的脑袋凑在桓笙的腰上，两条手臂有力地紧紧锢住了她。
一时间完全动弹不得。
“屹川？”桓笙低声呼喊。腰上的臂膀正源源不断地发散热量，甚至可以感受到结实的肌肉。
这个时候，才能察觉到男人和女人之间体型和力量的差距。
直到沉默许久，底下才传来一声沉闷，“姐姐……”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抱紧地手更加用力了。
“不要……丢下我。”舟屹川小声呢喃，甚至轻微的颤抖。他抬头与她对望，眼里波光潋滟。
像个不安的小孩寻求安慰和肯定。
桓笙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袒露脆弱。
舟屹川一直习惯了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心里的不安和焦虑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是如此依赖自己。
桓笙叹了口气，右手抚上他毛茸茸的脑袋，像是给狗狗顺毛一样。
或许父母把小孩养大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不会丢下你的。”
她耐心地安慰他，也不知道舟屹川有没有听进去，颤抖的身子倒是渐渐平复了许多。
再过一会，就没了声音。
桓笙低下头，便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
舟屹川做了一个香甜的梦，他梦到自己做了完全不敢做的事情。
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所有人的冷漠和恐惧，却唯独害怕从桓笙的脸上看到相似的情绪。
姐姐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他心里发颤，仿佛坠入冰冷的湖底。于是舟屹川紧紧地抱住眼前的救命稻草，只祈求她不要丢下自己。
是那双温暖的手和清淡的香气，慢慢包裹住他的全身。
很温暖，瞬间化解了所有的悲伤与难过。
在这样的环境下，舟屹川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到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噌的一下坐起，昨晚种种行为全部浮现在脑海。
舟屹川心中那根线，崩了。
一想到恍惚中自己抱着姐姐不肯撒手，还说出那样的话，他整个人周围的温度都低到了一个零点。
耳根瞬间滚烫发红，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怎么会……
舟屹川就这样在床上发呆了许久，越想越懊悔。
姐姐会不会觉得他很软弱？
但一想到头顶上温柔的触感和安慰自己的话，他心里的雀跃渐渐冒了出来。姐姐没有推开他。
得到这个认知，他慌乱地起身。
想见姐姐，想看到她。
舟屹川顶着一张红晕还未消下去的脸，来到客厅。
等真正看到沙发上那个人影后，又僵硬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清醒了？”桓笙回头说道。
昨晚舟屹川睡着之后，她将他扶到床上，可偏偏这小鬼劲格外大，勒着她不肯松手。
桓笙哭笑不得，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嗯……”舟屹川低下头，嘴唇微翕，似乎是想开口解释昨晚的事情。
“昨天是我疏忽了。”桓笙率先说道。
“我也才知道那酒对普通人来说，度数很高。”这也是今天黄洺告诉她的，说这是融合了植物灵气的酒。
普通人只喝一口就足够了。
而舟屹川喝了两杯，难怪会醉成这样，想到这里，桓笙有点心虚。
他连忙摇头，“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
那时候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手里的酒像清泉一样甘甜，不知不觉就想再倒一杯。
“吃点东西吧，过会我送你去学校。”
二人都没有提其他事情，舟屹川才逐渐安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