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凌凯看着程飞：“不过也对，对你这样的人，仅用一般的‘常识’是无法理解的，拥有一件飞行道具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后大大的摊开手，说了一句让人没想到的话：
“程飞……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你竟然能够和血祭后的我对抗。
我……很欣赏你的实力，你我，联手如何？”
“联手？”
凌凯含笑言道：“对，以你我二人所达的程度，如果合作……那么这整个世界都将唾手可得。”
而话至此处，他的恢复也到了尾声，双脚就像是堆沙子一样重新出现。
“呵呵。”
程飞直接就给听笑了，他伸手指了指，道：
“你觉得，我会和一个有暴露癖好的变态合作吗？”
没错，凌凯虽然用最快速度恢复了身体，但显然是稞体的状态……
事实上，程飞并不觉得对方这话是纯粹的谎言。
凌凯所说的合作，本身就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形式，如果程飞答应下来，对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等大事定下，他的实力也能达到极限，到时候要捅刀子也为时不晚。
这话一说，凌凯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同时身上在一秒后便出现了一件白色长袍。
“你这衣服，穿着不空吗？”程飞又问了一句。
“哼……”凌凯却是冷哼了一声，因为有些分不清是在套近乎还是调侃，所以并未回答这个古怪的问题，而是接着前话道：
“人类所期望的，无非就是力量、权力、金钱、女人，这些东西……在我们夺取这个世界后便都是囊中之物。
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们甚至可以结下契约，甚至，我还可以帮助你缓和与光明之间的矛盾……”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程飞就悠悠的打断道：“你说这话，是想要让我主动交出‘神典’吧。”
一边说，他一边将【重斧】从面板里拿了出来，
“感受到了一件S级道具带来的力量后，你自然不会放过另一件，只不过……可惜的是，首先，我对征服世界并没有兴趣；
其次，即使我有兴趣，也不会和你这种既没有实力又没有智慧的……”
程飞笑了一下，
“……‘道具’合作。”
他并没有将其称为“人”，而是用了“道具”这个名词。
“你……”闻言，凌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程飞道：
“是啊，你这具躯体就是那件S级道具，否则，你也不可能承载这种程度的力量，也不可能有这样变态的恢复能力。”
说白了，凌凯毕竟只是一个玩家，而像是对方这样几乎能一个打一百个的实力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
再到现在，凌凯的实力再次暴增，这和还在发展期的众多玩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物种了。
在这许许多多超出一般认知的操作下，答案也已经显而易见了——
凌凯的这第二具身体，实际上正是一件s级别的道具。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整个计划才能如此顺利的进行下去。
凌凯忽然发出咆哮，甚至将浪声都压了下去，“但你知道又怎么样？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我的实力也无人能……”
这时，一道同样的狂吼忽然打断了他的咆哮。
“别傻了，你这白痴！”
程飞神色狰狞中透着讥笑：
“你的计划？你真以为……‘他们’会这么好心的将s级道具的借给你？
……白痴，你的任务不过是陷害我而已……你现在还拥有着自己的意识，只不过是因为血祭才刚刚开始，而在这虚假的力量下，真正的你……也已成了这血祭中的一员。”
程飞声音又缓了下来，冷漠道：
“所以，成为在‘他们’的计划中的一个最重要的棋子，这就是你的……计划？”
与此同时。
远在另一边，
复式楼大厅中的凌凯，瘫在座椅上的身体陡然一震。
他的意识，自然和另一具身体相通，因此外头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他在骗我，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的低喃很快就变成了低吼。
但在更深层意识中，他却已经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很多事情，已经让他开始想不通了。
但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他虽然并没有死，但他对自己的献祭已经停不下来了，属于他的力量，正和其他力量一起，源源不断的朝着木灵身上传输而去。
即使他将腕上的血流止住，也是一样。
从未有过的，他的眼中浮现出了极致的惊恐之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一旦开始血祭，他就注定了要成为牺牲者中的一员。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利用的对象。
一枚，可以说最重要，但也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棋子。
“怼人成功！耐力+1！”
“今日剩余怼人次数，0次。”
“叮！”
“极致恐惧已达成！”
“获得技能——【回旋】”
【技能名称：回旋。】
【属性：主动技能。】
【类型：其他。】
【效果：可召回离开施法者的已绑定道具或装备。】
【消耗：无。】
【冷却时间：无。】
在程飞听到耳边传来声音的同时，便发现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原本，凌凯在他的一番话后，神色大震、面色苍白，但仅仅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便又平静了下来，甚至于，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诡笑。
“说的好。”
凌凯扇动着翅膀，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无言的变化，口中淡淡道：
“凌凯确实是个白痴，因为我们从未想过，真正的和一个人类进行合作；
利益、欲望、契约……我们利用的，无非就是你们的贪念而已。”
“这么看，你已经将这具身体上属于凌凯的意识抹去了么。”程飞道：“所以，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木灵。”木灵道：
“说是‘抹去’并不恰当，是凌凯的意识带给了我属于人类的思考方式，也正是因为他……所以我才能降临到你们的世界。”
他转头四顾，看着周围淹没在水浪中的建筑，笑了，
“我是木灵，但也还是凌凯，有他才有现在的我，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应该感谢他。”他顿了一下，“无限世界的规则，便是任何独立的、有意识的生物无法进入现实世界，但如你所说，我本身便是‘道具’，意识也是凌凯所赋予的，力量更是来源于无数死去的人类……”
“所以，正因为你是在人类世界获得了生命，因此你才能站在这里，是这样吧？”程飞随口接道。
“正是。”木灵含笑开口：
“这就是‘契约’的真相，也是属于光明的无上智慧。
人类遵循规则，却又是混乱且无序的生物，不得不承认，玩家的潜力实在大的可怕，到现在为止，就已经出现了像你这样杀死神官的存在，以后……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所以，让我从现在开始就除掉你们，应当是最好的结局了。”
